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妙计也算不上什么妙计,无非就是太尉对于高静渊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一个与温怀夕相似的人会对高静渊有多大的影响。
这个影响甚至大到高静渊可以无视他们的欺君之罪,毕竟一个光是面皮相似的人,就足以在后宫屹立这么多年。
当年的国宴,他参与了全过程,当梁帝说出想要纳温怀夕为妃的时候,高静渊整个脸都黑了,要不是温怀夕拉着他,恐怕他早就要在殿堂上与梁帝刀剑相向了。
对于高静渊的了解是在国宴之后,他响应了高静渊的号召,和他一起发动政变,那段时间里,他了解到高静渊不是一个沉迷女色之人,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别的女人,要不是当年他见过高静渊对温怀夕柔情似水的样子,他还真的要怀疑高静渊是不是对女子没有兴趣。
这些宋太尉没有和宋昔年说,在宋倾时入宫之前,她与温怀夕相像这一点,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安子苓那边,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送喝醉酒的宋太尉回房后,宋昔年没有回房,而是运起轻功坐在了屋檐上,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远方是那深红的宫墙,宫殿不大,却困住了许许多多的人,那是宋倾时即将要代替她去的地方。
因为她逃避责任的行为,多了两个受伤的人,她的阿爹,为了她犯下了欺君大罪;宋倾时,也将要被送入那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
一直以来宋昔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女侠,用从阿爹身上学来武功惩奸除恶,虽说不上造福百姓但也绝不是祸害人间的人,可如今她才深深地认识到,自己一直在伤害别人。
她的自由是靠另一个人的自由换来的,这样的等价交换是公平的吗?虽然宋倾时说这是她自愿的,但不能因为宋倾时的自愿而抹去了宋倾时是在帮助她的事实,对于宋倾时,她必须要心怀感恩。
于是后来,宋昔年就一直陪着宋倾时学习,哪怕宋倾时赶她走,她也当作没听懂,日复一日地陪着她。
有了宋昔年这个课外辅导老师,宋倾时琴棋书画的本领也就顺理成章的突飞猛进。
“二妹,今日开始课程就结束了,如果你需要陪练的话,尽管来找我,我都在的。”宋昔年没什么能帮助宋倾时的,只能在技能上当一下老师。
“嗯,好的,阿姐。”以宋太尉对宋昔年的宠爱,只要她和宋昔年打好关系,也不至于将来在后宫中孤立无援。
这一个月的紧凑生活,宋倾时有点习惯了充实的感觉,突然清闲下来到有些不自在。
特训班结束了,选秀也马上要开始了,不过在选秀之前,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冬至日的封后大典。
至于为什么在冬至日举行,以宋倾时对于高静渊的了解,他大概想的是,祭祀和封后大典一起举行,还能省一件事。
封后大典的第一项活动就是祭祀,于冬至日辰时在南郊天坛举行。
二人浩浩荡荡地从皇城出发,在百姓们的目送下来到了南郊的天坛,在这里,他们要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以及拜见列祖列宗们,让老祖宗们保佑二人的婚姻幸福美满。
祭祀完成后,二人摆驾回宫,接受文武百官的参拜,最后再由高静渊将皇后身份的象征,凤印,交给安子苓,这样封后大典就算是完成了。
原本阴雨的天气在转交完凤印后突然转晴,还出现了彩虹。
右相则趁此机会抬高皇后的地位,“七色的光,天降祥瑞啊!天佑我夏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照着情况,如果他们不做点什么,就坐实了安子苓成为皇后是上天的旨意,是夏朝的福分,那今后再想动右相就没这么简单了。
“皇后,还不快谢谢列祖列宗对夏朝的保佑。”高静渊的一句话,局面瞬间扭转,把右相口中皇后带来的祥瑞,变成了祖先的显灵,把天佑夏朝变成了祖先对后代的关怀。
骑虎难下的安子苓只能依着高静渊的意思,对着空气一顿跪拜,“多谢祖宗对我朝的关怀,愿您继续保佑夏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