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眼神在凌云脸上扫了扫,自从落水醒来以后,他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儿子了,小小年纪总是有一些奇特的想法。
“你们怎么看?”朱瞻基看向蹇义四人。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他们也明白了太子殿下今天的来意,这可是索要开府权啊,他们虽然身为朝廷重臣,可是事关皇权问题,他们不敢言语。
不过,当夏元吉看到凌云望过来的那一刻,心中苦笑一声,既然早已有了决定,那就让他来开头吧。
“陛下,太子小小年纪就想为陛下分忧,臣觉得不妨试试,毕竟这也是孝心的体现,假如真有什么问题,还在我们这些老臣呢”
蹇义等三人瞪大了双眼,像是听错了一般,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过去,要说这里最不应该同意的就是夏元吉,可是他却偏偏同意了。
不仅同意了,还恭维了太子几句,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这里面指定还发生了一些他们不清楚的事情。
听完夏元吉的话,朱瞻基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不变的又看向其他三人。
蹇义三人发出一丝苦笑,心里有些埋怨夏元吉,同僚多年,为什么不能提前通通气呢,让他们也有点心理准备啊。
如果夏元吉能听到他们心里话,一定会喊冤,他也不清楚太子要做什么啊,只不过是配合太子而已。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杨荣,他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到朱瞻基表情严肃,还以为朱瞻基心里已经否决了太子的事情。
“陛下,臣觉得太子太过于年幼,现在就将开府权交给太子,是否有些太早了,不妨再等几年”。
只是刚说完话,杨荣就感觉大殿的气温降了几分,抬头看向朱瞻基,发现朱瞻基的表情有些难看,心中暗道一声卧槽。
凌云扫了眼杨荣,据历史记载杨荣历仕四朝,为人警敏通达,善于察言观色。在内阁治事三十八年,谋而能断,老成持重,尤其擅长谋划边防事务,曾五次扈从出塞。
朱祁镇(英宗)初年时,太皇太后张氏(诚孝张皇后)委任杨荣等五大臣当政,而杨荣等也自信,敢于侃侃致议,虽年老而忧国之心不衰。
任内阁辅臣期间,安定边防,整顿吏治,发展经济,使得明朝国力鼎盛,可是为什么站出来反对自己呢?。
“陛下,臣同意夏大人的建议,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太子想为陛下分忧,不妨试试”蹇义咳嗽一声说道。
大殿内只剩下杨溥没有说话了,众人的目光望了过来,心中略微盘算了一下。
“陛下,既然太子说不花陛下和国库的一分钱,臣原则上同意,不过,杨荣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太子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情难免考虑不周”。
现在的局面是二比二平,最后的决定权又回到了朱瞻基的手里,朱瞻基沉吟一声。
“既然你们都有不同的意见,那么这件事情稍后再议”然后对凌云说道:“皇儿的心意父皇知道了,先回去吧”。
就算是朱瞻基想让凌云拥有开府权,可是大臣的意见他也要考虑一下,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稍后再议了。
凌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骂杨荣和杨溥,真是多事啊,找机会一定教训教训他们的儿子,要不小爷咽不下这口气啊。
“父皇,儿臣心中有些构想,想问父皇索要北郊的空地”
既然开府权暂时要不出来,那么退而求其次,先将北郊的地拿来再说,凌云就不信这点小事还能不同意。
这回到如凌云预想的一样,朱瞻基没有丝毫犹豫,将北郊的土地交给了他,也没有多问原因。
凌云拜谢了朱瞻基,然后眼神不善的在二杨身上扫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内阁。
在外面等着的环儿,看到凌云走了出来,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您出来了!”
凌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搭理环儿,自顾的向坤宁宫而去,环儿也清楚凌云的脾气,默默的跟在身后。
话说杨士奇这边,在听了凌云的提醒以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家里。
“老爷,您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下人见到杨士奇突然回来,有些好奇。
“稷儿呢,马上让他来见我”
杨士奇哪里有时间回答下人的话,他现在就想弄明白太子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该如何处理。
下人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不敢说少爷去了哪里。
杨士奇皱起了眉头,脸色也黑了下去,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难道太子说的是真的,语气也严肃了几分。
“问你们话呢,稷儿到底在哪里!”
“老爷恕罪,少爷不让说”下人跪在地上磕着头。
别看杨稷在杨士奇面前老老实实的,可是等杨士奇走了以后,经常折磨这些下人,现在弄得下人们见到杨稷就害怕。
杨士奇闻言勃然大怒“来人,将他们都拖下去”
“老爷饶命啊,大少爷在后院呢”
杨士奇压住心中的怒火,向后院走去,只是刚走到后院,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尖叫的声音。
砰的一声,杨士奇直接踹开了杨稷的房门,只见杨稷将一名看不清面相的女子压在身下,企图强暴她。
杨稷也是勃然大怒,小爷正爽着呢,是谁打扰小爷的好事了,转过头就要开骂,不过当看到杨士奇的时候,杨稷直接变得老实起来。
“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杨士奇没有搭理杨稷,而是走到床边“小姐,是老朽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老朽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女子急忙整理衣服,然后跪了下来“求求大人放了我吧”
女子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杨稷的身份,那么老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她不相信一个父亲会为难儿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离开这里。
杨士奇也知道女子的顾虑,心中叹了口气。
“来人,送这位小姐回家”
下人对视一眼,将女子带了下去。
等女子走了以后,杨士奇看向杨稷“逆子,你还不跪下,仗着我的势力,你到底做了多少恶事”。
杨稷心里一惊,他做事一向缜密,父亲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下人告密。
“父亲,这不关孩儿的事,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
杨士奇又怒又气,被抓了现行居然还敢狡辩“来人,家法伺候”。
杨稷怕了,他可是非常了解父亲的行事风格,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了结。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下次绝对不敢了”
这时,下人将一根藤条拿了过来。
杨士奇拿起藤条在杨稷的背部抽了一下“逆子,你还敢有下次!”
杨稷啊的一声,躺在地上乱叫,嘴里喊道:“父亲,孩儿知错了,以后绝对没有下次,求您饶过我吧”。
然而,杨士奇充耳不闻,拿着藤条继续抽打在杨稷的身上。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杨士奇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杨稷也已经昏了过去。
“老爷,我现在就去找郎中,少爷已经昏了”管家走了过来说道。
杨士奇刚刚因为暴怒,一直抽打着杨稷,发泄心中的愤恨,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杨稷的情况。
听到管家一说,杨士奇心中有些焦急:“快去,快去,千万不能有事”。
不管杨稷做了什么,这都是他的儿子啊,而且还是老来得子,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太子。
只是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太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的,难道家中有太子的眼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