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眼神复杂的看着老朱,知道他这是在借题发挥。
这时候陈宁站出来了,他身为御史大夫,所以敢站出来劝谏。
“陛下,此举是否惩治太过,恐人心不服啊!”
他说的很委婉,老朱鼻孔里哼然道。
“哼哼,人心不服?你让他们站出来,咱看看到底是何人不服?”
此话一出,百官们缩了缩脖子,谁都不敢在这时触霉头。
随后老朱继续说道:“传令,各地布政司掌印使玩忽懈怠,全部撤职查办。这次算是小惩大诫,日后胆敢再出现此类事,咱决不手软。”
说完起身朝殿外走去,赵成紧跟其后。
“退朝!”
百官齐声喝道:“臣等恭送陛下!”
散朝之后,胡惟庸便被龙骧卫关在家中,由锦衣卫看守着。
此刻的他怅然若失,陛下趁势发难了。
这次是闭门思过,等到他那件事掀起之后,恐怕全家老小都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儿,紧迫感压抑在他的心头。
陈宁和费聚他们知道胡惟庸被关起来了,全都慌了。
他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没了胡惟庸,众人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根本商议不出像样的对策。
他们一合计,决定等到五日后,胡惟庸放出来后,再行商讨。
时间匆匆过去,这期间老朱也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有了涂节和李苦,他知晓了胡惟庸一党的全部成员。只要他们有造反的苗头,立马就动手将其掐灭。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胡惟庸被放了出来。
他一出来为了避免引起锦衣卫的怀疑,所以这次他将密会地点改为了翠香园。
等众人到齐之后,他面色沉重。
“诸位,现在看来我等的计划要提前了。”
陈宁在一旁附和道:“胡相说的对,陛下这次借题发挥,惩处了一大批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胡相的门生,这说明了什么?”
涂节巴不得他们赶紧反,这样他就能戴罪立功了。
因此他跟着说道:“这是有意的在打压胡相了!诸位,此刻的情况已万分危急了,陛下随时都有可能发难!”
话音刚落,众人表情不一,有恐惧的,有兴奋的,.........
胡惟庸点头,随即将手中陆仲亨的信拿了出来。
“诸位,吉安侯的大军已经潜入到应天城附近了。”
众人一听,脸上俱是喜色。
陈宁赶忙开口,“太好了,胡相那我等什么时候动手1?”
胡惟庸笑着说道:“三日后!”
紧接着他吩咐着,“到时候陈宁你持本相符节,去往西门迎接吉安侯。西门守将是本相的暗子,他会协助你的。”
陈宁接过他手上的符印,激动的说道。
“谨遵胡相相令!”
然后胡惟庸看向涂节,“涂节,你是御史中丞。本相给你一千人,你让他们去城中各处放火,吸引城内亲军的注意。同时你亲自带领城中士子为本相鸣不平,为此次无辜受牵连的官员鸣不平,借此制造更大的混乱。”
涂节拱手应道:“谨遵胡相相令!”
他又看向费聚和顾时他们,“平凉侯、济宁侯,到时候你们率军以平乱为名,直逼皇城。”
费聚神色犹豫,良久说出了心中担忧。
“胡相,就凭我们这两万人,想要攻打皇城,这也太痴人说梦了吧。”
胡惟庸笑了笑,“放心吧,你们从北安门进,那里的守军是项明亮率领的府军前卫。进去之后,你们一路直逼北安东门,那里有朱暹率领的羽林左卫等着你们,这样你们可以直插陛下居住的奉先殿。就算被羽林右卫发现,两万人马加上两卫,你们也可以轻松应对。”
顾时眼中溢出光彩,“胡相思考的精妙,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朱暹和项明亮能够掌握住这两卫人马吗?”
胡惟庸笑了笑,“这也可以放心,本相之前就私自用陛下的玺绶盖过几张空白旨意。只需在上面......然后再加上本相的相印,容不得他们不信。”
之后又补了一句,不信者,那就死!”
他都这样说了,费聚和顾时拱手应道。
“既是如此,我等领命!”
计划都安排下去了,胡惟庸就让他们离开了1.
“好,你等各自下去准备吧,一切就看三日后的了。”
“我等谨遵相令!”
说着这些人便各自离开了翠香园,胡惟庸有些不放心,他唤来了李苦。
“李苦,此事关系到我等身家性命。你派人盯着点他们,要是发现谁有反水的迹象,就地格杀。”
李苦点头应道:“小人遵命!”
说完便离开了,身边还跟着胡惟庸培养多年的密探。
他得到过老朱的消息,因此他知道涂节是自己人。
他让密探们去盯着其他人,自己则是去盯着涂节。
果不其然,涂节回府以后,立刻就朝着皇城走去。
他暗自庆幸,要是胡惟庸派其他人盯着,那涂节指定就暴露了。
涂节一路疾跑,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李苦的存在。
到了皇城,他将胡惟庸的计划都告知了老朱。
老朱面色平静,心中对于这个计划充满了鄙夷。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露面,那靠一纸诏书和相印指挥的两卫,立刻就会倒戈相向。
到时候再加上右卫,他们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得知陆仲亨已经率领三万人马悄悄来到应天附近,他立马让汤和和傅友德率龙骧卫埋伏在西门。
只等他们露面,就将其剿杀。
另一边他还让朱棣率领燕军随时待命,只等城中混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