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双目猩红仿佛要滴出鲜血来:“我要吃了你这个卑鄙的下贱人类!”
这本是一场欢乐的血屋屠杀,可她却被猎物几次三番的戏耍,而她甚至都没伤到猎物分毫。
这下贱的猎物,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温瑾晃了晃脚,散漫开口:“来呗。”
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压根一点不害怕王后。
失去了屠刀和怨灵,王后就是一个比较变态的女人罢了,说不定还打不过她呢。
说起变态,温瑾虽没有杀人的爱好,她的心理可也没比正常人干净。
王后被温瑾激怒,真的发狂般向她冲去。
温瑾抓着绳索,已经准备好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直接滑下去,让她去懵逼。
但有人动作比她们都要快,就在王后距离温瑾还有两米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鲜血四溅。
王后的身体以惯性向前扑倒,脑袋骨碌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成功头身分家。
她猩红的双眼还大睁着,好像到死的那一瞬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鲜血从她身体的断口处喷涌而出,溅到墙上流在地上。
王后高贵的血液,最终还是和曾经被她称之为下贱猎物的血融在了一起,成为血屋中的一部分。
温瑾啧啧两声,看着少年将剔骨刀丢在地上,沉默的低头擦手。
明明动作快到连血都没染上半分,但他还是将指缝间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最后才将帕子收回口袋里。
周奕年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被震撼的久久无法回神,好半晌才呆滞的问:“兄弟,你是上帝派来的吗?”
刚刚,那个人头明明说游戏世界没有上帝,可要是没有上帝,面前这人又该怎么解释呢?
王后那么恐怖的存在,他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一刀秒杀了!
这要是玩家,那也太恐怖了吧!
少年像是没有听他的话,沉默地看向温瑾。
温瑾挑了挑眉,从窗台跳下,靴子踩着王后的鲜血向这边走来。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走到少年跟前,笑问:“杀了你,我会有积分奖励吗?”
她毫不避讳的将内心的想法问了出来,而且是直接问当事人。
少年与她对视,那双眸子里连半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没有。”
语气虽冷淡,但也回答了温瑾的问题,不像周奕年,直接就被无视了。
周奕年惊诧的看向温瑾:“你要杀了他?他刚刚才救了你哎!”
温瑾眉眼弯弯的道:“我怎么会杀人呢?你想太多了。”
说着,她将藏在身后的屠刀丢到了一边的地上。
周奕年:“.......”明明就是杀心已起,连刀都准备好了。
温瑾才不管周奕年什么看法,拍着手可惜的嘟囔:“还以为有多少积分奖励呢,看来异世界物种也不过如此。”
少年没骗她,杀了他确实不会得到积分奖励。
在她问少年的时候,也同时问了系统。
【检测不到积分奖励,玩家请自行判断是否诛杀异世界物种】
意思就是,你杀不杀都可以,系统不管也不奖励。
那没有奖励的活,她为什么要费心劳神的去杀才救了她的人呢,无聊!
温瑾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王后,就回头将窗台的绳索拉上来收起,对周奕年道:“公主的寝宫,你知道在哪吗?”
终于有他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周奕年连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下,认真的说:“在偏堡的第五层。”
温瑾颔首应好,转头对少年挥手:“谢谢你,拜拜了。”
没有积分奖励,温瑾就失去了对这少年的兴趣,什么异世界物种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就是个无脑的上分机器,只想要继续完成任务。
少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逃生游戏中,千奇百怪的人多了,温瑾也没在意,径直走到烛台沉下去露出的大洞,低头往下望。
烛火和人头都跳楼跑了,现在屋子里没有光亮,只能借着下层墙壁上挂着的烛火视物。
烛火是正常的橙黄色小火苗,在偌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昏暗,勉强能看得清下面堆积着无数的大箱子。
那些箱子和温瑾刚才在角落里看见的箱子一样大小,同样有血迹残留在上面。
就这样随意一瞧,堆满了整个屋子,少说都有上千个。
周奕年看的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凑到温瑾的身边,试图在她身上找安全感;“该不会下去又碰上什么阵法吧?”
他没看见屋子角落的箱子,自然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只是下意识的对这种密密麻麻的摆设产生了恐惧。
刚才进血屋也是,一堆蜡烛,现在下面那么多箱子,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什么奇怪阵法。
温瑾睨他一眼:“那你别下去了?”
周奕年看地上躺着的无头王后,沉默两秒:“我觉得还是她比较恐怖点。”
不下去,要是这屠夫王后诈尸了怎么办?
一堆破箱子和诈尸的屠夫王后,他觉得还是阵法比较亲切点。
毕竟阵法都有破解的办法,只要小心谨慎就好了,王后可是一言不合就切人脑袋的。
周奕年叹气,可怜的张缘,连遗愿都来不及说,脑子就成了两半,他再也无法直视麻辣脑花了。
温瑾觉得好笑,让开身子道:“那你先下去。”
周奕年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非常谨慎的模样:“我先下去探个路,要是有危险,你们两就别下来了。”
温瑾上下打量他一圈,嘴角微翘,不用说话意思都很明显了。
周奕年改了个说法:“要是有危险,你们两可以看准机会来救我。”
攀着温瑾的绳索慢慢往下,最后踩在一个箱子上,安稳落地。
他下去的很顺利,温瑾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少年,问道:“你要下去吗?”
少年看了她两秒,问:“你要下去?”
他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连声音都带着一种很久没说话的沙哑。
温瑾点头:“下去。”
少年也跟着点头:“下去。”
温瑾将绳子递向他:“喏。”
少年垂眼看绳子,又抬头:“你先下去,我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