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姐儿粉面涨红,狭长的凤眸瞪圆了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不敢相信刚刚少年的轻声细语,居然让她搬弄口舌。
一时之间,凤姐儿只觉胃里翻涌,银牙紧咬,羞恼道:“你做梦。”
开什么玩笑,如此腌臜之地,她岂能接受,这种待遇即便是作为丈夫的贾琏都没享受过,怎么可能给这混蛋。
王八蛋,摆明了是羞辱于她。
话音刚落,忽地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面袭来,凤姐儿一时不察,只听“啪”的一声,恍如竹节折断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异常的刺耳。
凤姐儿粉面呆滞,素手下意识的捂着自个的脸蛋儿,芳心剧颤不已,不由的让她产生了怀疑,可那火辣辣的触感又让凤姐儿不得不承认,刚刚自个被打了。
“你混蛋,再敢羞辱我,老娘和你拼了。”
虽说并没有多少气力,但羞辱性极强,凤姐儿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便冲上云霄,满脸愤懑的看着少年,嫣红的唇瓣哆唆着,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态势,恍如气急的野猫,龇牙咧嘴的。
水溶挑了挑眉,喝道:“让你做便做,少废话。”
怎得,不服气还想咬他?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当他会怕?别以为水溶不知道,凤姐儿就是个纸老虎,欺软怕硬的,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凤姐儿素手捧着脸蛋儿,一张雪腻的脸蛋儿涨得彤红,芳心只觉羞耻、愤懑,气得凤姐儿都快炸了,身前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只是也不知怎得,凤姐儿那双凤眸微垂,心尖儿发颤,她也没想到少年居然如此的硬气,当真令人咂舌。
也怪道让她记忆深刻,果真是年轻气盛之人。
念及此处,凤姐儿眉眼颤动,不自主的抿了抿粉唇,狭长的凤眸盈盈如水,脑海中回想起少年那挺拔的英姿,折腾的人不知所措。
水溶凝眸看着凤姐儿那羞到极致的玉容,目光微微闪动,凑上前去,笑道:“凤嫂子,在想什么呢?”
凤姐儿回过神来,粉面涨红,两弯吊梢眉下,狭长的凤眸闪了闪,声音几近颤抖,道:“没没什么。”
少年分明就是羞辱于她,她怎么还能想这,呸,真真是小浪蹄子,不要脸。
水溶会心一笑,近得前去,意有所指的问道:“凤嫂子真没想什么?”
瞧着近在迟尺的少年,独属于少年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凤姐儿心神剧颤,慌乱仰头避开,那粉腻的脸蛋儿彤彤似火,羞恼道:“你不要太过份了,姑奶奶想什么,干你屁事。”
怼到面前来了,真当她是泥捏的啊!
水溶不以为意,笑道:“过份又如何,凤嫂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对待凤姐儿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那就没必要客气,当头给她一棒,她也就老实了,如若不然,凤姐儿定然是顺杆往上爬。
当然,水溶纯粹是教训一番凤姐儿,绝对不是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凤姐儿闻言玉容一怔,旋即贝齿紧咬着粉唇,满脸的愤懑,什么叫自个自找的,她不就是过来寻个说法,怎得就自找了?
对上少年咄咄逼人的态度,丽人跪伏的双膝向后退了几步,似是遇见什么可怕的怪物,素手虚抵着,羞恼道:“你起开,再咄咄逼人,我真不客气了。”
水溶不以为意,从凤姐儿那颤抖的声音就知道她此时不过是声色历任而已,以此来恫吓水溶而已,做无用之功。
这会儿,一旁心神剧颤的平儿见自家奶奶都被压迫的退无可退,贝齿轻咬着粉唇,颤声道:“求王爷别为难奶奶了。”
奶奶是何等自强的人,二爷连换个花样都不肯,哪里会答应王爷做这种事儿,这岂不是羞辱奶奶。
只是王爷何等人物,羞辱便羞辱了,她们也无可奈何,但凡换个普通人,素来强势霸道的琏二奶奶早就上手撅了去,又怎会这般的底气不足。
瞧着态势,真要是触怒了王爷,怕是奶奶得受更大的屈辱。
念及此处,平儿涨红了俏脸,颤声道:“王爷若是不嫌弃,奴婢伺候您。”
说着,平儿也不等水溶发话,挪着跪伏的双膝,纤纤素手扶在少年的双腿上,鼓足了勇气凑了上去。
一侧,凤姐儿凤眸瞪圆的看着这一幕,芳心剧震,明媚的脸颊满是不自然之色。
这平儿,怎么下得了口舌.
