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厂公,这是望海楼最新送来的火鸦弹。一共九百枚,可是要全部投用?”校尉躬身询问。林园眺望了一下星火点点的阿瓦兰要塞,这是深夜,入城的天方军队,想必都已睡了。
“给咱家开炮,送他们一程。”林园一声令下,信号烟花带着尖锐鸣叫冲向夜空,很快,要塞其他三个方向也都有了回应。岳桐催动战马,抡起骷髅锤,第一个闯入要塞外边的天方大军营寨。
天方统帅也并非痴傻之辈,他将一万军卒留在城外以作策应。火鸦弹落入要塞之中,燃起熊熊烈焰。房顶上,街角,院子角落,到处都是之前帝国官军故意丢下的柴草,木头,棉被家具等物。
这些东西,丢得乍看起来,杂乱随意,实则全都在各个角落,不那么引人注意。天方军卒入城,本身就劳累不堪,也不会有空去收拾清理这些杂物。
天方军卒更没有注意到,许多屋顶上,都铺了棉被,毛毡等物。整整九百枚火鸦弹,一百八十门大炮很快将其打完,随后换上开花弹,继续狂轰。
阿瓦兰要塞外面的天方军营寨,在岳桐一万五千铁骑冲击下,早已溃退,许多败兵想退入要塞,堵在要塞门口。然而要塞里面大火熊熊,守军灭火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思开城门?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带来彻骨寒意。紧接着,狂风大起。这是深夜,起风就少见,何况大风。林园身边的万明飞第一个带头喊了起来:“厂公威武,天意相助。”
众人俱都兴奋起来,大声附和。狂风呼啸之下的阿瓦兰要塞,火势冲天而起,再也无法遏制。直到炮管发红,炮击才停止。要塞已成火海,天方军卒打开城门,四散溃逃。
可是等待他们的,是帝国军的火枪军卒。早就在风雪之中列队等候的帝国军,开始向前推进,剿杀败兵。林园坐在战马上,一直看到天亮,要塞在众人眼中,化为断壁残垣,还有许多地方余火未灭,黑烟冲天。
五万天方军,逃走者不足千人。余者,要么葬身火海,要么死在帝国军火枪之下。帝国军此番,不留俘虏,全数击杀。
“厂公威武!”获胜的帝国军,齐声欢呼。林园神色冷峻,不知为何,他总有一丝不妙感觉,在心中萦绕。虽然不知为何,但是他不准备继续前进,而是退兵。
“退兵?我军大胜,为何要退兵?”沈可一脸的迷茫,军队大胜,却为何要退兵?
“退兵,速速退兵。”林园语气坚定,毋庸置疑。在众将疑惑之中,镇西军,神机营准备拔营启程。
“紧急军情,西山州遭遇天方军萨法兰部突袭,州城陷落,守将罗天峰战死。萨法兰部在西山州大开杀戒,三万百姓,一万军卒无一幸免。兴武军大将军甘明业率军出击,中萨法兰埋伏,损兵六万。”
最后一条军情,让林园把桌案拍得粉碎,差点吐血。萨法兰部才两万余人,甘明业是如何把六万军卒断送的?林园不再停留,率领长生军先行快马加鞭返回西河州。
当他进入西河州时,发现全城人人披麻戴孝,城内四处都在焚烧纸钱,哭声不绝于耳。西山州被萨法兰部焚毁,烧成白地,四万军民惨死。随后兴武军大溃败,两万战死,四万投降被杀。六万军卒,就这样被活活断送。
“厂公,要为儿郎们报仇啊。厂公,要为儿郎们报仇啊。”十几个披麻戴孝的老人,跪在马前,呼天抢地痛哭。很快,又有更多百姓聚拢过来,跪在街上痛哭。
“当兵打仗,败仗在所难免。厂公,儿郎们死得冤,请厂公一定要为儿郎们报仇。”为首的老人,大声疾呼。林园眼含热泪,下马,将老人搀扶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老者身后的汉子,双目通红,抽出一根尖锥将老人刺穿,那尖锥直奔林园前胸。又有三名刺客从两侧冲上来,三柄短锤狠狠砸到林园身上。
危急时刻,林园一把握住刺来尖锥扭弯。那汉子面露神秘笑容,身体如同充气一般,迅速鼓起。轰!药人自爆。林园却退不了,身后那三个也是药人。四声巨响之后,现场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