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腾空,颜岁柠还保持着奔跑的姿态,出于惯性,颜岁柠的小脚在空中扑腾了几下。
加上昨晚又被一吓,当下就想举起食盒往他砸去,挣扎道:“混蛋放开我你信不信我跟祖母说你非礼我让她把你赶出颜府。”
颜岁柠说的不带一个标点符号,噼里啪啦像连珠炮蛋把话往外轰。
“赶谁出府?”
食盒被对方紧紧挡住顺道接了过去,熟悉的声音响起。
颜岁柠把手垂下来,露出了简予书放大的俊脸。
低头看向自己的坐姿,呈现跨坐的姿势挨着对方。
一双水润的杏眼陡然闪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手撑着对方的胸膛就将彼此的距离推远了。
理了理头发,乖巧且怂兮兮地坐好。
简予书把食盒放在一旁,整理好被抓得凌乱的衣领,好笑的看着她。
调侃道:“就算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见本王,也不必跑得如此慌张。”
颜岁柠鼓了鼓脸蛋,不否认。
简予书一袭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肤色如雪,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稍不注意就能被他勾去魂魄。
比起被那鼻涕虫骚扰,还不如看眼前的美男洗洗眼睛。
伸手将那黄花梨提盒拿过来,打开上面的盖子。
原本稳稳放在里面的白玉碗移了位,洒出了半碗,另一碗在里面打了个滚,只余一点碗底的牛奶。
东西狼藉地撒在食盒中。
“颜姑娘不会就拿这个东西给本王吃吧?”
颜岁柠顺着简予书的目光看到了一片惨状。
糟糕,刚刚跑的太快,竟然在途中洒了。
“王爷,这个,我试着解释一下?”颜岁柠扭了扭身子,一脸苦大仇深。
要她怎么解释啊,难道要说因为半夜肚子饿去觅食结果免费看了一场瑟瑟小短片,听见他们对她心怀不轨要开始搞事,隔天还在送东西的路上遇见了,又因为昨晚的噩梦吓得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跑了?
“刚刚.....刚刚有人追我,然后我就跑,跑着跑着就,就这样了.....”
简予书妖艳的星眸微眯,对他敷衍到这个程度了?
“颜姑娘向来不是正面上手的吗?什么人竟然能让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似笑非笑撩起眼帘看过去。
却见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把那半碗芒果芋圆西米露端了出来,用袖子把周围擦拭干净。
“王爷你看,其实还是剩半碗的,可以吃的,你要不尝尝看?”
看着颜岁柠笑得一脸灿烂的小脸,简予书都要气笑了。
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脸捏得小嘴嘟起来,“本王怎么觉得颜姑娘现在不怕本王了,都敢扯开话题了,嗯?”
长久习武之人,手上的茧子磨的她脸疼,“王爷,你有话.....唔就索,表要.....动手动脚。”被捏着脸,含糊不清地说,两只小手掰着他。
简予书本来想松开的,但看到颜岁柠的举动又忍不住想与她嬉闹。
就这样,二人在你捏,我甩,再捏,再甩....无限循环的幼稚游戏中到达。
华丽的马车在径直驶进了王府。
冷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到了。”
他手没有防备的一松,颜岁柠直接向后倒去,马车上铺着软毯倒是不疼。
“哎呦!”
