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简单看了几封书信,凌云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直呲牙。
强忍着这股钻心的疼痛,目光冰冷的望着王英等人,沉声喝道。
“如果不是有书信为证,朕还真不敢相信,在我大明之中,居然会有你们这样一群披着圣人子弟的外衣,却尽做些龌龊之事的伪君子!”
“陛下,臣等无愧于天,虽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但是臣敢对天发誓,此信绝非出自臣等之手,臣等也无贿赂王公公一事,请陛下明鉴!”
王英拱手说道,因为他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既然连圣旨都敢假冒,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无愧于天地,好一个无愧于天,今日,朕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着,凌云将书信扔给身旁的太监,对太监说道。
“将这些书信拿给他们,朕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狡辩!”
“奴才遵旨!”
太监应了一声,双手接过书信,然后转身走到下方,将书信放在王英等人面前。
“陛下,这些书信是伪造啊,臣绝对没有写过这样的书信!”
“陛下,臣冤枉啊,这封书信确实不是出自微臣之手!”
“陛下明鉴啊!”
......
“事到如今,你们还敢狡辩!”
凌云怒声喝道,然后将目光落在刑部尚书孔彦缙身上,接着说道。
“孔爱卿,你身为当代衍圣公,不知对书法一道可否精通?”
“启禀陛下,臣不才,自幼研习书法,虽不敢说精通,但也从未走过眼。”
孔彦缙向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
“好,那就由你辨别一下真假,也好让他们死个明白。”
凌云点点头说道,指了指王英等人手里的书信,然后让太监准备笔墨纸砚。
“臣遵旨。”
孔彦缙应了一声,转身朝王英等人走去。
看着太监端上来的笔墨纸砚,王英等人变得有些迟疑,倒不是他们不想写,而是不敢写。
因为书信上面的字迹,确实和他们平常书写的一般无二,就连他们自己都发现不了端倪,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怎么,你们为何迟疑,难道有什么问题,还是觉得朕让你当面书信,是为不雅呢?”
凌云问道,擦了擦额头的冒出的冷汗。
“陛下恕罪,不用孔大人鉴别,这封书信上的字迹,确实是臣的笔迹,可是,可是臣确实没写过这封信啊,请陛下明鉴!”
王英拱手说道,心中充满了尽的委屈和无无奈。
“请陛下明鉴!”
其他人也纷纷喊道,双膝跪地。
“明鉴,字迹是你们的字迹,你们让朕如何明鉴,就算狗东西想要冤枉你们,临摹一两个人的字迹还有可能,难道他有本事临摹你们所有人的字迹不成?”
凌云沉声喝道,却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额头冒出冷汗。
“陛下息怒,臣知道,事实摆在眼前,不论臣再如何解释,陛下都不会相信,可是,臣敢对天起誓,这封书信确实不是出自臣之手!”
王英无奈的说道,目光又在王振和于谦身上看了眼,深感官场险恶。
“控告于谦、王振假传朕的旨意,却拿不出证据,反而王振拿出你们行贿于他的书信,你们自己说吧,朕该如何惩戒你们!”
凌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王英说道。
“事到如今,臣已百口莫辩,但凭陛下处置!”
说着,王英如霜打的茄子,瘫在了地上。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凌云也是深感无奈,因为按照他的计划,此事应该由王振承担,到时他轻轻惩戒一番便不了了之。
可是,事到如今,在王振和于谦的筹谋下,却变成勾结宦官,诬陷辅政大臣的重罪,让他变的极为被动。
杀了吧,感觉有些可惜,毕竟这些人还有些用处,而他也非嗜杀之人。
不杀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足以以正国法,要是日后人人效仿,岂不是乱了法度。
“启禀陛下,虽然王尚书意图勾结宦官、诬陷微臣,但是以臣对王尚书的了解,如果不是受他人蛊惑,绝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所以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见凌云一直不说话,于谦就明白凌云的用意,从队列里走了出来,拱手劝道。
“启禀陛下,王尚书为人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请陛下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李贤也走了出来,拱手劝道。
“臣等附议!”
其他朝臣也纷纷劝道。
“既然众卿愿替他们求情,朕便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日后人人效仿,置法度于何地!”
顺着众人的意思,凌云借坡下驴,算是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陛下圣明!”
群臣大声喊道,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传朕旨意,王英等南京六部大臣,意图勾结宦官,恶意诬陷大臣,念其往日功绩,杖责三十,官降三级,留京待用!”
凌云大声喊道,命太监传下旨意。
“臣,谢主隆恩!”
王英跪地行礼,大声喊道。
“臣等谢主隆恩!”
其他人也纷纷跪地行礼,暗道,总算保住一条小命。
“嗯!”
凌云嗯了一声,将目光落在于谦身上,想了想说道。
“于谦为人谦逊,有经天纬地之能,是我朝不可多得之良才,今日又能以德报怨,朕心甚慰,即日起,便接任内阁首辅一职,切勿让朕失望!”
“臣叩谢皇恩,定不辜负陛下重托!”
于谦面露严肃之色,脑袋砰砰砰的磕在地上,嘴里大声喊道。
“起来吧!”
凌云点点头让于谦站了起来,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李贤身上,接着说道。
“杨公为我大明劳累成疾,不幸去世,朕深感愧疚,便有你替朕给杨公上柱香,以表彰昔日功绩!”
“臣遵旨!”
李贤拱手应是。
凌云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王振身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振向前走了几步,冲众人大声喊道。
“臣等恭送陛下!”
群臣跪拜,至此早朝结束。
回到乾清宫以后,凌云再也忍不住胸口传出的疼痛,嘴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便昏死了过去。
这可将殿内的众人吓坏了,急忙通传太医前来诊治。
“陛下到底如何?”
见太医诊治完毕,王振带着忐忑不安的神情,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