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寸面无表情地摘下了抑制环。
嵇进一怔:“你...”
一双深红的血眸骤然出现。
一般来说,眼睛红色的深浅程度就代表了狂化的程度,洛寸这种程度已经接近极限值了。
突然,一根藤蔓以她为中心飞速向下。
【卧/槽??我眼花了??】
【日哦,那是具象??】
【植物具象是洛寸的???】
【什么鬼!?丘生不是说植物具象是位大哥的吗??】
【这就是你们说的菜?】
【这就是你们说的花瓶?】
【建议下次骂人之前,先照照镜子】
【家里没有镜子的总有尿吧,懂?】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我麻了啊兄弟们,但泽今年给的全是惊吓呢???】
【不吹不黑,老子活了22年,头皮从来没有这么麻过...】
【如果当花瓶的代价是获得植物具象,我可以!】
【他么的谁不可以啊!!!植物具象啊!!!】
【上天给她的也太多了吧,这张脸就算了,还有这个天赋呜呜呜】
【老实说那些骂她的人是因为酸吗?我承认我现在也很酸了】
【不是,洛寸这是想救人吧?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能量场这么混乱,精神力根本感应不到,大海捞针罢了】
【不管做不做得到,都是队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好感人啊,想哭呜呜呜呜】
【一根藤蔓,万一碰运气能救回来一个也是好的啊,小姐姐有心了呜呜】
就在这时,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洛寸身上,出现了第二根藤蔓!
紧接着,是第三根!
第四根!
【兄弟们,我快要喘不上气了,这是开了啥特效吗?】
【人麻了人真的麻了!!!】
【这真的不违背常识吗?一个人有四个具象?】
【这还是人类吗??】
【看到嵇进少将的表情了吗,我俩如出一辙,震惊到去世jpg.】
【老夫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景象,这辈子也算值了!】
【是不是卡顿啊?一个人只有一个精神海,所以就是一个具象,四个精神海?脑子不撑爆吗?】
【卡顿+1】
【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不是卡顿】
【看沈长官和嵇少将的表情就知道了,一根藤蔓不至于此吧?】
【+1,作为下属的我表示能看到沈长官这幅表情好爽啊哈哈哈】
洛寸一双红眸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天坑。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幕的话,一定会非常惊讶。
黑暗中,藤蔓好似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似的,七拐八绕地不断向前、向下。
她的意识附着藤蔓上,正在飞速奔向霍安。
她和霍安之间似乎有某种感应,这种感应说起来很奇怪,但她就是大概知道霍安所在的方位。
但这一点并不体现在其他人身上。
比如丘生,刁自民,她就一点都感应不到。
霍安踩着下坠的碎石借力,跳到了天坑的边缘,匕首狠狠插入石壁,试图借此止住下坠的态势。
但并没有作用。
下坠的惯性太大,加上地心引力,匕首应声而断。
但好歹止住了一点下降的趋势。
丘生隔得不远,有样学样,一把断了就换另一把。
刁自民被他死死绑在背上,叹息道:“把我丢下去吧。”
“你说啥呢!老刁!”丘生气极,“我是这样的人吗!洛寸不是上去了吗,她鬼点子最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到这话,刁自民心中竟然真的迸发出一股希望。
他抬手直接按上了石壁,一双手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丘生没有吭声,毕竟是两个人,下落的速度太快了。
他一个人撑不住。
齐飞池距离两人不远,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非常复杂。
当时,他们还没走到矿洞口,就已经开始塌陷了。
当意识到已经无法再逃生的时候,丘生提议,剩下的人合力,扔一个人上去试试。
这个人,上去后要想办法救他们。
所有人都选了洛寸,包括他自己。
他想活吗?
想。
可地下矿洞发生的一切,还有他天然未泯灭的良知,都在告诉他,不能独活。
他对洛寸最深的印象就是来自大乱斗。
他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又气又恨。
感觉自己的脸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狠狠摩擦。
于是他当众质问。
结果,只是那么简单的手段。
蓖麻叶,呵呵。
他以为,汤英卓会比他更加气愤,毕竟洛寸似乎一直都依附着他的家族存活。
但回到一军的第一天,他就看到两人在大礼堂说说笑笑。
汤英卓怎么回事?
身为男人的骄傲呢?!
可在一军呆得越久,他越意识到,并不是这样。
他们是真正的好友。
珍惜彼此,懂得彼此,尊重彼此的好友。
所谓依附汤家生存,不过也是他人云亦云的猜测罢了。
后来就是任命联赛指挥官的那天。
他本来已经认了命,以为自己会拿到副指挥官的位置。
但竟然被指定的是洛寸!
他心中鬼火起,再次提出质疑,不过这次有点心虚。
毕竟他是她的手下败将。
可结果呢,她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突然提升了的等级,以及..会带领但泽夺冠的豪言壮语...
那天之后,他回到寝室,坐了很久。
他突然意识到,接受洛寸成为指挥官的事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汤英卓的想法。
军校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虽然很难接受,但洛寸的确比他们两个人都要来的合适。
而副指挥官的人选,明显汤英卓要更加合适,他的数据分析能力本来就很适合担任副指挥官。
再后来,他看到了洛寸的植物具象...
在他的眼中,洛寸,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奇迹”的代名词。
或许她真的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伴随下降的深度越深,气温逐渐升高。
豆大的汗珠滴落,嘴唇干裂至极,齐飞池在脑海中幻想着,洛寸找到了救他们的办法。
身体却陡然惊醒——
他看向昏昏欲睡的丘生:“不要睡!我们脱水了!”
丘生不由打了个机灵。
他往后拍了拍刁自民:“老刁,说句话!”
“没死...”虚弱的声音响起。
丘生暗暗松了口气:
“千万别死我背上啊!!死在背上很晦气啊!
你想想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让小爷背她?小爷一生的幸福啊!!老刁!!”
齐飞池:“....”
他看到刁自民被气得翻起了白眼。
“霍哥?”丘生突然想起还有这人,警觉道,“我靠你不会已经偷偷异变了吧!!”
听着声音从下方传来,霍安抬头往上看。
一股绝望的、恶臭的、杀戮的气息将其牢牢攥住。
尖利的指尖划破手心,他正在拼尽全力抵抗着那股想要异变的冲动。
因为他听到了。
【等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