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行人回到李家酒坊,李满囤顿时大吃一惊。
李震竟然把粮食买回来了。
卸车的时候,李志勇一个人干六个人的活,李满囤看了更加惊奇。
“震儿,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壮汉?我们酒坊就是需要这样的壮劳力,不如把他招致麾下?”
“没问题,震儿已经和他谈好了,等他老娘病愈就能搬过来。”
李震微微一笑,解释道。
“太好了!”
李满囤高兴的一拍手掌。
不一会儿,粮食卸完了。
李震拿出三锭五两的银子交到李志勇的手中。
“这是尾款,多余的不用找了。”
“嘿嘿!”
李志勇嘿嘿笑着,他没有想到李震会这样大方,他那双蒲扇大的手连忙摆着,“这怎么好意思,明个我把我家预留吃的粮食也搬过来。”
“拿着,别啰嗦,去请回春堂的大夫给你娘好好瞧瞧。”
“多谢公子!”
“以后记得叫老板!”
“老板?好的,多谢老板,小人告退。”
李志勇将那十五两银子揣入怀中,抬步走出酒坊,驾驶这马车朝他的粮铺走去。
李震安顿好粮食,想想还差什么,又去了一趟西市,买了一次酒曲。
等他路过小巷子的时候,鬼使神差想去看看李志勇的老娘怎么样了。
刚走到那间铺子门外的时候,他吃惊地发现,那间粮铺外面站满了人。
怎么回事?
好奇使的他走进铺子。
院子正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那里捶天抢地的大哭。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儿子一个小小的粮商,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个老妇人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悲愤。
他连忙分开人群走进去,蹲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
“我儿……我儿被官府抓走了!”
“李志勇?”
“正是……”
那老妇人抬起头来,一把抓住李震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公子认得我儿?若公子救的我儿,老身这辈子做牛做马的报答您!”
李震任由老妇人抓住自己的双手。
“别急,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唉!一句话也说不完啊!”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
“别着急,慢慢说。”
李震轻轻拍了拍老妇人的手。
“就在今天下午,我儿的店铺来了一位客人,我儿卖给了他一些粮食,那客人是个好人啊,他需要很多粮食,便把我儿的粮食都买了去,还多给了二钱银子。”
老妇人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儿说,那客人想让他去看家护院,一个月至少二两银子,还管吃管住,我儿很是高兴,只是老婆子身子拖累,没有立刻搬将过去。”
“哪成想,他送粮食回来以后,突然来了几个恶棍,说我儿不能把粮食卖给那个公子,还说我儿坏了他们的规矩。”
“我儿与他们讲道理,他们不听,非要殴打我儿,我儿气不过就还手了,他们几人打不过我儿,就叫了官差,把我儿捉去了。”
“公子,老婆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李震一把扶起老妇人,脸上阴沉的厉害,不用说,这件事肯定是崔家所为。
“大娘,我就是买你儿子粮食的那个公子。”
“啊?恩人啊!求恩人救救我的儿子!”
老妇人连连对李震祈求不已。
“你放心,我一定将志勇救出来,你身子不便,快去屋里呆着,我这就去衙门捞人。”
李震安慰性质的轻轻拍拍李母的胳膊。
“好,好,多谢恩人!”
李震起身离开小粮铺,起身往长安县衙走去。
围在李家粮铺门前的人群没有退去,这个时候有人发出了疑问。
“咦?这个人不是李震吗?”
“哪个李震?”
“就是神兴镇那个傻子李震,听说他现在不傻了,还要开酒坊!”
“还真是他,听说今日中午他把醉仙居大闹了一番,还把醉仙居弄的关门整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真的吧,那醉仙居据说有崔家的份子,说不定这是那崔家的报复手段?”
“那崔家也不对啊,你要报复找傻子李震去啊,干嘛欺负到志勇身上!”
“那谁知道啊?”
一人接口道。
“喂喂,刚才那李震说要把志勇救回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不好说,崔家家大业大,在长安城中横着走,李震一个升斗小民,拿什么和崔家斗?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李志勇他娘一听,顿时绝望了,她这才知道儿子遇到的所谓贵人,就是崔家的死对头李震。
“我儿啊,你没事招惹这个李震干啥,你是瞎了眼吗?”
李震走到长安县衙门前,正要和门房搭话。
这时,耳旁突然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不是傻子李震吗?怎么,你还真的到长安县衙来捞人了?就凭你也配?”
李震抬头一看,却见一白衣少年,手拿折扇,脸色不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住他。
“你是哪条狗?”
“死到临头的东西,你给爷爷听好了,你爷爷我是西市署令崔魂家大公子崔路……诶呦!诶呦!你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吗?”
崔路正猖狂的欢,突然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啊?你敢在县衙门前行凶……”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噗嗤”一声,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传出,然后才是“砰”的一声传出。
众人再看崔路,早就没有了原先的翩翩风度,取而代之的是丧家犬一般的惶恐不安。
“胆子太大了,竟敢在县衙门口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这个傻子太不安分了,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这次这个傻子我看悬了!”
……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快,救救本公子!”
崔路向着他身旁的路人眨眨眼,路人会意,连忙往县衙内部跑去。
果然,不一会儿,县衙内部跑出几名捕快。
“快看,长安县衙来人了!”
“傻子要完蛋了!”
但是让人惊诧的是,那几名捕快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领头那名捕快抬头看看天,举起一支手挥动几下,又转过身去,带着几个衙役朝县衙内走去。
他就像眼瞎了一样没看正在发生的暴力事件。
李震几下按住崔路往地上摔打。
他一边踹还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敢在你爷爷我面前嚣张,今天你爷爷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嚣张!”
“你爹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市署令,你有什么好猖狂的,凭你姓崔吗?”
“我是替你爹教训你,省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祸害满门遭殃!”
……
刚才还在猖狂无比的崔路这个时候龟缩在县衙门口,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他被李震打的头像猪头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这个时候他妈过来都不一定会认出他来。
李震打了一会儿,停止下来,站直了身子,看了一下四周,冷嗤一声,就这,还想当纨绔?
他丝毫不顾周边人的异样目光,起身往县衙走去。
门房一见,立刻屁颠屁颠上前,“李爷,您来了?”
“嗯!”
“我要见李大人,快快进去通报。”
李震摆摆手。
“李爷您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片刻之后,那门房跑了出来,对李震一拱手。
“李爷,县太爷有请。”
“嗯。”
李震大摇大摆地步入县衙。
在花厅,李震见到了等候的李叔同。
两人分宾主坐下,寒暄过后。
李叔同问道:“师弟,你是有诗词要和我品鉴吗?”
“不是,师弟有一事情要麻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