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和你是兄弟,就凭你个瘪三,还妄想与本少做兄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说着,凌云拍掉搭在肩膀的手掌,嫌弃的看了大虎一眼,朝旁边挪了挪身子,又接着说道。
“别以为本少不知你打什么鬼主意,回去告诉狗皇帝,想让本少主动放弃家产,别他妈的做春秋大梦了。”
“既想霸占本少家产,还想落得一个好名声,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有本事就让狗皇帝来抢,看看本少怕不怕死。”
对于凌云的辱骂,大虎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可是,听闻凌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把火气压了下去。
“那个...凌少爷别误会,我不是狗皇帝派来的,其实不瞒凌少爷,我与狗皇帝有着血海深仇。”
“滚滚滚,少他妈的在这忽悠本少,你以为本少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凌云继续骂骂咧咧的,心中却是窃喜,小样的,就凭你还想和小爷斗智商。
“凌少爷,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要是不信,我对天发誓。”
说着,大虎跪在地上,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空的方向。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想对凌云表达歉意,而是从凌云刚刚所言,分析出了一件事。
连狗皇帝都不顾及身份,想要打这笔家产的主意,再加上自称凌少爷,那么天底下只有一家,那就是凌氏商行。
而他是想借此与凌云拉近关系,从而获得凌氏商行的财富,为朱祁钰招兵买马,夺回皇位。
“呵呵呵......”
凌云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本少从不信鬼神之说,你以为发个破誓,本少就会信你了。”
“那不知在下做什么,凌少爷才会相信?”
大虎也算是忠心,身处牢狱之中,还不忘记为朱祁钰谋划。
“啊,你是凌氏商行的凌少爷?”
就在这时,其他犯人反应了过来,纷纷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闭嘴!”
大虎怒喝一声,他正忙着大事呢,哪会容忍别人打扰。
“干什么呢,都老实点。”
捕快们在远处呵斥了一句,就算忌惮凌云的身份,那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其他犯人听到大虎的怒斥,和捕快们的喊声,一个个急忙闭上了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只要凌少爷能相信,不论让我做什么,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大虎小声重复了一遍。
“别他妈在这里说废话,无论你做什么,本少也不会相信。”
说着,凌云找了一处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的双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哎!”
大虎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于是,也不再打扰凌云,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
而就在凌云在天牢里斗智斗勇的时候,京城各处可是闹翻了天。
三三两两的百姓聚在一起,聊着他以身正法,关进天牢的事情。
“陛下胸襟宽广,智略深远......令小生深感钦佩,有此明君当政,真乃吾等之幸,大明之幸!”
一座酒楼之内,几名读书人聚在一起,感叹凌云今日所为。
“李兄说的不错,纵观历朝历代以来,除非亡国之君,否则,哪位君王会以身正法,如今陛下舍身取义,以正国法,当为千古一帝!”
另一名读书人附和道,对凌云表达的佩服。
“不不不,我觉得陛下此举大为不妥,虽然陛下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诸位仁兄有没有想过。”
“自古以来,都讲究以“仁”治天下,如今陛下以身正法,那么从此以后,律法必将严苛,恐会造成百姓不安啊。”
这时,一名身穿青色皮袄的读书人反驳道,并且露出浓浓的担忧。
“赵兄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何况,刑不上君王,这是圣人传下来的道理,陛下此举有违圣人之道。”
一名手拿摇扇的读书人附和道,从他的观点可以看出,他也认为凌云以身正法大为不妥。
“赵兄和钱兄所言,周某却不敢苟同,陛下以身正法,为天下万民作表率,实乃明智之举,为何到了你们口中,反而成了错事。”
刚刚对凌云此举,深感敬佩的李兄不高兴了,朝两人反驳了几句。
“始皇嬴政,为免天下战乱、百姓受苦,以一国之力统一天下,却为何二世而亡,还不是因为律法过于严苛!”
“如今陛下以身正法,看似为天下万民作表率,实则与始皇嬴政有何区别,恐怕大明要走秦朝旧路!”
说完,赵兄摇了摇手里的纸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一派胡言,始皇嬴政虽有定鼎天下之功,但岂可与陛下,自陛下登基以来,百姓丰衣足食,国力强盛......”
......
“看来几位都是饱学之士,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就在几名读书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名年约三旬的男子,端着酒壶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
几名读书人眉头微皱,觉得此人打扰了他们的雅兴。
“我是什么又有何关系,只是看诸位争论不休,却没有一个统一的观点,所以忍不住想说了几句。”
男子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你想说些什么?”
一直未曾开口的柯潜问道,他与李文达离开顺天府以后,遇到几名同窗,然后便到了这里。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只是涉世未深,对大明,不,应该是对底层百姓不了解。”
“百姓生活富足不假,但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息事宁人,而为何会造成这副局面?”
“就是因为律法不严,多少世家大族,官宦权势之人罔顾律法,到处欺压百姓。”
“而今陛下以身正法,就是让百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让这些有权有势之人不敢再任意欺辱百姓。”
......
“所以你们说的都不对,你们只是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而没有看到底层百姓疾苦,而陛下正是因为看到这点,才会以身正法。”
说完,男子将酒壶中的最后一滴酒水喝掉,扬长而去。
“他是何人?”
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几名读书人猜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