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武不可一世地上前走了两步,瞥了一眼李叔同道:“就算你不把我父亲放在眼中,难道你也不把我清河崔氏放在眼中吗?在这个大唐的天下,得罪了清河崔氏,你这个县令可做到头了,至于后果,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呵呵!”
李叔同轻蔑一笑,没有言语。
“你们……你们竟然如此慢待我崔少爷!”
崔武气急败坏之下,脸色一会黑一会青,“你们这群该死的,有种的给本公子留下名号!”
“本官长安县令李叔同!”
李叔同淡淡回应道。
“本官治书侍御史刘书越!”
刘书越一脸鄙夷。
“啊?你是御史?”
崔武惊得大惊失色,那些做官的,平素最怕的就是这些御史言官,别说是他一个崔府公子,就连他父亲,在御史面前都不敢抖威风。
他连忙满脸谄媚地躬身行礼道:“误会!都是误会!刘大人,在下突然身体不适,今天就不打扰了,改日一定登门赔罪,告辞!”
说着,就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就想溜吗?也太便宜你了!
李震心中一动。
茅房边那两个盛满金汁的大瓷碗突然飞了起来,“啪嚓!”一声扣在了崔武的脑袋上。
顿时,崔武被粪汁淋了一个满头满脑,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人们不禁捂着鼻子像躲避瘟神一样散了开来。
“汪汪!”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两只野狗,冲着崔武的脑袋就咬了下去。
“啊!”
崔武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咬我!”
崔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想一脚踩在滴落在地上的粪汁上面,又“啪嚓”一声摔了一个狗啃泥。
一只野狗张开嘴,瞅准了崔武的屁股,一口重重的咬了上去。
獠牙入肉,血肉横飞。
一瞬间。
“啊!疼死我了!”
一道惊天彻地的惨叫声,从崔武的嘴中暴射而出,直冲天际,震碎云霄。
崔武只觉得一股钻心疼痛,从臀部发出,席卷全身,撕裂般的痛意,如同屁股裂成几瓣,难以启齿的痛。
紧接着,崔武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公子快跑!”
眼见驱散不了那两只野狗,那两名随从急忙呼喊道。
“啊,对!我跑!”
崔武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
你还别说,别看平时这崔武养尊处优惯了,这玩命的跑起来,一般人还真追不上他!
但你别忘记了,现在追他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两只野狗。
野狗一看崔武要跑,顿时冲着街上汪汪一阵乱叫。
崔武的随从一看,这是啥意思?事情不妙啊!
果然,随着两只狗的狂吠,街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狗,冲着飞奔的崔武就追了下去。
崔武顶着一头的粪汁,在群狗的猛追下,一边回头看一边向着长安城的方向发足狂奔。
狗吠声逐渐远去。
……
呃……
众人看呆了。
张明元吓傻了。
崔名和崔哲看着崔武的狼狈样子,直接慌了。
略作犹豫,崔名直接跪在李叔同的面前求饶道:“李大人,是张明元贿赂了我叔父二百两银子,合谋栽赃陷害李震公子,想要了他的性命,霸占他的姐姐和妹妹,这一切跟小民无关,您要抓就抓他好了!”
崔哲见状,也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我弟弟说的句句属实,脏银此刻就在家中,大人不信可一搜便知,此事真的和我们兄弟无关啊!”
张明元闻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着手说道:“你们胡说八道,我没有……”
“你没有一搜便知!”
崔哲上前怼道。
李叔同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崔名和崔哲道:“好,那本官就随你等去取回脏银。”
“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是,随即说道。
“不过,你们既然那么肯定说有人给崔更下毒,那下毒之人究竟是谁?该不会是你们两个要做里长的位置,故意加害崔更吧?”
“不!没有,我们没有给叔叔下毒!”
崔名和崔哲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说道。
“没有人下毒?那崔里长怎么中毒的?”
李叔同哼了一声,俯身盯住两人道:“如此看来,你们是故意诬陷,欲要置李震公子于死地?”
“不!不!我们不敢……”
崔哲正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
突然撇见李叔同的目光有意无意瞟了张明元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咬咬牙,抬手指着张明元说道:“是他,他不满我叔父收了他的钱不给他办事,所有才要下毒加害叔父,并要把这个锅扣在李震头上!”
“没错,一定是张明元下的毒,小民也可以作证!”
崔名一愣之下也反应过来,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赶紧下手咬死张明元。
“好,既然如此,回去带上脏银,随我们去衙门画押!”
“松绑!”
李叔同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张明元却慌了,惊叫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没有下毒!我没有……”
“砰!”
路风上前一拳打掉了张明元的下巴,冷声怒斥道:“人证物证俱在,居然还想狡辩,简直罪该万死!”
“啊?”
在场的张家人惊呆了,这……
张明元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想不到,莫非……
莫非这傻子李震真有一个强硬的后台不成,不对啊!
你这个傻子,有后台怎么不早说,要是有后悔药,他们就不让张闯去骚扰李佳宁姐弟了。
可是现在知道了,后悔也晚了!
看着李叔同准备收队要走人,李震连忙上前躬身一礼。
“学生李震见过李大人,多谢李大人明察秋毫,还学生一个清白与性命,此恩此得,李震没齿难忘。”
“本官只是秉公执法而已,你不必挂怀!”
李叔同看了李震一眼,抬腿走人。
他们一走,众人立刻望向了李震,既羡慕又敬畏。
“天啊!这李震什么来头,长安县的青天大老爷怎么会对他如此客气?”
“肯定是有大能耐的人就对了,这下李家算是彻底发达了!”
“是啊!是啊!听说他们家现在都不吃粗粮了,顿顿不是大米就是白面,还天天吃肉呢!”
议论声中,躺在地上的崔里长哭的更加绝望了。
……
李震连忙追出门外,李叔同和刘书越早就等在门外。
“学弟李震多谢二位师兄援手,他日定当厚报!”
李震说着,对两位师兄躬身一礼。
李叔同摆摆手,“不妨,听闻师弟诗才绝世,师兄也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