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子弹可能可以改变多个个体的行动逻辑，但难以做到连续改变单个个体的行动逻辑。
但以改变行动逻辑的角度出发，子弹不一定要是子弹不是么？
洛璃略微用手指按压一下，便能感受到空间四壁的弹性能力。
为什么不试着改变子弹的弹性系数，借助周围的密闭空间，从而对单个子弹实现二次利用乃至三次，四次利用呢？
很显然，这样的效率更高，而洛璃也自然而然地改变了类银武“天使”的子弹性质。
“砰砰砰！”
洛璃的子弹射击不断，数十颗子弹在这密闭空间内疯狂舞动。
它们在“无心者”与“黑骑士”之间翩翩起舞，明明什么都没影响，但是却巧妙地改变了战斗的局势。
不过这个战斗局势维持的并不持久，仅仅只是十几秒后，就有接连不断的子弹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
原因也很简单，“黑骑士”的战斗逻辑逐渐出现了混乱，本不应该被攻击的时候却遭受了攻击，本应该攻击到的时刻却没有任何攻击反馈，这让他们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并因此间接影响了他们的肢体动作。
不过对于洛璃来说，这并不意外。
任何系统都不是一成不变，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抱怨自己精心思考的方法失去了通用解。
对于混沌的逻辑，自然就要用混乱的方法去解决。
洛璃的子弹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从物理层面上击中了黑骑士的武器，并通过那些许的子弹冲击力直接改变了黑骑士的攻击轨迹。
这次就是明牌干涉，自然，也就是混乱的方法，因为这种行为强行改变了他人的行动规律，而之前那种并不一样。
无序但精密，精准却混乱，这有时候确实是一个难以理解的思维方式。
由于洛璃射出的子弹并不会对黑骑士造成明显的伤害，所以他们一开始就算拥有战斗本能，但却并不会刻意地去躲过洛璃射出的子弹，这点和“无心者”有着明显不同。
但渐渐地，黑骑士发现洛璃的攻击如果硬接虽然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自己依旧会得到一个较差的结果，这个思维方式在他们刻意躲过洛璃的几次子弹后被有效证明。
至此，混乱的系统重归于有序，洛璃只需要重新将混乱的方法调整为之前的引导射击就行了，也就是说，无论黑骑士对自己的思维逻辑作出何种改变，将永远都处在洛璃营造的环境中。
片刻后，场面逐渐安静下来。
“无心者”已经全部“死亡”，其中一只黑骑士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很久，而另一只黑骑士目前跪倒在地难以动弹，只有他空洞盔甲内的灯火仍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
洛璃先是将那些“无心者”的“尸体”用“绝对控制”的能力提取自己想要的三维属性，不过这次并没有出现之前的“异化”状态。
“奇怪，已死亡的状态并不会触发旧日支配者的底层逻辑么？还是我原本假定的逻辑就有误区？”
目前已知信息：
1、洛璃使用原初魔女能力杀死“无心者”会形成一种“永久性死亡”，与此同时洛璃自己的精神力会得到些许增长，原初魔女的能力应该也会有相应的提升。
2、洛璃在“无心者”存活状态时，强制使用“绝对控制”吸收其内部供洛璃所需的能量，造成过一次“异化”，异化后的那种样子和很久之前遇到的黄袍怪人很像。
还有，灯火对那种状态下的“无心者”伤害很大。
3、洛璃在“无心者”死亡状态时，使用相同的手法吸取能量，并不会导致“无心者”异化，但相对而言，吸收的能量明显偏少。
待“无心者”悉数吸收完毕，洛璃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骑士。
洛璃先用“天使”射了几枪，发现这名黑骑士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过后这才重新丢了一个“无心者”的“尸体”过去。
依旧没有反应。
走上前，看着黑骑士全身都被盔甲包裹的样子，洛璃第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下口......emmm...下手。
联想到另外一只黑骑士被灯火点燃的姿态，洛璃不由分说地将手伸向了黑骑士空洞的头盔之中。
肉，那就对了。
手指扣进肉缝，用着与先前对付“无心者”相同的方法开始进行能量的提取与吸收，待其经由媒介传递到自己体内后再次利用“绝对控制”对其进行转化。
不过这一次，显然比之前的都有所不一。
首先是这次的能量比之前更加的浓厚，隔阂性更加明显，整个流程转化得也更加困难。
与此同时，这次的吸收有了一个比之前更为珍贵的东西——记忆。
“���，你确定不逃离这里么？天灾快到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不！上一任的护卫已经死了，我不能完全放任生命之树无人看管，这是这座城最后的希望。”
“你都要死了！你还管什么希不希望，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死？没事，我早晚都会死，但比之死亡，我更加害怕的是绝望。”
“你！...哎...罢了罢了，那我也就陪着你好了，谁让你总是需要我照顾。”
“你还是......”
“嗯？”
“不，谢谢。”
······
“天灾？指的是废弃能量泄露爆发么？生命之树？是古哈德所需要的那种可以生产恢复灯火的果实么？”
虽然只是些许的记忆碎片，但这让洛璃又多了一条可以得知信息的情报。
护卫......
洛璃看向黑骑士的身后，那里有一扇金属的银质铁门。
由于洛璃一直开启鹰眼的原因，导致铁门上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
里面是什么？生命之树么？
但如果真的是生命之树，而那个果实又是由生命之树开花结果得到，那么问题来了。
这扇门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打开过，而且这些无心者和黑骑士的状态也感觉很久没有发生过变化，之前古哈德是怎么拿到果实的？
还有，生命之树的养分是什么？这世界不是很缺灯火么？
当你得知了一些信息，你就会发现你得到的问题会更多。
洛璃暂时关闭了鹰眼，用绝对控制强行清醒了一下自身的意识，随后捡起黑骑士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双手大斧，漫步向前，静静地注视着尚有一喘息之力的另一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