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躬身一拜,“小人参见燕王,不知殿下召小人前来,可是为了应天的探马军司?”
朱棣点点头,将他扶起。
“不错,不错。你猜对了,本王找你就是为此事而来。”
随后他眼含希冀的问道:“袁承志,你可知应天探马军司首领是何人?”
袁承志摇头解释,“回禀殿下,小人不知。现在的探马军司以南为尊,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却不知道他们任何的信息。所以应天的首领是谁,小人确实不知。不过这事您可以问问孙化,没准他知道。”
他眼神一黯,叹息道:“毛骧已经审过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神情沉重,“袁承志,那你可有办法打入进去?”
袁承志眉头微皱,沉思良久后。
“殿下,这个小人只能说试试。不过殿下需要将孙化被抓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小人也好有理由让他们信服。”
听到这话,朱棣笑道:“此事好办,本王明日就去。”
袁承志随后伸手作揖,“殿下请随小人来!”
朱棣不明所以,跟在他的身后,张武一直在旁护卫着,他对袁承志始终不相信。
很快他们便走到那些密探面前,袁承志让他们摘下面罩。
随后对着朱棣说道:“殿下,请您和张将军看清这些人的面容,小人以后只会让他们来传递消息。”
说着,他神色凝重。
“若是过了七日,发现没有人来传递消息,那就说明小人已经死了。”
死字刚出口,朱棣断然喝道。
“你不可说丧气话,如果发现危险,第一时间就要逃离。切莫为了探听消息,让自己陷入死局。要知道本王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日后本王会组建密探机构,而指挥使的人选你是首选!”
袁承志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一旁的张武心中也是震惊。
他没想到朱棣对一个元人细作,竟然有这么高的期许。
袁承志当即拜倒,眼含热泪。
“小人谢殿下赏识!”
朱棣将他扶起,沉声说道。
“起来吧,明日本王就会散布孙化被抓的消息。”
袁承志一抹眼泪,“小人告退!”
说完他便离开了燕王府,在应天找了一处宅子住下。
随后他命令手下十几名密探,在应天各地,刻上探马军司独有的符号,借此吸引应天探马军司的注意。
一夜过去,第二天朱棣依照袁承志的叮嘱,将孙化被关押在锦衣卫地牢的消息散播出去。
老朱也适时的将吏部尚书詹同传到奉先殿,将孙化是北平探马军司首领的事说了出来。
詹同一听,瞬间便明白老朱的意思,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罪。
他极力辩解自己不知道孙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坐上左参议的位置。
老朱大怒,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扔了过去,气愤的指责着他。
过了一会儿,等他怒气稍减。
他开口说道:“詹同,既然你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你就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将孙化一步步推上北平左参议的位置。”
詹同赶忙应声,“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查。”
老朱眼中闪过阴狠,语带威胁的说道。
“记住千万不要走漏风声,万一消息泄露,那你一家就去崖州吧。”
听到崖州这两个字,詹同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陛下放心,微臣绝对会守口如瓶的。”
老朱挥手让他下去,詹同匆匆离开奉先殿。
走出殿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一阵微风吹过,他的身体不禁打起了寒战,他这才发现自己背部的衣衫已经湿透。
显然刚才老朱的威势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一个不小心就有抄家灭族之危。
过了几天,袁承志住的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身穿青衫,面色冷峻,双眼凝视着对面的袁承志等人。
“你们是何人?是你们留下的记号?”
袁承志赶忙说道:“在下北平探马军司指挥使袁承志,敢问阁下是?”
青衫汉子眼中闪过不屑,“应天探马军司小旗邢瑞!”
随后沉声问道:“你们来此,是为了孙化被抓的事情?”
袁承志点头承认,“是的,我等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我们要救出他。”
他话音刚落,邢瑞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就想冲进锦衣卫的地牢里救人。笑话,你们真当锦衣卫是酒囊饭袋吗?”
他眼中带着狠厉,“既然孙化被抓了,那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便是死!”
袁承志佯作大怒,“首领没有背叛探马军司,为何要死?”
邢瑞开口说道:“身为大元密探,就要做好时刻赴死的准备。为了防止孙化泄露探马军司的秘密,他必须死。”
他一口回绝,“不行,首领待我们恩重如山,我必须要救出他。”
邢瑞冷哼一声,“哼,你要死我不拦着你,但是请不要干扰我们的计划,否则就休怪我们了。”
袁承志大惊,“什么计划,莫非你们已经派人.............”
邢瑞盯着他们,“不错,孙化今晚必死!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
听他们已经行动,袁承志赶忙说道。
“首领一死,我们北平的探马军司将会群龙无首,再也不能对明贼...........”
邢瑞懂他们的意思,“放心吧,你们的新首领很快就会与你们见面的。”
袁承志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选好了新首领?”
他点头承认,“不错!”
意识到这是个突破口,袁承志赶忙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
此时的邢瑞,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到孙化死了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
随后他便朝着门口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着。
“记住不要去锦衣卫那里送死。”
等他走后,袁承志赶忙让人去燕王府报信,告诉朱棣探马军司准备今晚派人去刺杀孙化。
朱棣得到消息,赶忙来到毛骧那里将此事告知了他。
毛骧心中不解,这么机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他向朱棣询问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朱棣便将袁承志潜入应天探马军司的事情告诉了他。
毛骧恍然大悟,对着朱棣说道。
“殿下,这次恐怕是那边在试探袁承志。试想为何应天的密探要将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袁他?要是此次刺杀一旦不成功,恐怕袁承志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