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已经定了,接下来就是践行。蛇母并没有急着催四脚和斑额上路的意思,不过,凡事都是宜早不宜迟,即使蛇母不说,四脚它们也都知晓这一点,因此,商量已定,二蛇便准备向着河流方向进发了。
临行之际,四脚忽然想到归期未定,再怎么说,此一去都是生死难料,倘若真的遇上万一,二蛇没能够回来,总不能让大军一直等下去吧。
“蛇母,我突然想到,咱们还没有约定好归期呢!您看十天如何?倘若十天之内我们还没赶回来,您就重新制定计划吧,不能让大军一直空等啊,您说呢?”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此去可能会有危险?你们出使的可是大族,大族应当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使者下手吧?!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掌握了双重魂域空间,如此震慑力,堪比先代蛇母,再怎么样,它们也该掂量掂量才是!”
“蛇母,四脚考虑的没错,毕竟是五大族的地盘,而我们离开的时间又太久了,不得不防啊!”
斑额的话已经让蛇母无从反驳了,四脚又接着补充道:
“没错!蛇母,我会让探子在河边潜伏等候,从虎蛟一族的地盘出来,我们会先跟探子汇合,让它们把出使的情况传递回来,尔后直接转向螣蛇一族,每出使一族,我们都会让探子将消息传回,倘若消息中断,届时您也能知道该找谁去复仇!”
“好,那我就从你们离开的那一刻算起,你们记清楚了,十天,十天之内,务必让我听见你们的消息,之后也是一样!”
“是!”
既是出使,那就没有必要偷偷摸摸,四脚和斑额仿佛是在较着劲一般,行进速度极快,所过之处,草断树斜,鸟散兽走,并无半点顾忌之色。四条黄腹蛇带着各自小队匆匆跟在后面,在到达河流之前,它们也无须隐藏,事实上,如果它们再要多些顾虑,只怕是连前面二蛇的影子也看不着了。
大军距离河流也不过十来公里,虽说有山林、沟坎、溪涧等多般拦阻,以二蛇的速度,却依旧没耗去太长时间,当河流的湍响清晰地传入众蛇耳中时,天上的太阳距离众蛇头顶的位置还隔着一步之遥,此刻仍在奋力地向上攀爬着。
不用四脚提醒,黄腹蛇一众自觉隐去身形,倏忽间便不见了踪影。四脚和斑额在河边停下脚步,虽说视野之中不见半点虎蛟的影子,但是,它们知道,一旦入河,那便相当于进了虎蛟一族的地盘,二蛇不敢贸然入水,想起在人字谷探寻鳄鱼时用到的办法,四脚忙示意斑额稍候,自己则发动魂域空间,借助空间对河流进行探索。
河流很宽,也很深,好在四脚的魂域空间广度已达五百米,探寻这点水域,于它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四脚于空间内下到河中,虽说是在晴天白日,虽说河水还算清亮,但是,因了深度和水草的双重影响,河底情况很难看得分明。
不过,看不分明不代表什么都看不到,尤其是在魂域空间之中,四脚的探索并不是靠蛇类的感官系统,而是靠气场来感知的。河底的生物并非静止着的,它们游动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转瞬即逝,四脚很难定位,也很难将之全貌捕捉,然而,它们飘忽的魅影,终究是逃不过四脚的眼睛。
四脚不敢肯定那生物究竟是虎蛟还是鱼,它们的体型并不小,速度比浅水湖最厉害的鱼王还要快上数倍,令四脚丝毫不敢小觑。然而,现实世界自己的速度可能比之不上,但是,在魂域空间的覆盖范围之内,要想跟上一个生物的速度,并将之捕捉到魂域空间之中,四脚多少还是有些自信的。
只见四脚猛然提升气场,感知并锁定到其中一个疾速窜动的影子后,一发力,身子便似一道残影般消失在原地,朝着河底的魅影便飞扑而去!当二者的距离和行动速度慢慢接近时,四脚终于将影子的大体形状在脑子中刻画了出来。
光线原因,四脚看不清对方真容,这种情况下,要想看清楚对方,就只有将之抓取到魂域空间之中,想到眼镜王蛇都能轻易破解单层魂域空间,四脚不敢轻举妄动,深怕惊了对方,令对方产生误解,使此次任务还没开始便面临着结束。
有鉴于此,四脚只好解除魂域空间,对斑额说道:
“雷母,水下确实有东西,但是它们的行动速度太快了,我把速度提升到极致,才将它们的全貌看了个大概,不过,因为光线原因,还是看不清它们的真实面容,我怕它们跟眼镜王蛇一样轻易就能识破并挣脱魂域空间,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斑额听罢,稍稍琢磨了片刻,对四脚说道:
“你做得很对,咱们是来出使的,还是得尽量避免引起冲突。不过,我觉得它们应该就是虎蛟了,行动速度竟然能够快到魂域空间都难以捕捉,普通的大鱼可做不到。你不是说看了个大概吗?从大体形貌来看,你觉得它们跟蛇母形容的像吗?”
四脚稍稍回想了一下,慢慢地点了下头:
“像!大脑袋,粗身子,细尾巴,好像还有足,跟蛇母说的相差并不是很大!”
“那应该就是了!有虎蛟一族的踪影那就好办了,我们下水过河,你用魂域空间预防着点儿,免得它们中途对我们发动突袭。只要到了对岸,它们自然会出来见我们的!”
说罢,等四脚将魂域空间展开,斑额便当先一步下了水。四脚能够感觉得到,它们一下水,河底的生物便像受了惊一般,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越聚越多,虽然没有朝二蛇冲过来的迹象,但是,四脚可以确定,这一系列的变化,就是奔着它们来的。
四脚的心不由得跟着提了起来,暗暗提升气场,准备随时凝结双重魂域空间的同时,身子也下意识地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好在河流只有二三十米的宽度,在二蛇行进过程中,河底的生物虽然在向它们这边疾速聚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并未发动攻击,直至二蛇平安上岸,这才让四脚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