水溶眉头蹙了蹙,垂眸看着平儿那娇俏的脸颊,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记得上回贾琏要砍凤姐儿时,平儿也是这般的扑到在脚下,这回也是,每回凤姐儿出了什么事儿,平儿都是披肝沥胆的冲在前面,便是这时也毫不见怵,当真是对凤姐儿最忠心的人。
不得不说,平儿当真是忠贞的丫鬟,令人敬佩。
只是忠心归忠心,但这如小猫一般的逗弄,也实在是太没水准了吧!
默然几许,水溶偏眸看着呆怔的凤姐儿,声音莫名道:“凤嫂子,你倒是有个好丫鬟。”
这凤姐儿,为人泼辣无比、弄权作势,两面三刀,其阴毒的手段人尽皆知的,完全就是一个黑寡妇般的人,居然还能让平儿这般豁得出去,也算是凤姐儿的福气,就如同那刘姥姥一样。
凤姐儿粉唇翕动了下,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螓首微微偏移,脸颊酡红如霞,芳心中百感交集。
从那回自个撞头之后,凤姐儿便明白平儿的忠心,瞧着平儿受辱,她心里也不好过,只是面对这王八蛋,她也没撤,只好眼不见为净。
毕竟总不能让自个来吧。
再说了,凤姐儿心里也是拿平儿当姊妹看待,故而早就筹谋让平儿有个归宿,如今这般.
这王八蛋无耻归无耻,但也仅对她一人如此,对旁人却是颇为的温和,某种程度而言,她这也算是帮助了平儿不是?
想起这事来,凤姐儿心下又不禁恼怒,凭什么就自个例外,有本事你别作践姑奶奶。
平儿俏脸酡红如霞,少年的气息在鼻间萦绕,令人心儿砰砰的跳个不停,瞧着少年并没有在对着凤姐儿咄咄逼人,眉眼舒缓。
她原就是个低贱的奴婢而已,她受辱,总好过奶奶受辱。
念及此处,平儿便愈发的卖力起来,像是那口干舌燥的小猫儿,伏在泉水边舔舐着清冽的甘泉,以期消解王爷的怒火。
水溶眉头紧促,轻叹了一声,伸手捏着丽人的下颌轻抬,凝视着那俏丽的玉容,嫣红的唇瓣泛着点点晶莹,熠熠生辉,语重心长道:“平儿,忠心为主是好事,可是你还差了些火候。”
平儿心下一怔,忙道:“王爷,奴婢会尽心尽力的。”
她差了火候,难不成还是要奶奶来,这怎么能行。
水溶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平儿的误解,轻声细语解释了一番,而后耐心的教导,在丽人羞涩的玉颜下,复又凑了上来。
凤姐儿听着少年的谆谆教导,芳心震撼不已,她也不知道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竟还要鹦鹉饶舌。
也不知怎得,凤姐儿竟忍不住的抬眸望去,瞧见少年那愉悦的面容,不禁让丽人心下疑惑,就有那么舒适?
眉眼垂了下来,凤姐儿又见平儿那鼓囊的脸颊,不知为何,凤姐儿下意识的轻咽一声,芳心暗想着平儿素来尖嘴薄舌,怎容得下,怕是自个也.
念及此处,凤姐儿娇躯一颤,那张雪腻的脸蛋儿已经滚烫如火,在心底暗啐了一口自己魔怔了,连忙垂下明媚螓首,心儿砰砰乱跳。
“凤嫂子若是想看何不大大方方的,本王也不是小气的人儿。”
丽人的异样,水溶自然察觉到了,当即便笑盈盈的打趣起来,要是凤姐儿真的感兴趣的话,他也不介意让凤姐儿尝试一番。
毕竟原先水溶的打算便是让凤姐儿来,只是半路上杀出一个俏平儿来。
凤姐儿:“.”
