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虫上脑的蠢蛋。”
在路婆的冷哧中，此人逐渐被融化成一摊血水。
她看向惨白着一张脸的洛寸：“这就怕了？跟我来。”
洛寸赶紧跟上她的步伐。
这明显是后天打造的巢穴，洞穴里的路绕来绕去，有些小径就修建在石壁上，非常难走。
“跟紧了。”路婆刺耳的嗓音从前面传来，“踩错机关掉下去我可救不回你。”
“好..好的。”
就这样，洛寸跟着她一路东拐西拐，来到了一处大楼。
这片大楼建造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它的面积极大，几乎占满了整片山壁。而在它周围，无数根绳索延伸出去，连接在平台之上。
也就是说，来往之人全靠绳索上挂着的通行小车往返。
路婆领着她站上一处平台，平台上挤满了人，或许是因为长期生活在地下的缘故，他们的皮肤泛起一层不健康的白。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竟然都在有序排队。
洛寸从平台探头往下看，发现下面深不见底，像是深渊。
冷湖星...该不会被这群人给挖空了吧。
“下面有什么？”她低喃出声。
“下面有吃人的怪兽哈哈哈。”
“有比恶魔还凶残的人类！”
周围人听见她的问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认出路婆，怪笑道：“路婆又找了个药童回来啊，希望这个能撑久点桀桀桀...”
说话的人是个独眼，脸上戴着副眼罩。
路婆看了他一眼，啐了一句：“都成瞎子了还这么多管闲事？”
说着也不再排队，带着洛寸直接站上了通行小车。
“听说首领限她七日内制作出‘燃血’的解药，我看这次玄咯。”
“那可是燃血，哪来解药？”
“小心点说话，黑鸦随处可在！”
“我就期待看路婆会怎么死哈哈哈”
“桀桀桀我也是！”
等路婆一走，这些人就说起了各种风凉话。
其中的狠毒、阴鸷，不亚于杀人。
随着小车越来越近，洛寸眼前的景象大变模样。
这片大楼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大，里面的建筑密密麻麻一片，几乎看不清楚，而且还设置有街道，它就像是数个大型构筑物拼接在一起而形成的“怪物”。
丑陋、怪异。
但这片大楼的某些部分竟然能看到月光。
洛寸抬头往上，看到地表被硬生生掏出数个大洞，顿时悟了，月光就是从那里漏进来的。
“这就是第五区，抓稳了！”路婆突然喝道。
小车突然加速，最后一段的距离以极快的速度往上冲，脚底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紧接着一股推力传来。
“松手。”
两人立刻被弹飞了出去。
本来洛寸可以轻松在空中变换个位置安全着陆，但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只稍微调整了下位置，选择用屁股狼狈着地。
滑稽的落地方式让周围人哈哈大笑，路婆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就带着她拐进一旁的小道，消失在人群之中。
两人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木楼，进去之后，路婆按下房间中的一个按键，所有门窗自动关合。
一层淡淡的光覆盖住整个房子后，路婆当即单膝跪地。
“指挥官，抱歉。”
室内灯光逐渐亮起，洛寸亲自将人扶了起来：“不过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路婆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那张洛寸无比熟悉的脸。
她语气温和：“别瑶，你辛苦了，跟我说说这段时间的事吧。”
别瑶去给两人接了杯水，慢慢说起在贝星碰见人鱼之后的事情。
“我们能活下来，还是要感谢当初您拿出来的量子传送机。”
她将一个已经烧成焦炭事物的东西轻轻搁在桌上：“可惜的是当时传送人员过多，它能量过载，爆了。不然还能再研究一下。”
洛寸拿起东西来回打量，发现已经烧成个空壳了。
这件事还得从柳叶刀那次偷袭她说起。
当时她被花朝和柳叶刀突然偷袭，就怀疑他们身上携带有量子传送机，便顺势抢走了花朝的空间钮。
后来发现里面确实有这个东西，她还让安柯辛研究过，但对方告诉她，如果强行拆开不保证能正常使用，所以她放弃了自己生产的想法。
在罗斯星的时候，她将这个保命神器给了别瑶，让别瑶用这个东西带着大家死遁。
“我本以为你们当时在兽潮通道里，它没能起到作用，万幸啊...”洛寸十分感叹。
别瑶笑了一下：“我们当时也这么认为，好在‘祸害遗千年’，还是活下来了一些人。”
洛寸心里咯噔一响：“活下来了多少人？”
“98个。”别瑶记得很清楚，“在冷湖的这段时间死了7个兄弟，还剩91个。”
洛寸悠悠叹了口气。
“你们本来没必要联系我，此事我现在也可当做不知晓。”
别瑶突然跪了下去，双膝直接触地，发出“嘭”的一声响：“是我误入歧途，才带着他们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们没做过错事，那些人都是我解决的。
第九监狱不干净的人，在兽潮里我都已经悄悄处理了。他们很干净，他们想跟着指挥官，他们想赎罪....”
“别瑶少校。”洛寸突然道，“堂堂少校，动辄就跪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别瑶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而且你年长我许多，”洛寸敲了敲桌，开了句玩笑，“再这样我会折寿的。”
别瑶的年纪，大概是洛寸的两倍有余。
别瑶擦了擦眼角的泪：“瞧我，我老是忘记你还年轻着呢。”
洛寸想起了什么：“如果你当初那个孩子还活着，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
别瑶一怔，酸涩一点一点涌入心脏，她声音嘶哑：“是。”
“昨日已过，我给你们的新生不要，跟着我也无非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你们可确定？”洛寸看向她，缓慢道。
“确定！”别瑶怔怔望向她。
“跟着我，我不能承诺你们生，也不能承诺你们死，但我许诺，会为你们翻案。”
“为自己报仇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以后谁认你们的罪，我就去认他的罪，少校，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