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蛇母回过神来,斑额早已指挥着众蛇在打扫战场了,然而,地上累累的血迹以及诸多难以清除的碎肉,依旧显得格外的耀眼。
蛇母左右扫了一眼,但见四脚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溪涧下游,身边围满了雄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本想将它薅过来戏耍一番,然后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的,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眼下刚刚收拾完眼镜王蛇,虽说没有费什么气力,好歹是一场不小的胜仗,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毕竟,往后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对了吻黄,我记得眼镜蛇老巢那边你还留有探子是吗?眼下已经用不着了,让它们回来吧,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办呢!”
经过数天的调养,吻黄身上的毒素已经消解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不得劲,但是基本的行动已经无碍,今日的行动本来没打算让它掺和的,可这家伙愣是没听进去,冲起来比谁都猛,只可惜身体还是有些跟不上,冲到最后,毛都没赶上!
“我也记着呢,早就让它们撤回来了,这不,全都在这儿了,就等你下一步的任务出来啦!”
哟,行动够迅速的,四脚还以为吻黄把眼镜蛇老巢那边的俩探子忘了呢,自己个儿心里还挺得意,结果把自己给现这儿了。
“得,还以为你忘了,打算糗你一把呢,没想到你早想我前边儿了,行,没看错你!这样,你下边的蛇众这次损伤较大,咱们雄蛇部队拢共就这些,也没办法给你补,你就干脆组建一支专门的探查大队吧。把你手上的这些蛇都重新挑选一下,留下擅长潜行探索的,其它的,就带着它们跟三边、银风那边换,把你手下的蛇全都换成跟你一样的潜行好手,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想起死在深山中的蛇众,吻黄的心里再度沉重起来,不过,它没有消沉太久,深吸几口气后,正色道:
“我没问题!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虽说我手下带着三个大队,但是,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带着小队在外打探消息,看着自己传递回来的消息为大军的行动提供了有利的帮助,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了!我本想着,这次任务完成回来,我就跟您好好说说这件事,看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队伍转到三边和银风它们那边去,亦或是重新找一个主帅,然后让我专门带一支小分队,作为先遣队深入敌军领地,为大军拿回最详尽的消息,以保证大军的行动。只可惜天不从我愿,不等开口,我手下的队伍就没了一半,真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我生出这样的念头,所以才害了它们!”
“说什么胡话呢!这一切的责任全在纯生身上,现在它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你还往自己身上揽个什么劲!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了。三边,银风,你们配合吻黄一下,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杀敌的时候,就得奋勇争先,不这样做,雄蛇又怎会挣得如今的荣耀和地位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
显然,几仗下来,再也没有蛇小瞧雄蛇了,雄蛇们也不傻,它们自然感觉得到,更知道这一切的变化是怎么得来的。
安排好了雄蛇,蛇母的命令也随即传了过来,今日便宿于密林之中。四脚知道蛇母晚间肯定有事要论,加之如今的它体型庞大,已不便与雄蛇同居一处,便将雄蛇宿营之事全权交给了三边一众,自己则在距离蛇母营地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单独的所在,盘卧下来,只等晚间蛇母传召。
果不其然,天刚刚擦黑,众蛇分批觅食完毕,营地渐渐归于平静之时,蛇母的召唤便传了过来。同前两日一样,这一次,与会的依旧只有四蛇。
蛇母将自己总结的结论和提出的两个疑问对众蛇说了,并明确地告诉四脚,接下来就要进入六大族的圈子里,所遇之敌,全是大族和大蛇,容不得半点马虎!
“四脚,我就明说了吧,接下来的路才是最难走的,当然,难走那也得看怎么走!大族之间考虑的事情往往比小族更全面,轻易是不愿意参与战争的,但是,前提是它们的利益不会受损。如今我们重新回到六大族的圈子,那么它们这百年来新建的格局,就又要推倒重来了。其它三族暂且不说,单是盘踞于成龙渊的三个巨头,若想回归,就必须将之从成龙渊赶出去,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它们的利益都会受损!”
“我不知道长蛇一族出于什么考虑,不过,占了那么久的便宜,再想让它们站在我们这边,老实地从成龙渊退出来,想想都知道那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至于烛九阴一族,之前就跟它们不对付,而今它们竟然也占了成龙渊一份,那就更不用提了。所以,成龙渊这一块儿,十之八九是要实打实地大战一场的。”
听了蛇母一通慷慨的陈述,四脚也大致上听明白了,对于后边的行动方向,它多少也看出了些苗头:
“也就是说,当务之急,咱们需要争取到其它三族,或者说是明确和安抚住其它三族的态度对吗?”
“没错!即使不能成为我方援军,也必须要确保其它三族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如此,我们的压力就会小上许多!”
确实,有一句话四脚觉得很有道理,“越是大族,往往就越是打不起来”,如果许以利益,就能将矛盾于口头解决,那确实是会省下不少麻烦。
“这样的话,就又要出使谈判了,蛇母,这一次您打算派谁前往呢?”
“你!”
“我?这不妥吧?六大族作为老牌儿族群,多少是有些交情的,出使一事,当然也得找些知根知底的熟面孔才是,我去的话,只怕不会有谁买账的吧?”
“放心,斑额会陪你去!四脚,你现在是我们的王牌,更是我们的招牌,你现在的实力,就是令它们动摇和思考的利器,在这一点上,比我这个正牌蛇母的面子还要管用,能者多劳,一切就看你和斑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