帝国塔山港口,人来人往,货船林立,极为兴旺。三艘天方国大货船,缓缓停靠码头。两名天方国商人,在十几名护卫簇拥下,来到塔山街头。
街头商贩许多,特别热闹。走过一条大街之上,那边十几个衣衫破烂百姓站在一处衙门之前,排队领取粗粮。
“都说帝国强盛无比,远超我国。为何这帝国,却如此许多穷人,你看那几个老人,头发花白,衣衫有许多破洞,却都在那里排队等候领取救济粮食。
这次前来,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如此大国,毫无形象可言。”两名天方大商人,彼此谈论。在他们看来,这强盛帝国,却丝毫不顾颜面,尤其那边街头,还有流浪汉躺在大街上晒太阳。这真是毫无体面可言,真是奇怪。
就算在天方国,国都之中,那也不许乞丐流浪之人,衣不蔽体之人,进入国都。就连国都那入城费,也会把那些贫困贱民赶出国都,省得碍眼。如今这帝国之内,偌大繁华城市,却有这许多贱民,有碍观瞻。
“我们这许多货物,帝国官员,只收极少税银,这一船精粮,五万余斤,官员只收十两银子而已,而且给上一张完税凭据,哪怕通行帝国二十几个行省,直到东丽行省边境港口,不管车船港口,桥梁道路关卡,都是之前这一张完税凭据,通行无阻,不会收取任何银子。”
“那是,帝国虽然屠杀我国臣民,抢占我国土地,若对待通商,那是极为公平。收税之少,从未有所闻者。唯独一样,帝国不许金银铜铁带走出口。若是在海疆之上,一旦遇到海军检查,若是违反,必然扣留货物,处以十倍罚金。”
“那有什么干系?你我赚到银子,用来买什么帝国出产货物就是。那些帝国商人,傻里傻气,还被官府强令,不得高价,必须平价,真是蠢货。
如今帝国税费极为低廉,天下没有更低之处。你我出海一趟来到帝国,顺手就赚上大把现银,到时候,再平价买上许多帝国货物,瓷器丝绸,棉布也不错,都可带回国内,赚上足够银子。要不是帝国不许外国人落入户籍,其实你我要在帝国买房买地,也可以好好享受。”
“那倒不必,帝国大军攻打我国时,极为凶残,杀戮极盛,还是赚上些银子,早些回去较好。那些家伙过于凶恶。你我在国内,都是人上人,谁会像这些帝国贱民,看上去都嫌烦。”
那两名天方国大商人,边走边谈,身边跟随帝国通译,可是本地之人,对此面无表情,心里却颇为不忿。贱民也是有手有脚,也是帝国百姓。
他虽低贱,却依旧可以得到厂公垂怜,可每月在各处衙门领取五斤粗粮,活命从来无事。
就像我哥哥,前些年出海打渔,摔断大腿,要不是医官免费救治,官府平价药铺买药省钱,我那哥哥,早就废人一个。好在五个儿女,都可以在帝国学堂长到成年。
“老兄,你说这些外国商人,穿金戴银,富贵非常。为何我国,却依旧给他们少收税费,与国内商贾,一视同仁,这是为何?”那城门官觉得无聊,就与同伴说话。
“你是太笨。去年我就听一位读报先生说过。这是厂公高明之处,无论外国商人,在帝国赚上多少银子,都带不出国内半步,都要购买大量帝国货物才是。
那些平价帝国货物,哪个不是让帝国商人赚得盆满钵满,那些工匠,也能得到银钱养活一家老小。那些帝国货物,与真金白银相比,哪里抵得上?
真金白银留在国内,不论如何流转,肥水不流外人田,最终都是养活国内百姓。更何况,你如何怎知厂公他老人家心思?”
那城门官点着烟袋,慢慢抽着:“就说那天方国,商人在我国,无论赚上多少银子,哪天厂公他老人家心思一动,大军又出,多少赔款,最终还不是便宜厂公?”
那城门官也拿出旱烟袋,一起凑火点着,喷云吐雾。
“说起以前,这旱烟,以前可是官府严禁,还杀头咧。还是厂公他老人家开恩,直接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