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秋,马超自领凉州牧。
这在乱世之中根本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此时曹操和吕布在兖州相互试探,等待着对方的露出破绽。
袁绍更是在青州大败公孙瓒,公孙瓒彻底退出了中原,躲在幽州不敢出门。
袁绍大将麹义,带领八百先登军与鲜卑联合,共同与公孙瓒对峙。
公孙瓒虽然连场大败,但麹义胆敢以八百士兵来攻幽州,也着实有点太瞧不起白马义从了。
鲜卑虽然一同出兵,但一直被公孙瓒压着打,出于畏惧,现在也只是出工不出力。
麹义虽然在前线与公孙瓒对峙,但袁绍此时却开始犯了所有君王都会犯的错。
功高震主。
麹义为人本就比较憨直,不爱交际,更不会说话,战斗时候又经常带着先登一股脑的往前冲,完全不管后方,更不听号令。
长期下来,就算是好不容易和颜良文丑建立的一点友谊,也都消磨殆尽了。
就算此时麹义是为了袁绍在和公孙瓒战斗,远在南皮的袁绍也早就被身边的谗言给腐化了。
袁家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断人口粮。
麹义即使被断了粮草供给,仍然依靠着自己的坚持一直顶在最前线。
公孙瓒毕竟是枭雄一名,得到消息之后,便与鲜卑进行了私下沟通。
面对公孙瓒使者的威逼诱惑,鲜卑悄无声息的退军了。
仅留下麹义一人和八百先登。
公孙瓒带领万余白马义从,来与麹义决一死战。
此时的白马义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纯白,常年战败之下,公孙瓒连白马都集不齐装备骑兵部队,但麹义一边更加可怜,饿着肚子打仗。
这一战,白马义从并没有正名,先登也没有丢掉他们的战旗。
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拼得血流成河。
最后公孙瓒惨胜。
杀敌八百,自损三千。
公孙瓒想击败麹义正名,没想到反而让先登成为了世人谈之色变的部队。
但此役先登已经绝唱,从此,再无先登之名。
袁绍并不心疼,反而是派遣张郃进驻章武,重新与公孙瓒对峙起来。
公孙瓒胜了一场,反而比败了更加颓废。
先登的恐怖已经刻入了公孙瓒的内心深处,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疆外的白马将军了。
幽州牧刘虞此时想劝告公孙瓒,好好修身养性、休养生息,特别是调整对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的策略。
这一下将公孙瓒惹火了。
“我在前线杀敌,一再失败,原来是后院起火!”
公孙瓒一怒之下,起兵反叛,攻占了刘虞的府邸,将刘虞杀之后快。
北方战事暂告一段。
回到中原,陶谦病危,欲将徐州交给刘备,刘备碍于颜面,并不敢接手。
但糜家全力支持刘备。
不光在陶谦面前说尽好话,更是将女儿嫁给了刘备。
糜家乃是徐州士家之首,有了糜家的支持,刘备很容易的便接手了徐州的事务。
曹操虽然非常懊恼,自己为刘备做了嫁衣,但是兖州是自己的老家,曹操是不可能放弃兖州的,只能说时势造就了人啊。
袁术也在一边蠢蠢欲动,不断调兵,一边往徐州扬州方向布置了诸多兵力,另一边又在荆州方向增加驻军。
看样子应该是孙策投靠袁术的事情被刘表知道了,黄祖在给袁术压力,想要斩草除根。
但袁术如此自负,怎么可能会让投靠自己的人受到威胁,宁愿双线作战,也绝不放弃拿到手的宝物。
反倒是长安方向平静了下来。
中原一片混乱,战事常年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带来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疾病的传播。
马强正坐在火炉旁优哉游哉的烤着火,整个治所只有马强一人最闲,只负责烤火和往火炉中加碳。
因为马强不加碳的话,就只有冷着。
鲁肃就不说了,没活都会给自己找活干的人,更何况他的活最多。
赵云回到天水都帮着分担了鲁肃的很多活计。
年底了,貂蝉掌管钱粮,也正是需要计算的时间。
贾诩稍微好一点,但貂蝉的数术并不怎么强,贾诩正好在帮忙。
姜囧根本就不在治所,书院第一批学员质量很高,姜囧基本上都在书院中度日。
这时一个消息打破了治所的平静。
“报告功曹,扶风郡发现一种奇怪的疾病。”
“哦。”
疾病这种事情太过普通,每年大大小小要犯不知道多少,鲁肃并没有放在心上。
“来,说说看。”
马强也不好意思一直闲着,干脆听一听这个报告。
“患者手足生疮,进而溃烂,终日咳嗽不停,四肢乏力,非常惨重。”
马强龇了一下牙,早知道不问这么恶心的事情了。
“可有办法医治?”
“回军师,暂时没有医治方法。”
“你现在禀告鲁功曹,是为了什么?需要赈灾吗?”
弘农已经很靠近长安了,那边的人生病,有可能是因为人员的大量迁徙吧。
另一边的貂蝉听到赈灾,皱了一下眉,今天的账是白结了,看样子马上又要出钱。
不过在四大士家被清理一遍之后,除了钱家收刮出来的几百万钱,凉州的赋税制度终于是实施了,库府还是很充裕的。
“军师,这次发现这种病的人已有近百人了,下面的官吏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决定上报。”
“多少人?”这一下鲁肃都惊住了。
普通的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范围发现同一种病。
这就说明了这个病有传染性。
“百人。”
“是一个传染一个的吗?”马强也瞬间想到了问题严重在哪里。
“不敢肯定是否传染,但发病的时间并不一致。”
“瘟疫!”
贾诩和鲁肃同时说出了那个词。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尸横遍野、饿殍满地,就这么在野外腐烂,滋生出来多少恐怖的病毒,瘟疫几乎每年都会出现,只不过覆盖面大一些或者小一些。
没想到,今年轮到凉州了。
“确定是瘟疫吗?”
马强不敢相信,早就站起身来的他在用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案几,心中烦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