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女人瞳孔微微颤了颤,抿了抿唇。
“不是自残,是前段时间摔倒了被碎片割到了。”
林牧时冷笑一声。
“你当我是小孩子呢,什么碎片能割的这么规整,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自残,曲晚芙,回答我。”
这样的伤疤几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人割上去的,别人不可能,只能是她自己。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愣愣的盯着她,面对他的这双眼睛曲晚芙几乎说不出任何撒谎的话。
曲晚芙下意识的不去看他的眼睛,可林牧时却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男人的眼眶带着些红,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自残。”
曲晚芙摇头,突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我不知道,不要再问了,她喃喃道。
“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
女人捂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又带着痛苦。
林牧时看到她这个样子整个心脏都揪在了一起,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几分轻颤。
“没事不怕,生病了我们就去看医生吃药,会好的,不怕。”
“我不吃药,不要吃药。”
曲晚芙小小的身子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林牧时看到她这个样子连忙道。
“好好好,不吃药不吃药,那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吃过饭我就陪你去。”
他和曲晚芙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女人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摸了摸她的脸,眉眼带着几分温柔。
“下楼吃饭吧,做了你爱吃的。”
曲晚芙迟疑的点了点头,任由着他牵自己下楼。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说话,林牧时一直在观察她的情绪,察觉到她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现在这个场景却有几分滑稽,谁能想到当年这个他恨到要死的女人如今自己还会和她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呢,不过就算自己再恨她,好像也没法容忍她过的不好。
饭桌上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曲晚芙吃了大半碗饭,又喝了一碗汤。
林牧时起身去厨房收拾东西,她就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厨房里男人高大的背影上,仿佛飘荡已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回了港湾。
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曲晚芙看了一眼号码,瞳孔微微颤了颤,良久还是拿出来接听。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色慢慢苍白下来,最后只是道。
“好,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林牧时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曲晚芙起身,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快上楼休息。”
曲晚芙捏了捏裙摆。
“我现在要回家了。”
林牧时看着她没说话,最终只是道。
“我送你回去。”
女人摇了摇头。
“不用,我家司机来接了,今天谢谢你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背影坚定而决绝,林牧时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良久才扯了扯唇,不知道是在嘲笑谁自作多情。
曲家别墅内灯火通明,这座房子装修格外的别致,无一不显露着豪门贵族。
曲宗尧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客厅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晚芙瞳孔微微颤了颤,还是抬脚走过去,曲宗尧似乎察觉到动静,转身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
曲晚芙整个人被打倒在地,一时间没起来,周围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都匆忙的走开去忙自己你的事情了。
曲晚芙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良久才缓缓起身。
曲宗尧眯着眼睛看她,冷哼道。
“你真的是能耐了,还敢去找他,不长教训是不是,曲晚芙,好歹你也是我的女儿,这么上赶着倒贴的事情也干的出来。”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女人才抬头,要笑不笑。
“女儿?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迎面随之而来的又是另外一个巴掌,曲晚芙抬头看他,目光不卑不亢,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你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爸爸,有爸爸这样对女儿的吗,一句话不顺上来就一个巴掌。”
“你是要气死我。”
曲宗尧指着她语气近乎咬牙切齿的带着怒意。
“我看你还是不长记性。”
“夏叔,把小姐关到地下室。”
被称为管家的夏叔走过来,看了眼曲晚芙,又看了眼曲宗尧,最终点了点头。
“小姐,请吧。”
曲晚芙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头也不回的跟着夏叔走。
地下室里面都是杂物,灯在外面,里面没有窗户,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曲晚芙走进去,林叔下一秒就把门关上了。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曲晚芙缩在角落抱着身子,目光有些恍惚,但整个人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曲晚芙怕黑,有幽闭恐惧症,曲宗尧小时候第一次把她关进来,那个时候她特别害怕,大声叫喊求助还是没有人理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以至于很多次被关进来,她都生不如死,每次出去都像是没了半条命一样。
那种恐惧感像是来自四面八方侵入她的骨髓,女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又是几天呢,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
曲宗尧的心狠手辣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何况是别人呢。
林牧时
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语气,语气带着几分温柔。
如果他们当年结婚了,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他们是不是过的很幸福呢。
会不会也会像正常夫妻一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下班后一起去逛超市,回家做饭,周末的时候带着孩子出去玩。
只是这样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