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走过去,扯下了黑衣人的面巾,无一不是陌生的脸,伸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朝宋倾时点了点头,确认已经死亡。
确认没有威胁之后,宋倾时走向了江怀稷,粗略地看了一眼,刚刚他挡在柳子凝身前,腹部,大腿等地方都被匕首刺到,真的是,当自己是铁啊,拿身体去挡。
柳子凝看了眼宋倾时,“郡主,民女已经给三皇子殿下简单的包扎过了,具体情况,还得等到回到军营中再做判断。”
此刻,宋倾时并不想理会柳子凝,俯身将江怀稷抱起,翻身上马,“白副官,把那些尸体,还有柳子凝都带回去,柳子凝暂时收押,一切等三皇子醒来再做决断。”
说完宋倾时便骑着马走了,怀中的江怀稷已经陷入了昏迷,抵达军营后,宋倾时抱着江怀稷来到了林太医处。
“林太医,你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阻止了江怀稷出城,难道他的残疾不可逆吗?但一次并不是箭伤,还是有一点改变了。
“劳请郡主回避一下,臣检查一下三皇子受伤的地方。”
林太医看着受伤的江怀稷,回忆起皇帝对他的嘱咐:“林济,朕派你跟着三皇子和昭阳郡主去边疆,朕相信你的医术,受了伤,你一定要好好医治他们,朕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命令你,朕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你。”
不论是身为臣子对于皇帝命令的尽心,还是身为子民对于英雄的敬佩,林济绝对会好好地医治江怀稷。
等待总是令人揪心的,面对生死未卜的江怀稷,宋倾时没有心情去审问柳子凝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也没有兴致去探究端木尚死亡的原因。
三个时辰之后,紧张的抢救终于结束了。
林太医走出来,看着宋倾时说道:“三皇子殿下的生命暂无大碍,但由于失血过多,可能要昏迷几日。但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是,三皇子的体内似乎有一种毒素,是臣所没有见过的,臣需要一点时间来分析它的组成。”
听到林济说的“暂无大碍”,宋倾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现在的她终于有闲情去想想端木尚的事情了,和白术换了班之后,宋倾时带着几名仵作去了停尸间,“这几个人的死因,查查看。”
仵作查死因的过程有些血腥,尽管宋倾时经历过这么多个位面,她也还是承受不了主要血腥的画面,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想来你们调查死因还需要些时间,我且在主张内等你们的消息。”
“是,郡主,我们会尽快。”仵作们伸手作了个揖,目送着宋倾时离开后,继续埋头工作。
想着查死因应该还需要些时间,本想着回帐中的宋倾时拐了个弯,朝禁闭室走去,禁闭室主要是关那些犯了错的士兵,但自打宋倾时他们来之后,很少有人犯错,于是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来。
今日倒是来了个客人,柳子凝。
看见来人,柳子凝立刻从坚硬的石床上起来,语气中带着点质问:“就算你是郡主,我又没有犯错,你凭什么关我?”
听着柳子凝冒犯的语气,宋倾时没有生气,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柳子凝听到宋倾时的问题,笑了,“郡主,您可以观察得再仔细一点,你看看这是什么?”柳子凝走到床边,拿起了她放在床头的篮子,里面装满了草药,“这是民女去森林里面采的药草。”
宋倾时看着这些草药,陷入了沉思,她虽不懂医术,但也看过几本草药学的书,柳子凝篮子里的药确实都是生长在森林里的。
她真的是去采药的吗?宋倾时有些怀疑,为什么如此凑巧出现在那里,而且采药采到晚上?当时发生的一切更是她的一面之词。
“如今三皇子昏迷未醒,你是当时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的人,当时的情况谁有没有看见,我们无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就在禁闭室里待着,你有罪无罪,等三皇子醒来自有决断。”
宋倾时与柳子凝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现在,只等仵作告诉她,端木尚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