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走了太多仇恨,丘生被最后一只黄蚓王兽追着全场跑。
幽灵机甲的子弹都打空了,他还没找准口器的位置。
黄蚓王兽跳得正欢。
黑武士和雷塔飞身而起,一左一右封锁了黄蚓王兽的去路。
洛寸猛冲上前,绕到黄蚓王兽后方,光剑从天而降,刺穿它的口器,连带它的躯体一起死死钉在了地上。
黄蚓王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吼。
躯干剧烈抽搐,渐渐脱力直至再也不动。
看台上寂静无声。
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血腥场景。
直到洛寸高举右拳:“我们赢了!”
全场才如梦初醒一般,开始狂吼。
“杀!杀!杀!”
除了这些只会喊打喊杀的人,倒也有人看出了一点东西。
“这支队伍实力很强!”
“应该是人均s的水准!”
“假面从哪搞来这么多s?”
“别管那么多,咱们有得看就行了呗!”
杀死黄蚓王兽后,洛寸几人在黑袍的带领下来到一间休息室。
汤英卓给丘生和霍安各自注射了一支解毒剂,黄蚓王兽的粘液带有毒性。
假面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
“开心,开心极了。”丘生皮笑肉不笑道。
“托阁下的福,每架机甲都要修。”洛寸说。
假面拉了把椅子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去黑市任何一家修理店,报我的名字。”
洛寸点头:“可以。”
“恭喜你们的实力已经通过黑市认可,接下来可以开始打擂台赛了。”
“什么是擂台赛?”汤英卓问。
“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和星兽打,第二种是和像你们这样的队伍打。但是和上面不同,这一层凭积分晋升等级。”
霍安立即道:“我们就和星兽打。”
假面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你有些像我们这里的一个人。”
洛寸心头一跳。
霍安语气冷淡:“你认错人了。”
假面摸了摸下巴:“星兽场挣得没那么多哦,看的人少。”
“没关系,我们不喜欢和同类拔刀相向。”洛寸再次拒绝。
从霍安的态度,她已经能猜到负九的都是些什么队伍了,估计都是“乱浮生”那类货色。
“呵~”假面发出不屑的嗤笑,“不和同类拔刀相向?那是因为利益还不够让你们去做冒险的事。”
丘生用手捧着脸,若有所思:“你说的很有道理。”
卫禾接话:“但我们是正能量青年。”
洛寸继续:“禁止歪风邪气!”
假面起身冷笑:
“黑市提倡挑战,下月十五,要么你们挑战一次别人,要么,就接受一次别人的挑战。但愿你们能一直这么想,呵呵呵呵~”
等他离开,丘生啧啧道:“这笑声也太恐怖了,吓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卫禾评价:“稍显做作。”
**
假面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按下石壁上的开关,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和黑市残忍、弑杀、狂暴的氛围完全不同,这是一间巨大无比的——
书房。
无数顶天立地的大书柜是房间里唯一的内容物,这里的书籍种类之繁、数目之多,放眼整个星际,都属凤毛麟角的存在。
每一面书柜,填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有联盟的,帝国的,甚至还有光辉联盟共国的....
从天文地理,到哲学诡辩,这里应有尽有。
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头。
假面恭敬地站在前方,不敢朝书区再进一步:“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那群人去负九层了。”
“哦?”远远的,一道声音从里传来。
暖黄色的感应小灯亮起,一个人放下手中的书,赤脚走了出来。
“哒,哒哒…”
随着祂越走越近,终于让人得以窥到全貌。
祂全身都裹在黑色长袍中,就是黑市最常见的那种袍子,只有边缘露出一圈金色。
脸上扣着一张完丝合缝的黑色面具,没有鬼脸,只有眼睛的位置用了金色彩绘,看起来格外神秘。
祂摘掉手套,丢向假面,露出来的十指纤细白皙,躺上贵妃椅的身姿慵懒迷人。
没错,这是一个女人。
谁能想到,管理偌大一个黑市的,洛寸想见的老大,是一个如此年轻、纤细的女人。
“如何?”她说。
假面神色更加恭敬:“大人,如您所想,他们只愿意和星兽打。”
“无妨。”女人双眸凝视远方,“先让他们跟星兽玩玩,到了挑战日,再上大餐。”
“您放心,此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假面...”女人看着他,因为有面具的遮挡看不清表情,“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天天喊打喊杀。”
“没人敢在我黑市捞了钱还能全身而退!”假面怒道。
女人撑起身子,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假面直愣愣地走过去。
“跪下。”女人轻喝。
假面身体一僵,膝盖触地,慢慢跪了下去:“是,大人。”
一只赤脚踩上他的肩,在脖颈、下颌周围游走。
假面呼吸一重。
胸膛不自觉地紧绷。
小巧白皙的脚趾踩上男人的脸,在他的嘴唇周围慢慢画着圆圈。
女人声音轻柔:“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我的话?”
假面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眸深处,似有火焰在燃烧。
他不自觉地追逐着那只让人魂牵梦萦的裸足。
声音暗哑:“大人,我明白了。”
就在假面的唇即将触碰到她时,女人猛地抽回了脚。
她态度冷淡:“11号能源星和冷湖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假面微怔,他低着头:
“11号能源星由中央军区接管,把控很严,我们的人没能进去。冷湖那边,军部派出去的特战小队就剩下个队长还活着。”
“你先下去吧。”女人语气很冷,似乎还带着一丝嫌弃。
“是。”假面缓缓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碎响。
那套他好容易寻来的瓷器想来是保不住了。
假面脚步一顿。
这位黑市实际掌权人,脾气古怪且阴晴不定,即使他跟了她这么多年,也依旧看不懂她。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起家的,偌大一个黑市帝国,仿佛一夜之间凭空出现。
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嗜好,除了看书和挣钱。
哦对,她还不喜欢他随便杀人。
但他明明看过她是怎么折磨黑狱那帮人的。
她太矛盾了,矛盾得令人痴迷。
他闭上眼,近乎病态地舔了舔嘴角,那里仿佛还残存着女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