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烧鹅再次登场的时候,徐达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风卷残云的将其吃光。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便瘫在椅子上休息着。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徐达眼神示意。
徐福急忙跑到门口,回来之后,手上多了一份奏折。
“老爷!”
他恭敬的将奏折递到徐达手上,他接过来一看,蹙起眉头。
朱棣见他如此,开口询问。
“徐帅,奏折上写了什么?”
徐达将奏折放到桌上,“殿下,应天传来消息。再过几天,太子殿下和皇长孙就要来北平了。”
“什么?大哥和雄英要来,”
朱棣大喜,随后疑惑了。
“他们来干什么?”
徐达解释道:“北征胜利,太子殿下是来慰问将士们的。至于皇长孙,就不得而知了。”
确实以徐达对老朱的了解,朱雄英老朱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现在要来北平,这会是什么意思呢?
朱棣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本王也甚是想念他们。”
“殿下,眼下的北平不太平啊!”
听到这,朱棣身上戾气升起。
“既然如此,在大哥他们到来之前,本王必须要撬开他们的嘴。”
徐达满意的看着,徐辉祖和徐妙锦则是有些诧异,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朱棣。
身旁坐着的徐妙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平静一些。
朱棣握住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妙云,本王现在要去忙了,晚上再回来向你赔罪。”
她轻拍他的手背,“殿下你去吧,国事为重!”
“妻如此,夫复何求!”
朱棣心中豪气顿生,大喝道。
“好,来人,速令张武、张玉去往北平锦衣卫驻所,就说本王在那儿等着他们。”
亲卫应声下去,“标下遵命!”
他站起身,衣袖一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一众徐家人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各有心思。
来到门口,亲卫早就将他的龙驹牵来。
他右脚一踩马蹬,借力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马背上。
“出发,锦衣卫驻所!”
随后拽动马缰,龙驹极速奔跑,十几名亲卫紧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锦衣卫的大门口,他安坐在马背上。
身旁亲卫前去通知,让毛骧到门口迎接。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
此刻的毛骧正在房间内,手上拿着一沓泛黄的纸,正在一一核对名单上那些人的底细。
仔细对了一遍之后,他确定这些人有问题,答里失没有对他撒谎。
他推开门,就要命人前去抓捕。
这时门外的锦衣卫开口说道:“指挥使大人,燕王殿下在门口等你多时了。”
毛骧一愣,“殿下?他等了多长时间了?”
那人算了算时间,“大约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什么,你们怎么不早通知本官?”
他心想完了,怒气陡生,一只手抽了过去。
啪,他的脸上浮现出微红的五指印,丝丝鲜血从他嘴角流出。
那人委屈的说道:“大人,不是你说在你做事的时候,不让任何人打扰你吗?”
毛骧见他如此,更是生气。
“本官都快被你坑死了,你这还委屈上了?”
他不再对着他撒气,而是快步冲向门口。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朱棣的脸色铁青,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啊。
果然等到他跑到门口,还没等他喘口气,朱棣阴冷的声音就传到耳边。
“看来毛大人公务繁忙啊,就算是本王要见你,都得等上片刻。”
毛骧听出话里的怒气,赶忙解释道。
“殿下,下官刚才一直在整理答里失的口供,并不知晓您来了,还请殿下恕罪。”
听到答里失招供了,朱棣也顾不得生气。
“说吧,答里失口供上写了什么?”
毛骧看着周围的环境,小声说道。
“殿下,还请进内堂细说!”
“好!”
朱棣下马,来到了锦衣卫驻所的大厅内。
他坐在上首,毛骧恭敬的站在一旁。
“现在可以说了吧!”
毛骧微微躬身,“回禀殿下,答里失说出了一些人的名字。刚才下官仔细调查过了,那些人确实有问题。”
“好好好!”
朱棣大喜,连道三声好。
兴奋之后,又觉得不对。
“毛骧,你刚才说一些人,意思是答里失还有其他人没有说出来?”
他双手合十,“殿下英明,答里失写到一半,就要求见您或者徐帅。说是见到你们,才肯将剩下的人说出来。”
朱棣眉头微蹙,“既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派人通知本王?”
他小心的解释,“殿下,下官想着您也是刚北征回来,旅途劳顿。本打算明天亲自去找您的,谁想您竟然来了。”
朱棣感叹道:“本王不得不来了,要知道太子殿下快要来北平了,随行的还有皇长孙。”
说完紧盯着他,语气微沉。
“毛骧,你现在明白身上的担子了吗?”
他不可思议的问道:“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朱棣点头回应,“当然,再过几天他们便来了。所以在他们到北平之前,北平里的元人探子必须消灭,一个不留,你可明白?”
毛骧压力顿增,“下官明白!”
见他明白,他趁势说道:“既然答里失要见本王,本王就去见他。”
毛骧赶忙相劝,“殿下龙子之躯,岂能去见那糟柏之人?”
他神色凝重,“太子身系江山社稷,皇长孙更是我大明的未来。北平是本王的封地,本王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不要废话了,快带本王去!”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张武和张玉跑了进来。
他们来到朱棣面前,单膝跪地。
“张武、张玉拜见殿下!”
看着手底下的两员大将,朱棣拍手叫好。
“来的正好,本王正要去见犯人,你们随身保护本王。”
两人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殿下,请随我来!”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朱棣他们紧随其后,慢慢走向地牢。
此刻北平城内一处高宅内,一黑衣老者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黑子数量极少,而且被众多白子包围着。
奇怪的是他的对面空无一人,而他下的津津有味,又朝棋盘上添了几枚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