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潜几人闻言，眉头瞬间紧皱，朝两人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都是同窗，此前也对两人的为人有所了解，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为了讨好别人，做出此等小人行径。
一旁静静不说话的刘宗厚等人，这一刻，也有些忍不住了。
欧阳复挣脱开刘宗厚的手掌，怒声呵斥道。
“你个伪君子，知道些什么，别以为就你自己很聪明，把别人当成傻子，何况，杨大人身为大明官员，自然要站在大明角度考虑问题，难道要像你一样，出卖别人换取利益！”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谁出卖他人，来换取利益了，何况，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大明乃礼仪之邦，自然要有礼仪之邦的样子。”
“像杨大人那般威逼利诱，不仅有失礼仪之邦的样子，还会令人不耻，有违圣人教导！”
赵姓读书人反唇相讥，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何错误。
“妈的，对于这等小人，我忍不了了！”
说着，欧阳复便准备动手。
不过，王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欧阳复的袖子，朝凌云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对欧阳复微微摇头。
“你...你要做什么，陛下在此，岂容你放肆！”
赵姓读书人吓了一跳，生怕欧阳复真会打他，然后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朝后面退去。
欧阳复只是一时没忍住而已，得到王佑的提醒，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也不会冲动行事，双膝跪地，大声喊道。
“学生有负陛下教导，请陛下降罪！”
“不好意思，朕刚刚在想些问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凌云装作一副懵懂未知的样子，不解的问了一句。
闻言，刘宗厚、柯潜等人望了凌云一眼，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凌云不打算计较此事。
欧阳复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要是以后谁再敢说陛下不好，老子和他拼命。
而赵姓读书人微微一愣，毕竟刚刚他可是受了委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陛下，您要给草民做主啊，草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然而到了他口中，却是小人行径，而且，还出言不逊，甚至还要殴打草民！”
对于赵姓读书人这种人，凌云也是深恶痛绝，自以为读了几年书，就觉得高人一等，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胸无半点粉墨。
不过，他身为一国之君，就算深恶痛绝，也不能表现出来，想了想问道。
“你要打他？”
“没有...没有，陛下在此，学生岂敢造次，如果陛下不信，可以问问刘宗厚和王佑。”
欧阳复心里清楚，这是凌云不与计较，于是，急忙摆手否认，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刘宗厚和王佑。
刘宗厚和王佑相互对视一眼，也清楚凌云是不与计较，不过，还是不满的瞪了欧阳复一眼，然后拱手说道。
“启禀陛下，学生！”
然而还未等两人把话说完，赵姓读书人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话语，急忙说道。
“陛下，他们是一起的，如果让他们作证，他们一定会偏袒他！”
“那你说如何？”
凌云眉头微皱，目光不善的望向赵姓读书人，心中暗道，你他妈的不是傻子吧。
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没看到小爷都不打算计较了吗，你还敢在这里叨叨个没完。
“他们可谓草民作证。”
说着，赵姓读书人疾步走到柯潜等人面前，继续说道。
“诸位同窗，快把刚刚的事情与陛下说一遍。”
看着面露哀求之色的赵姓读书人，李文达心有不忍，想要好心提醒一句，不过，被柯潜给拦住了。
这时，刚刚与赵姓读书人同一阵营的钱姓读书人，也察觉出凌云的用意，拽了拽赵姓读书人的衣袖，让赵姓读书人不要闹了。
可是，赵姓读书人早已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见众人都不说话，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满脸怨言的喊道。
“你...你们装聋作哑是什么意思，刚刚你们都亲耳听闻，亲眼所见，为何不把实情说出来！”
“哎！”
见此，钱姓读书人暗自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急忙与赵姓读书人拉开距离，表明他的立场。
柯潜不愿做违心之言，可是，也不能让赵姓读书人继续闹腾下去，最后咬咬牙说道。
“启禀陛下，赵昱弦患有脑疾，此病发作之时，会令人产生幻听、幻觉，甚至胡言乱语，请陛下恕罪。”
“你满口胡言，我何时患有脑疾，你才有脑疾呢，你全家都有脑疾。”
赵昱弦已经陷入疯魔状态，也不管凌云是否在此，直接破口大骂。
“嗯！”
凌云点点头，虽然心有不悦，不过，柯潜都说赵昱弦患有脑疾了，他也不好计较，对樊忠吩咐道。
“将他带下去，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是！”
樊忠早已按捺不住，如果不是凌云在此，他早就出手教训赵昱弦了。
如今凌云发话，他也不废话，直接应了一声，然后单手拎起赵昱弦，朝天牢外面走去。
“陛下...陛下，不要听他胡说，草民没有脑疾...草民没有脑疾......”
被樊忠如小鸡般拎出去的赵昱弦，拼命的呐喊着。
“还请陛下手下留情，不要为难赵昱弦！”
虽然对赵昱弦行为不耻，但毕竟同窗多年，柯潜心有不忍。
“还请陛下手下留情！”其他人也纷纷开口相劝。
“呵呵呵......”
凌云笑了笑，目光落在柯潜身上，摇摇头说道。
“你都说他患有脑疾了，如果朕再与脑疾之人计较，岂不是说朕太没有容人之量了，放心吧，朕不会为难他。”
“谢陛下！”
柯潜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暗暗决定，此后定与赵昱弦割袍断义，不在来往。
“都起来吧。”
凌云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李文达身上，接着问道。
“你来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