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胥夜起床时,简空还睡着,当她是惰性来了赖床,胥夜也没在意,毕竟简空以前偶尔也这样,吵她她反而要发脾气。
做好早餐,简空依然在睡,正想去把她喊醒,门铃响了,是地七。
“胥总,你先去上班吧。”地七偷偷往房间瞥了瞥,老大好像没起来。
“有什么事吗?”胥夜觉得奇怪。
“没事,就让老大多睡会,老叶已经去查房了,门诊取消,手术也调到中午才开始。”地七回答。
“为什么?”胥夜不理解。
“啊,老大没说吗,她昨天估计是头痛发作,特别严重,也幸好是在中午两台手术间隔的时候,老大回办公室吃饭突然给老叶打电话,我们赶过去她已经疼得整个人蜷在那里,办公室砸得一片狼藉,后来老叶给她用了镇静剂和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休息了好几个小时才缓过来,又接着做下一台手术,忙到晚上九点多才走。”地七压着声音把自己看到的讲了一遍。
胥夜愣了,所以不是她没有关心他,而是……是他在她需要的时候没出现。
胥夜让地七先去医院,然后同样取消了上午的工作回到房间陪着简空,又内疚又心疼。
还有担忧,如果是因为头痛频繁剧烈,不能忍受又不能控制,那她是不能再去替人手术的,纵然她自己常常抱怨说不想干了,可是因为这样而不得不放弃,她能接受吗……她会难过吧,她其实对医学是有执着的,只她自己没发现罢了。
胥夜看着熟睡的简空越想越多,但没一会胥阳却打来电话。
“哥,你昨晚怎么丢下我自己走了……”
胥夜怕吵到简空没回答,把电话挂了。
而胥阳马上又打了过来,“哥,你怎么还没来公司……”
“你到底什么事?”胥夜走到阳台才问。
“爸来了,要见你。”
胥夜:“……”
胥夜反复确定简空的确睡得很沉,又把之前做好的早餐放到锅里温着才终于出门。
“我知道爸为什么来,八成是问你德国那边的项目为什么不争取。”胥阳见胥夜来了给他告密。
胥夜没说什么走进办公室,不同于在简空面前从来柔和的模样,此时更多几许威严。
也正如胥阳说的,胥父过来的确是要问胥夜放弃德国项目的原因。
“没什么原因,啃不下。”胥夜淡淡回应,那项目开始他也有注意,但前期需要的投资太大,回报太慢,中间如果资金链断了就会很麻烦,他们胥氏没必要去冒这样的风险。
“不是还有慕安么,你们可以合作,前期的投资他们主要负责。”胥父提议。
胥夜看了他父亲一眼,“回报率一般,没有必要。”
“但争取并没有什么坏处……”
“高层已经讨论过,大家同意放弃,我还有其它事,先走了。”胥夜阻止父亲继续往下说,担心简空醒了也担心她依旧不舒服。
看着胥夜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胥父皱着眉,脸色并不好看。
回到家,简空还是没醒…胥夜微微松口气。
刚到书房想拿笔记本却突然听到卧室传来简空的叫声,“啊!完蛋完蛋,又完蛋了……”
胥夜快步走进去:“怎么了?”
“你在家?怎么不叫我起床啊,我又迟到了……”简空着急忙慌的去往卫生间打算洗漱。
胥夜拦住她,“没事,手术改中午了,其它的老叶会帮你解决。”
“嗯?”
“头还痛吗,可以再睡一会。”胥夜关心着。
“不痛啊…”简空有点懵,她经常早上起不来都会幻想有人告诉她今天不用上班了,现在是愿望成真,还是在做梦。
“以后有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胥夜仍然自责。
“不舒服当然找医生,找你……额,虽然找你也不能解决问题,但你作为我男朋友有知情权,嗯,以后知道了。”简空说着说着看到胥夜渐冷的眸光自觉地把话转了弯。
“你这样总是头痛实在是有风险。”
“还好吧,也没耽误过什么啊。”简空不在乎的应道。
“像昨天就很叫人后怕不是吗?或者我们不当医生,去医学院当老师?”胥夜在往返公司的路上已经帮她计划过。
简空却有点没理解:“昨天?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辞职?可你以前不是说哪天我不干了就你养我吗?”
“你肯答应给我养就最好了。”胥夜笑了。
“怎么养?养几年,天天好吃好喝伺候我,让我越来越懒,然后脑子迟钝,手脚也不利索,等哪一天你突然看上别人了,或者突然破产了,不想养养不动了,我怎么办,再拿手术刀连动静脉都搞不清楚,换个人养吧人家嫌我不青春了,我怎么办,去跳楼吗?”简空去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念叨,说得含糊不清牙膏泡泡到处飞。
胥夜:“……”
“好了,别总担心那么多,昨天不过是意外而已,医院旁边新开了家果茶店,护士们叫外卖顺便给我带了杯,然后喝没两口就出事了,后来才看清那果茶叫什么柠檬利宾纳,含微量酒精。”简空洗漱完出来看胥夜忧心忡忡,结合他前面说到的头疼猜到缘由,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你不能小心点,不喝别人给的东西吗?”胥夜严肃。
“你这是在批评我?”
胥夜:“……”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九点多才下台居然没见你来接。”
胥夜一顿,“没干什么。”
“是吗?”简空换了衣服去到厅里,看见垃圾桶有支注射器终于想起昨晚胥夜也不舒服的事,琢磨…“你昨晚喝酒去了?”
“胥阳回来了,一起喝了两杯。”胥夜莫名心虚。
简空眯了眯眼,“不对,你有情况,喝两杯至于喝到头晕胃疼?”
“可能是没吃饭喝的酒……”胥夜努力找着理由。
“哦,那你手伸给我看看……”
胥夜不懂看手能看出什么,把手伸给她。
“脉率过一百了,你心慌呢,为什么?”其实脉率没多大变化,简空故意诈他。
而胥夜是真的不知怎么解释了,所幸吴特助来电话让他能躲开一会。
简空则去厨房端了早餐,吃完又自己静静的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时间差不多就拿了车钥匙准备去医院,似乎并没打算继续追问什么。
“我送你去吧。”胥夜见她要走。
“突然觉得好遗憾呢。”简空走出门,留一条拳头宽的缝和胥夜说话
“遗憾什么?”
“遗憾我都没办法陪你喝酒啊,因为我可能会喝着喝着就把你弄死了……你还是多去跟别人喝吧,喝尽兴点,来点娱乐节目也不错,我会到医院多开几支纳洛酮放着……”简空说罢,唇角微翘,然后忽地将门关上就逃似的跑了,生怕胥夜跟上把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