丽人芳心剧颤,两弯吊梢眉立了起来,明媚的玉容上满是被戳破心事的窘迫,羞恼道:“放屁,姑奶奶我没有偷看。”
“呵呵.”
水溶轻笑一声,也不搭理凤姐儿,伸手轻抚着平儿那挽成一个髻的螓首,有意的引导者丽人轻重缓急。
凤姐儿见状,芳心羞臊之际,心底也来了火气,少年这视若无睹的模样,无疑是对她的蔑视,不由的让凤姐儿啐骂道:“你笑什么笑。”
水溶轻缓一口气,余光撇了一眼那声色厉苒的凤姐儿,淡然道:“本王笑你愚笨无知,上不得高台面儿。”
“你”
凤姐儿玉颊涨得彤红,芳心恼怒不已,这混账顽意对她的羞辱是毫不讲情面,逮着她便是一顿啐骂,有这么欺负人的。
只是丽人有心怒怼,可对上少年那压迫性的目光,又不禁心虚起来,气势便随之而降,芳心暗啐起来。
抿了抿粉唇,凤姐儿缓过神来,扬着螓首看着那不知羞的两人,两弯吊梢眉下,狭长的凤眸闪了闪,说道:“王爷,我们主仆两人都被你作践,您该给个说法。”
水溶闻言面容一怔,凝眸看着凤姐儿那艳丽的玉颜,目光微微一凝。
这凤姐儿,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精明人,先前还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眼下居然又讨价还价起来,还真就是蹬鼻子上脸。
果然啊,就不能给凤姐儿好脸色。
默然几许,水溶伸手捏着平儿的下颌轻抬,凝视着丽人那娇媚的玉容,笑问道:“平儿,你觉得本王该给什么说法。”
平儿粉面涨红,嫣红的唇瓣上,那晶莹泛着点点星光,细气微微道:“奴婢不知,一切由王爷做主。”
水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捏了捏丽人那娇嫩的脸蛋儿,夸赞道:“嗯,不错,果真是懂事的丫鬟。”
瞧瞧平儿这番懂事的话儿,将自个的态度摆得端正,对于她们而已,根本就没资格来向水溶讨说法,一切都任由水溶做主。
反观凤姐儿,上纲上线的讨要说法,这种没脑子的做法实在是愚蠢。
细想一番,凤姐儿面对水溶尚且如此,若是面对相对平等的贾琏,怕是气势更足,强势霸道的质问起来了,也难怪贾琏忍受不了凤姐儿。
这会儿,水溶都有些同情贾琏了。
凤姐儿自然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恼怒的看着平儿,恨铁不成钢的啐骂道:“小骚蹄子,我看你是魔怔了,一点脑子都没有。”
她暂且不说,就平儿这般下作的伺候少年,已无清白可言,这要是没个说法,岂不是白让人沾了便宜,愚不可及。
“奶奶。”平儿擦了擦粉唇,偏眸看向凤姐儿,无奈的轻唤一声。
其是平儿也知晓凤姐儿的意思,只是形势逼人,她们怎么可能有与王爷讨价还价的自个,要是激怒了王爷,到时有好果子吃,奶奶都吃亏了几次了,怎得就是不长记性哩。
水溶捏着丽人的下颌转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丽人的螓首,嘲讽道:“这位琏二奶奶是当家做主风光惯了,不把人放眼里。”
凤姐儿作为荣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在握,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水溶一朝落入凡尘,心态一时没转变过来啊!
这要是换成贾母,你看凤姐儿敢多说一句?
