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舟面色微怔,“告诉阿衡吗?”
花轻素微笑道:“四皇子毕竟是二姐姐未来的夫婿,况且我们既然已经知道闹鬼这事大概率也是人为的,找四皇子商量一下,也不是坏事。”
花轻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花轻素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等花轻舟走后,花轻素与颜序淮说道:“淮淮,我想和英英单独说会儿话。”
颜序淮温声说了句好。
池誉看颜序淮要走,也正要识时务地跟上,不料柳若英扫了一眼看颜序淮走了他还没动,开口嘲讽道:“池公子,颜丞相都走了,您还立在这儿做什么?”
池誉刚要抬起的步子倏地就停了,弯唇笑道:“我关心嫂嫂的伤情过来看望,一句话都还没说,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说着就要往一边的椅子上坐。
柳若英蹙了下眉,还没等再说些什么,就看见颜序淮拎着池誉的衣领一同出去了。
“嗯?颜大哥?”池誉显然没料到颜序淮会插手这事,一脸怔愣地被人拎了出去。
念安在门外还贴心地合上了门。
柳若英抿了下唇,噗嗤一下乐出了声。
池誉被颜序淮带出去后,反应过来正要挣扎,颜序淮已经先他一步松了手。
池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不满道:“颜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颜序淮懒懒地掀起眼皮,眸色散漫地瞥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般幼稚。”
池誉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异样。
颜序淮眉梢一挑,眸底染上点戏谑,“池誉,你真的喜欢上柳小姐了?”
池誉像是见鬼一般看向颜序淮,“我怎么可以喜欢上……”
他脑子里闪过柳若英的脸,话到嘴边,又兀自咽了下去,发起呆来。
颜序淮笑了一声,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向书房走去。
池誉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眸底满是惊疑。
池誉一抬头,发现颜序淮已经走远了,忙疾步跟上,“颜大哥,你方才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序淮不搭理他。
池誉又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她?”
颜序淮听他开始犯蠢,淡声骂了句滚。
池誉被颜序淮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像是解了什么心头大事。
池誉一高兴,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揽住颜序淮的脖子,乐道:“淮淮,看来月老不止给你牵了姻缘线,还顺便给我也牵了一根。”
颜序淮冷漠地拨开他的手,声调平缓道:“是么,池公子。”
池誉咧着的大嘴一下子就合上了。
事实证明,调侃谁都不能调侃颜序淮。
这家伙杀人诛心。
*
柳若英笑着朝花轻素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家颜丞相有眼色。”
花轻素将她的大拇指按了下去,成功扯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疼得直皱眉,“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天就开始与你父亲安排的人见面了?”
柳若英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反正都是要见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关系。”
花轻素好奇道:“你今天见得那位楚公子,感觉如何?”
柳若英平声道:“他是黄门侍郎之子,言行举止倒还挺像个君子,可惜人太过古板,和他说话总让我想起我幼时的教书先生。”
“而且,我看他想娶我,应该是想求别的东西。”
从她听说花轻素出事,这位楚公子就一直催促着要和她一同过来看望,她当时就差不多觉察出了这位楚公子心里想的是什么。
原本她还好奇,黄门侍郎是正四品上,干嘛想不开要和他们五品下朝议大夫家攀亲事,没想到人家是把主意打到了她与花轻素的关系上。
说实话,看池誉把那楚公子赶走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谁想到她刚拉出一个笑要与池誉问好,就看到池誉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她地走了过去。
柳若英眸底划过一抹失落。
花轻素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别的事,柔声道:“那你如今对池誉,是个什么感觉?”
柳若英蓦地看向她,眸光微闪,不自然道:“怎么又说这个事。”
花轻素悠声道:“我看离私盐那事都快过去半个月了,想着你说不定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心事,所以多嘴问上一句。”
柳若英不说话。
花轻素又问她:“你对池誉真的只有感激吗?”
柳若英怔怔地看着她出神。
花轻素索性换了个问题,“如果你父亲一定要你选个人共度余生,你是想和他为你选的人一起,还是与池誉一起?”
柳若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花轻素也眸色温和地望着她。
“我选池誉。”
花轻素唇角慢慢勾了上去,“好,我明白了。”
柳若英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对付我哥那招对我们俩不管用。”
花轻素眼睛一弯,笑得狡黠:“你也太看不起本红娘了点,对不同的人,怎么能用同一招呢。”
柳若英狐疑道:“你想做什么?”
花轻素眨了眨眼,慢声道:“保密。”
柳若英啧了一声,撸起了袖子,花轻素忙急声道:“我有伤,我有伤!”
柳若英看她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倏地收回了逗弄她的心思。
“笨死了。”柳若英愤恨道:“出门一趟也不知道多带两个人,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话是这么说,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花轻素趁机得寸进尺道:“看在我现在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去帮我把池誉叫过来呗。”
柳若英脸色一僵。
书房里。
颜序淮让念安将他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令牌递给池誉。
池誉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眸色凝重:“这确实是明磊府上的令牌。”
颜序淮嗯了一声。
“可是,不可能啊。”池誉难以置信道:“以明磊的个性,他不可能做出对女人下手的事,更别提当时嫂子也在马车里。”
池誉将令牌扔到了桌子上,“这令牌要不然就是栽赃,要不然就是什么人从明磊那儿偷过来的,绝对不可能是明磊自己给出去的。”
颜序淮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池誉心头一紧,迟疑道:“颜大哥你认为这令牌是明磊自己给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