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是吗?”哈利正在与蛇怪周旋,它失去了双眼,但柏妮丝没有直接解决了蛇怪,或许是出于内心有些隐隐酸涩,也或许只是想让哈利成长一些。
汤姆的眼眸里有不甘、也有自嘲。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可真是…愚昧啊,竟然还曾傻傻的期待那些所谓的未来?他甚至还曾想过,在里德尔府内,种满鸢尾花和蔷薇…
柏妮丝总是喜欢将事情做得绝情,不留一丝余地,可和那双黑色眼眸对视时,那些狠戾的话语却怎样,也说不出口了,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你会为此后悔,柏妮丝。”汤姆扯起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不那样狼狈。
“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就是个笑话罢了。”他接着说着,他可不相信哈利能比的过蛇怪,他在这几秒,思虑了许多许多,可似乎一闭上眼,脑海中回荡的,依旧是她的明媚。
在哈利马上从管道中出来时,汤姆听见了脚步声,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给柏妮丝一个机会,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柏妮丝·西莱斯特。”
“你确定吗?我们、只能这样?”话出口,他感到酸涩苦闷,心脏位置传来的钝痛感无法被忽略,十六岁的汤姆,正是对柏妮丝感情最深刻的时候,她犹如镶嵌进了血液和骨骼间,又该如何连根拔起?
柏妮丝苦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魂器和伏地魔本人并不相通。
接着哈利再次出现,汤姆笑得更加势在必得,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强行转移到了这个少年身上,蛇怪再次冲了出来,柏妮丝看见哈利奔了过去…是的,他手里握住了格兰芬多宝剑。
哈利身手还较为敏捷,在经过搏斗后,蛇怪发出了几声呜咽,最终还是无法抗衡的倒下了,汤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类似于不安的神情。
“汤姆,你算计错了,是不是?”柏妮丝尽力让自己的语气还是如以往那般,漫不经心。汤姆没有回答她,随后又居高临下的看着虚弱的哈利,还不忘嘲讽着。
“哈利…”柏妮丝轻声唤他,而哈利勉强的对她微笑着,他看起来的确是中毒了。
“你马上就能和你亲爱的泥巴种母亲团聚了,还有你——柏妮丝!我是这样的信任你…”汤姆用魔杖指着柏妮丝,而柏妮丝的目光却停留在哈利身上,好样的,她已经看见哈利抽出了金妮怀中的日记本了!
哈利握起了蛇怪的毒牙,汤姆才顺着柏妮丝的目光往回看,惊呼道:“住手!”他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哈利已经将毒牙刺进了日记本,汤姆的心脏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似的。
他惊恐的看着自己,随后又望向柏妮丝,哈利更加用力的用毒牙贯穿日记本,汤姆发出尽力克制着的、痛苦的呻吟,柏妮丝忍住了想要帮助他的内心。
汤姆在最终消逝前,最后看了柏妮丝一眼,她漂亮的红色眼眸,正不带情绪的看着他,和记忆中的一样,她像是没有情绪的洋娃娃,灵动又麻木。
他到最终,内心想的,只有柏妮丝。
哪怕他已经知道,她是邓布利多的同伙。
汤姆深知柏妮丝的背叛。
却还是奢望她流露出一丝愧疚或是悲痛,但她没有,只是漠然的看着他,好像他们本就只是一对陌生人一般。
汤姆看不见柏妮丝纠葛的内心,就如同柏妮丝并不懂汤姆的感情一样。
随着哈利最后的一击,汤姆最终还是化作了粉末、灰烬,他最终的眼神柏妮丝依旧不知该如何理解。这一次,不是柏妮丝在汤姆的梦境中消失,而是十六岁的汤姆,最终还是破碎了。
十六岁,是汤姆最深刻的将柏妮丝放在内心的那一年。这也以至于后来成为伏地魔的他,最终还是选择将他分离了出去。
哈利杀死了十六岁的汤姆。
同样也杀死了伏地魔阁下,最爱柏妮丝的那段回忆。
“再见,汤姆。”柏妮丝轻声说着,并不知晓这位少年能否听见,她手上的那一枚冰冷的戒指,也随之飘散在空中消逝了。
金妮随即也醒了过来,而柏妮丝已经不太在意,福克斯用自己的眼泪治好了哈利,现在就如同麻瓜童话故事的结尾般略显美好。
“柏妮丝,我们做到了!”哈利兴致勃勃的说。
“是啊哈利,我们做到了。”她扯起一抹微笑,哈利却发现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但终究还是没有将疑惑问出口。
三人原路返回,那些堆积着的石头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她对着对面的罗恩大声喊道:“往后退!”随后用咒语直接炸开了这里,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柏妮丝!!”她听见了德拉科的怒吼,才回过神来,发现了他,他光鲜亮丽的铂金色头发沾染上了许多灰尘,白皙的小脸也不再干净,在看见柏妮丝的一瞬间就跑了过来。
虽然依旧是责怪的语气,但眼里满是担忧,他打量着柏妮丝有没有受伤,只听见她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小龙?”
“咳、事实上,还有我。”西奥多从罗恩后面走了出来,他特意将手往后遮了遮,大致是不想让柏妮丝,看见自己布满灰尘的双手。
“你没事吧?”布雷斯探出头来,好极了,斯莱特林f3都聚集在这里了,这是柏妮丝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一个个都是金枝玉叶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来这样的地方啊…
“哈利,你先带着他们离开。”柏妮丝这样说着,随后可怜的福克斯,就托着他们飞了上去,真有些担忧它漂亮的羽毛会不会被扯掉几根。
“不不不、先回答我,你们怎么来了?”柏妮丝这样问,这三位少年看起来,比她还狼狈一些。
“…本杰明说你可能是跟波特冒险去了。”布雷斯淡淡的陈述了事实。“他叫我们别多管闲事、当然,我也对这些蠢狮子的事、毫无兴趣,但你在这…”
“好吧好吧。”柏妮丝摆了摆手,随后用咒语把自己和他们送了上来,桃金娘惊讶的看着他们,感叹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死亡,她还想让柏妮丝成为鬼魂之后,和她一起去看级长们沐浴呢。
“你怎么能跟疤头这样冒险!万一你…”德拉科依旧很气愤。
“我不会有事的,小龙。”
“我只是想跟故友告别罢了。”柏妮丝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像是想让那些回忆,就这样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