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手!”
常昊大喊一声。
张勇楞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常昊。
不明白这个刚认识的小青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而在死者王富春尸体头顶处的常昊,清楚的看见尸体脖子布满青黑色树状脉络血管。
昨天晚上,白衣疯女人脸上有一模一样的,论坛照片里那个人脸上也有!
江小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哆嗦。
因为角度问题张勇压根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目光重新投向王富春尸体上继续拉开拉链。
...
王富春突然睁开双眼!
血红的眼球仿佛两颗熟透了的车厘子,跟张勇来一个“深情”的对视。
只不过眼中的“爱意”变成食欲。
王富春歪头咬向还在拉链上的手!
饶是张勇见多识广,这时也像炸了毛的猫一样闪电般抽回手,急忙往后退,被自己的腿绊倒在地。
“咔!”
牙齿清晰的碰撞声回荡在停尸房。
此时死去的王富春右手已经从袋子里抽出,抓向常昊。
早有准备的常昊用力推上冷柜的门!
王富春伸出来的小臂瞬间被柜门夹住。
王富春显然不想在狭小黑暗的冷柜里常住,拼命舞动右手。
仿佛失足落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巨大的晃动让柜门难以关闭。
好几次险些抓到常昊的手臂。
常昊双臂伸直,脚下发力,推着柜门想要合上。
咔嚓!
王富春的小臂被夹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还连着那只断手,在柜门外面不停的摇曳.....
柜门合上了,不甘的嘶吼声和撞击声透过不锈钢的冷柜击打在众人心上。
短短几秒钟的过程差点要把几人吓的灵魂出窍。
常昊颤抖的手扶住膝盖开口道“怎么办,要报警吗,各位?”
张勇此时也从地上站起身,和江小宁面面相觑,对刚刚发生诈尸这一事弄得有些懵逼。
好半晌回过神的江小宁开口道“师父,你摊上事儿了,万一是医院诊断失误他还活着,你这可是故意伤害啊”
常昊听到江小宁的话觉得现在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平复一下刚才激动的情绪道
“小宁,你也看过昨晚的现场,昨天下午刚发生咬人致死案件,晚上又发生一起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你别说奇怪的案子你见多了,现在事实就是被那些疯子咬过的人会变得跟他们一样具有攻击性,不管是死是活!”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不是偶然?跟疯狗病一样会传染?”张勇一下抓住了常昊话里的重点
“既然是病赶紧控制起来联系医院来会诊啊!”江小宁说着准备打开柜门。
常昊指着还挂在柜门半截断臂“最奇怪的一点是两个案子都没有抓到活的凶手,甚至和他们对话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
“这件事一定要马上告诉杨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张勇掏出手机拨通杨伟民的手机按了免提“喂,杨队,我们现在”
还没等张勇把话说完,杨伟民沙哑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张勇听着,防疫部门那边刚来消息了,他们检验了两起案件的作案凶手,证实两起案件凶手在作案时就已经没心跳没血压,从理论上是死人,现在具体情况还没弄清楚,有可能是病毒,上面的专家正在研究,你带着小宁速度回来集合!”
还没等杨勇说句话,手机挂断,几个人能感受到杨伟民焦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倦!
三人沉默一会,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相互对视一眼。
密切接触者?
常昊、江小宁和张勇同时喊道
“楼上!”
“还有一个!”
常昊从两个人眼中看到不安,对啊,楼上还有个正在抢救的感染者!!
“你不用跟我们一起上去了,常昊!赶紧回吧,如果是病毒传染那太危险了,”江小宁拉住准备往外冲的常昊说道。
“小宁说的没错!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和小宁没注意还真可能栽在死人手上,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张勇也苦口婆心的劝道。
呃……我刚刚就是准备上车回家的啊。
上面十楼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多危险!
但说出来好像会被打~
常昊手揉了揉鼻尖掩饰自己的心虚,借着俩人给的坡下了驴。
“行,那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要是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吱声。”说完推开门准备从里屋出去,好像又想到什么
“小宁,等等!”
常昊掀起自己t恤,拿出别在裤腰带上的绿扁帽专用刀,连带刀鞘递给江小宁“谁要是咬你就朝脑袋上扎,保证一刀就透吗”
上面还没有给具体处置方案哪能随便杀人,江小宁翻着白眼嘴里吐出两个字“法盲”,但还是接过来,拔出看了一眼就喜欢上
“送给我的?”
“下次见面还给我”
“那这把管制刀具我可没收了”
“不行,下次见面再说”
“小气鬼!”江小宁边说边把刀扣在腰带左侧。
张勇略带羡慕的说道“真是把好刀!看着就比普通警用匕首好的多,对了,常昊,等会让李师傅把门锁起来,就说警方封锁现场”
“好”常昊点点头叮嘱道“遇见危险先保护自己安全”
出了太平间大门常昊目送他们上了电梯,门快合上时,常昊喊道
“那些疯子打头才死”
每个职业都有每个职业的职责,常昊虽然觉得危险但也没阻止他们,即便想阻止他们也不会理睬的。
常昊在确定这东西类似于记忆里的行尸一样,咬人会传染,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不知道这种病毒的传染途径,发作时间,更别谈预防措施了。
常昊很有自知之明。
他自己现在就是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拯救世界这种活对他来说不现实。
......
李师傅住的木门虚掩着.
常昊推门而入~
虽然有点轻微的鼻炎但还是能闻到类似发霉的腐味。
白炽灯昏黄的光圈照在简陋的小屋。
小屋比起隔壁的太平间小很多,里外两间,外间只有一套破旧的桌椅摆在窗户下面,并没有李师傅的身影。桌上搪瓷杯旁放着一板已经空了的铝箔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