平儿心下一怔,有心为奶奶辩驳两句,然而面对少年的步步紧逼,又让平儿一时说不出话来,无可奈何。
凤姐儿哪里听不出少年的嘲讽之意,粉面彤红,樱颗贝齿咬着粉唇,愤懑道:“你少阴阳怪气的,姑奶奶要是真不把人放眼里,何至于,何至于”
接下来的话儿凤姐儿说不出口,她要真的高高在上,怎能让着混账肆意凌辱,这会儿还在瞧着这灼人的一幕不敢离开。
水溶轻笑一声,说道:“凤嫂子,上回你可是欢喜的很,怎得还委屈起来。”
虽说上回水溶对凤姐儿毫不留情,可他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丽人的紧张、忐忑,分明就是诚实的很,这会儿倒是委屈起来。
话语会骗人,但身体的反应可不会。
“我我没有。”。凤姐儿心惊肉跳的,声音中带着几许颤音的反驳起来。
她哪有欢喜,这混账东西污人.好吧,她的确是在少年的攻势下心神恍惚,久久难以忘怀,甚至于夜静人深之际,自个还宽慰起来。
只是这羞耻的话儿,凤姐儿反驳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承认。
水溶斜睨了凤姐儿一眼,若有所指的打趣道:“没有就没有,反应这么大作甚,莫不是凤嫂子心虚了。”
凤姐儿粉面窘迫,一时语噎起来,抬眸看着少年那戏谑的目光,芳心颤动不已,连忙扭过艳丽脸蛋儿而去,分明不敢多看。
她算是知道了,这混账东西就是要给她难堪,跟他计较,吃亏的始终是自个儿。
水溶见状呵呵一笑,倒也不在多言,手儿抚着平儿那摇曳的螓首,清秀的眉宇时蹙时缓,专心志致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儿,凤姐儿粉面彤红似火,那狭长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坐在锦墩上吃茶的少年,怒火喷涌,宛若两柄利剑一般,直直朝着少年而去。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水溶怕是要被万剑穿心。
水溶抬眸看了凤姐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戏谑道:“凤嫂子,还生着气呢,不是说了是意外。”
“呸,你少来,是不是意外你心里有数。”
凤姐儿一点情面也不留,当即啐骂起来,龇牙咧嘴的,恨不得一口把少年咬死。
平儿素手提着绣帕擦拭着凤姐儿额间的鬓发,芳心无奈。
其是怪不得奶奶这般着恼,她也没想到少年的恶趣味居然如此重,紧要关头时将矛头对准奶奶,弄得到处都是。
只是话又说回来,平儿也是心惊不已,她都没想到王爷居然这般的孔武不凡,竟还能给奶奶深刻的教训。
水溶挑眉看了一眼凤姐儿,顿时让丽人心儿一颤,螓首微微垂下几许,原先质问的气势全无,让凤姐儿忍不住的嘀咕起来。
瞧瞧凤姐儿这没出息的样子,拿捏她还不容易。
将茶盏放了下来,水溶忽而道:“凤嫂子,本王先前说了,你安心做好你的琏二奶奶,没人会危及你的地位,你可明白。”
凤姐儿闻言,两弯吊梢眉微微立了起来,那双丹凤眼满是不服气。
这混账东西,先前折辱了她一番,这会儿又把矛头对上她,如此的羞辱,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让她做琏二奶奶,他还有没有心。
这会儿,凤姐儿芳心不由的委屈,只是前车之鉴,她也没本事硬气,抽了抽鼻翼,声音带着几许哽咽道:“我知道了。”
平儿心儿不忍,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即便没有感情,那也不至于如此的冷酷无情,尊贵的国公府长房儿媳,怕是连一个风尘女子都比不过了。
水溶见状,目光微微一动,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凤嫂子,告诫你一句,你是国公府的长房儿媳,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你没好果子吃。”
凤姐儿闻言恍然,自嫁进国公府,那便身不由己,生是国公府的人,死是国公府的鬼,要想从国公府里脱身,只能是她的尸体。
此时,凤姐儿心儿好受了一些,看向少年的眸光缓和几分,这混账顽意,也不算是那么的无情。
水溶见状,心下恍然,人啊,就是这般,受惯了某人的压迫,一旦对方态度稍稍和善一分,便能让人感受大改。
沉吟一声,水溶笑着说道:“当然,要是凤嫂子想了,本王也不介意宽慰。”
凤姐儿闻言,娇躯颤栗,抬着凤眸看向那戏谑的少年,心底深处涌上一抹悸动,两弯吊梢眉颤动,啐了一声,扭过身子便踉跄的离去。
什么宽慰,当她是什么人,她才不会哩
平儿见凤姐儿匆匆离去,忙跟上了上去,只是踏出屋门之际,忍不住的回眸看了少年一眼,贝齿轻咬着粉唇,羞红着脸追上凤姐儿。
今儿个这一遭闹的,真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