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秋!”颜岁柠揉了揉鼻子,肯定是柳如玉在问候她了。
“哎哟,该不是感冒了吧,刚刚顾着叫大夫看处理伤口,忘记叫她给你把脉了,蓉姑,再去把大夫请来。”
祖母一开口,颜岁柠就眼疾手快抓住蓉姑。
唯手熟尔,现在每次过来时刻注意蓉姑的动作,时刻准备着 ̄ω ̄=
“祖母,我发现我每次来您这都得防着蓉姑您动不动就让她去叫大夫,我身体强壮着呢,您看今天柳大壮那个衰样就是我打的,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吗?”
“你啊~”颜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眼底有一抹化不开的宠溺。
一贯温和的面目此刻又露出几分自责,“都怪我,平日里竟然没发现柳倜傥对你有如此龌龊心思,佛祖保佑,你没出什么事。”
“祖母,这件事又不怪你,谁能想到他真的这么胆大包天,不仅对我只是没想到他把爪牙伸向我身边的人。”
说着忽然心头一动,眼睛一亮,笑吟吟的看着颜氏,露出一口大白牙,“祖母,岁岁有一事相求。”
颜氏银鬓白头的看向苏娇怜,语气怜爱道:“傻孩子,跟祖母还用得着求吗?但凡你要的,祖母有的,全都给我家宝贝岁岁。”
颜岁柠激动的抱着她,眼中的笑意就越发的浓了,“我想要云朵和星儿的卖身契。”
雪姨和意欢是月思柔从月家带来的,她们俩的卖身契月思柔在出嫁时就送给她们自己了。
换句话说只要她们想走,可以随时离开。
“我当是什么事呢,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柳如玉那里拿。”
柳如玉赔了夫人又折兵,表面笑嘻嘻把卖身契交给她们,背后妈卖批气的正在房内乱摔东西。
反之有人则拿着卖身契蹦蹦跳跳,心情极好的回清心阁。
蓉姑亲自送颜岁柠回去,看她这么欢脱,担心路上又摔倒,忙道:“小姐慢点走,仔细路滑。”
“不碍事,心里高兴。”她笑的时候眼中泛着亮光。
蓉姑被她的笑容晃了眼。
想当年月夫人刚嫁过来时,刚见她时,就很喜欢这个夫人。
笑的时候眼中有光亮,待人平和有加,也从不会发脾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眼中的光消失了,更多的是心酸与忍耐,最后永远闭了眼。
一路看着颜岁柠回到了小院,进了屋,才回颜氏那边。
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了水,准备舒舒服服泡个澡。
褪去衣裳,泡在浴桶中打起了盹。
演这么一出太累了,还吩咐了意欢没有她的叫唤不要进来。
在她泡的头脑发热,模模糊糊的时候紫竹屏风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睡眼朦胧,感觉到有人托着她的脸。
揉了揉眼,清醒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俊美邪气的脸庞。
扑腾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双手护在胸前,幸好桶内漂浮着花瓣。
许是泡的有点久了,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小鹿般的眼由于简予书的突然到访而充满了惊慌失措。
三千青丝盘在头上,额前的碎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声音脆生生的唤了声:“王爷!”
简予书手里还拿着她的衣裳,轻咳一声,别过头,语气略微生硬,“把衣裳穿上,给你换药,伤口不能泡水。”
颜岁柠接过衣裳,心脏跳的厉害。
探着头确认他站在外面没有看她时她才从浴桶中起身快速三两下把寝衣往身上套,又随手抄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简予书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纱布摆放在圆桌上。
“过来。”简予书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丢过来两个字。
颜岁柠裹紧身上的披风,抿着嘴一言不发的与他间隔一张椅子的位置坐下。
这位爷看这架势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要亲手给她上药?!
一双洁白无瑕,修长的手指拿起其中一个白玉瓷的小瓶打开,“伸手。”语气淡然,辨不出喜怒。
这样的他与初见他时那种浑身散发生人勿进气息一样,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颜岁柠还是乖乖的伸出手,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的手臂。
他握住她的手,替她解开绷带,露出几道醒目的伤痕,手指挖出一点药膏,轻轻的擦在伤口上。
不知是药膏的缘故还是简予书手指的缘故,她只觉得伤口冰冰凉的,很舒服。
他垂眼慢慢地擦着伤口,就像在爱惜一件宝物似的。
擦完再用纱布重新缠好,弄好之后颜岁柠迅速抽回手,“谢,谢王爷。”
“上次,你把食物打翻,是因为他在后面追你吧。”说出的话是肯定的语气,从怀里拿出条手帕擦了擦手。
被这么一问,颜岁柠呆然的盯着他,打翻?
对了,是有这么回事。
见她一副娇憨的模样,他往他面前凑近了几分,“颜姑娘这幅模样在本王面前就算了,在外可小心了,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本王这样坐怀不乱。”
啊咧,是她不够聪明吗?为什么每次总是跟不上男主转移话题的速度。
只见他慢悠悠起身,往书桌方向走去。
拿起被压在砚台下的纸,上面歪歪曲曲的写了几个大字,芋圆水果椰汁西米露,附上它的做法,就如几行蚂蚁在纸上觅食。
“颜姑娘的字,当真是独一无二。”简予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颜岁柠羞红着一张脸,快速抢过他手上的纸张,“多谢王爷夸奖,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