没来得及揉一下被摔的小屁屁,男人微微俯身将她拦腰抱了下来。
“想让本王抱直说便是了,不用这么眼泪汪汪,旁人不知的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你。”
看着简予书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大脑都跟不上他的骚操作。
“王爷,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
一没受伤,二腿完好无损,干什么一言不合就抱人。
简予书干脆一只手用力往上一抛,原本是横着的颜岁柠就这么竖着被他以单手抱的姿势坐在臂弯,另一只手抽空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乱动。”
这个姿势让颜岁柠不安,总担心自己下一秒会被他直接摔下来,毕竟这是很考验臂力的。
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害怕地抓住男人的衣领不敢动。
简予书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走。
感受到府里四周有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扭着脸儿,臊得不行,只能空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自我安慰别人看不到她。
走了一段距离,简予书突然把人放了下来,把她脸上的手给拉了下来。
不明所以的颜岁柠一脸呆萌的看着他,像在询问为什么停了。
就见男人俯身往她的脸慢慢凑近,最后一偏停在她白玉般的耳垂,语气温柔说出来却是欠揍的话,“你,太重了,还是自己走吧。”
秀眉一扬,双眸一瞪,哼了哼,下意识反驳道:“是你不行。”
明显察觉到男人脸色一边,周围的气息瞬间暧昧起来。
反应到自己说的话让人误会了,立马补充道:“我还小,能.....能重到哪去。”
如果说体重是女生的禁忌,那么男人的禁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行不行还是得自己体验一下才清楚,不是吗?”
“不如约个时间?”偏偏男人一副像是要跟她讨论国家大事的正经口吻。
吓得立马回答,“不......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试一试,应该会很舒服。”简予书像是要诱导她点头答应。
好在颜岁柠坚守岗位,坚定表示“哒咩!”(⊙x⊙;)
她严重怀疑这几天水逆了,要不见到虎狼行为,要不听到虎狼之词,周围还有些人对她有虎狼之心,她真的太难了。
颜岁柠顶着书房门口冷风和冷绝两人惊诧的眼神中进了书房。
书房很简单,一张小紫檀制作的书案,摆放着文书,画缸中有很多的画轴。
房间似乎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简予书叩了叩书案,神色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面容清俊如神袛,“过来磨墨。”
虽然不太明白叫她来的目的,总不可能是缺一个磨墨的丫鬟,所以临时将她拉壮丁吧?
心里想着,手上还是乖巧的磨着墨。
“没什么别的意思,本今天没吃到东西,总得为本王做点事吧。”
简予书就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疑问,好心的为她解答。
“那王爷,我磨完墨是不是就下次就不用再做东西了?”
“颜姑娘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本王都没吃到东西你磨个墨就想算了?”
那你还叫我磨墨,好赖都让你占了,颜岁柠心里嘀咕。
一张小嘴翘的老高,明显是不想再理他了。
简予书也不怒,当没看见,执起狼毫笔专心批改文书。
门外冷雪,冷风和刚从外面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冷绝用眼神讨论八卦。
冷雪:你们发现没,王爷只要见到颜姑娘就很开心。
冷风:王爷还笑出了声。
冷绝:真的吗真的吗?我去,谁都别跟我抢,下次王爷要见颜姑娘我也要去。
冷雪:要不去军营跟弟兄们开个局?我赌一两,颜姑娘早晚会成为摄政王妃。
冷绝:欺负他们不知情赚他们的钱是不是不好.......我跟一两。
冷风:赌博不好......我押二两。
冷绝冷雪:......
颜岁柠手在研磨,心里却想着柳倜傥那件事。
说到底柳倜傥是柳如玉的亲侄子,从小就是她带大的。
只是柳倜傥这寄生虫仗着柳如玉是颜府夫人,已经把自己当成颜府的半个主人了,人干的事他是一件不干。
她不怕那些找她打架,找她耍嘴皮子的,她怕的是柳倜傥觊觎颜岁柠的容貌,万一暗地里下了药什么的那就糟了。
“颜姑娘人在这,心可是飘到哪处去了。”
颜岁柠这才回过神,眨了眨眼睛,看着将墨滴在桌上,小脸一慌,“不好意思,我这就擦干净。”
简予书忍住扶额的冲动,握住了把衣袖当抹布的颜岁柠,淡淡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丢给她。
“颜姑娘果然是有钱人,动不动就用衣服当抹布。”
接过手帕,看着已经黑了一块的衣袖,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简予书,抿着唇,最后用手帕继续把墨渍擦干净。
“说吧,什么事能大过给本王磨墨。”
简予书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