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起地上干枯的落叶,将它扬起。
“嗖嗖嗖…”落叶被挤压后发出声响。一辆黑色的小车驶过铺满落叶的道路。
近期荆地要下暴雨,房子已很多年没人住了,柯珩担心雨水渗入屋子,泡坏了里面的物品。自从父母去世后,除了祭日,他也很少过去。
其实那些遗物,该收起来的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母亲生前特别珍惜的一幅画在里面。当年父亲替母亲看着那幅画,后来,父亲去世了。那幅画也就留在那里了。
收回思绪,荆地也差不多到了。
推开尘封已久的门,打开窗户,阳光透进来,照亮了满屋飞扬的灰尘。
走进房间,年久未修的屋子已有些许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柯珩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画匣,打开纽扣,他拿出那幅画。
一幅水墨画,柯珩并不陌生。在几座层层叠嶂的高山上,有一座庙隐藏其中,太阳被遮挡住,一只九尾狐趴在一座山顶上假寐,那九条尾巴,随意的散在旁边。
下雨了,柯珩把画装好,锁上门。上车后,他把画放在副驾驶座上。
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就从滴滴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雨刮器快速运作着。山路有些颠頗,突然,一股巨大的撞击力从后面撞上了车,车子不受控制的冲向旁边的栏杆。
“吱…”因为急刹车,车子与地面剧烈摩擦后发出的声响。尽管如此,车子因为巨大的惯性仍然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尖锐的铁栏穿破玻璃窗,向男人的胸口刺来。
血液溅到了画上,水墨画上增添了几抹红点,一处红点正滴在九尾狐的眉心上…
车子不受控制坠入山崖,柯珩失去意识前耳边能听到人群的尖叫,眼前忽现白光,来不及多想,他就失去了意识。
“砰…”车子掉下山崖,发出一声巨响。
男人昏迷不醒,副驾驶坐上,那幅山水画不知何时,已经展开。层层高山依旧,只是趴在山上假寐的九尾狐已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车上突然出现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她将插入男人胸口的断栏拔出。插的并不深,男人仍有气息。血液不断的从胸口蔓延出来…
女孩靠近男人,低头认真的端详片刻。接着突然俯身,吻上了男人的唇。一颗通白的珠子渡入了男人的口中。此时,男人的气息不似前几刻的虚弱,变得有节奏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几个人急匆匆的跑下来,寻找着。
女孩看着他们的模样,从身后伸出一条尾巴,勾走了散落在车里的外套,细长的手指把弄着链扣,摸着男人身上的衣服,拉上了链扣。
“有人,有两个人,在这里…快来。”在前首的女人发现了他们,大声告诉着后面的人。
“快,快来。还活着…”
女孩抓紧男人身上的衣服,瞪着一拥而上的人群。
“快抬上担架,男人已经失去意识昏迷了。旁边的女孩还清醒着,一起抬上送医院检查。”
…
柯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他动了动手指,牵动了输液线。他马上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
出了车祸,现在他人在医院。他…竟然活了下来。
动了动脑子,神经牵动。疼痛感让柯珩下意识皱眉,很快他的的目光很快就被坐在一旁的女孩吸引了。她穿着自己的外套,外套很长,到了她的膝盖上方。细长的腿露出来。女孩眼睛看着他,脚时不时晃动着,像个讨玩的小孩。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柯珩在摔下崖后还有浅薄的意识存在,他看见了她。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女孩看着他,眼睛发亮的跟着说。
声音很悦耳,像是秋天里成熟的水果,清脆动人。
女孩的长相很明媚,很张扬,美丽,动人。眼睛狭长,眼尾的那颗痣恰到好处,增添了一丝妩媚。但是眼神却干净,懵懂,不谙世事。
柯珩看着她,沉默半刻,“是你救了我吗?”
“我,救,不死。”女孩好像反应过来了,一字一字回答道,“珠子,你身上,不死。”
“珠子?”
“柯珩!你醒了!太好了,人没事。”宋岐走进病房,看见醒过来的柯珩,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
“我去叫医生。”宋岐转头就跑。一会儿,几个医生就将柯珩包的密密麻麻,一番检查后,惊叹柯珩实在走运,活了下来。同时留下四个字:“留院观察。”接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走出门还能听见他们在议论这次的奇迹。
“宋岐?你怎么会过来?”等人走后,柯珩终于有机会开了口。
“大哥,你看看新闻,你这个事故严重的几个电视台轮流播放,幸好的命大。”宋岐打开电视,之后不禁感慨,幸好,幸好人没事。
“昨日,我市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事故。在红海路上,一辆大货车撞上一台轿车。轿车失控撞毁栏杆,冲下悬崖,
可以看到,甩下悬崖的轿车已严重变形。车上一男一女已被送往医院,女性意识清醒,男性已经昏迷不醒,失去意识。
大货车的驾驶员已被逮捕,经检测,为酒驾…”
柯珩看到自己的那辆轿车,确实已经严重变形了,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对了,你车上那副画我给你带过来了,没坏。”宋岐把那副画递给了柯珩。
“画。”女孩看见画,立刻跑了过来,从柯珩手里拿过,抱在了怀里。
柯珩松了劲,让她拿走。
“对了,柯珩,这女孩谁啊。怎么没见过。”宋岐冲柯珩挤眉弄眼的。
柯珩捏了捏眉心,他自己也没弄清楚,她是怎么出现的,珠子又是什么。“宋岐,你去买点粥吧。”
“好,你们确实应该吃点东西了。”宋岐看了看他们俩,走出去的同时不忘关上门。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我叫柯珩,你叫什么名字。”柯珩打破了安静。
“白染,白染,名字。”白染捧着画回道。
“珠子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车里。”
“画里,我,出来了。你,受伤,会死,珠子给你,活下来。”白染展开画给柯珩看。
果不其然,那副山水画中的九尾狐早已消失。
柯珩的瞳孔下意识放大,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内心仍然平静不下来。
九尾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