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老祖笑得非常和蔼,眼中充满了善意,语气更是温和得像二月的春风一样。
然而,方阳却从中听出了一种不容商量的味道。
来到洪荒世界的这些年,方阳已经看明白了鸿钧老祖的为人。
在其他的事情上,哪怕事情与玄门有关,鸿钧老祖都很好说话。可事情一旦关乎到洪荒世界,鸿钧老祖就和包公一样,完全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鸿钧老祖既然对他开口了,那么,他对浑沌灵脉就志在必得。
在夺取混沌灵脉这件事上,鸿钧老祖为他提供了庇护。没有鸿钧老祖,他至多能收取一条混沌灵脉。
于情于理,方阳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两条恐怕不行,本座预备在真空家乡种下一条混沌灵脉,以培养人道众生。一条的话,本座还是拿得出来的。”
“哦?”
听到方阳居然愿意在真空家乡种下混沌灵脉,鸿钧老祖的态度更温和了。
方阳对命运大世界太过偏爱,他不但是命运大世界的主人,而且还是人道代言人。
得知方阳心里有人道众生,鸿钧老祖非常满意。
方阳正色道:“本座身为人道代言人,理应为人道的发展而努力。命运大世界的众生,同样是人道众生的一份子。”
鸿钧老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方阳。
方阳从来没有把命运大世界和洪荒世界割裂开,虽然命运大世界超然于洪荒之外,但命运大世界众生一直在与洪荒众生融合。
无生教的存在,成为了三千大世界与洪荒世界交流的纽带。
“好,道友说的很有道理。洪荒世界、三千大世界,原本就是同根同源。三千大世界的生灵,亦是洪荒生灵的一部分。”
三千大世界融合为天外之天,这是盘古制定的一个计划,是不可改变的大势。
鸿钧老祖一度担心,天外之天成型后,会对洪荒世界构成威胁。倘若天外之天和洪荒世界打起来,内斗不休,洪荒世界就失去了未来。
方阳的话,让鸿钧老祖心中的担心少了一半。
谁说洪荒世界和天外之天只能为敌的?只要洪荒世界大大方方,接纳三千大世界的生灵,让三千大世界的生灵与洪荒世界的生灵融合,那大家就成了一家人。
方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是因为他也不希望洪荒世界内斗。
未来的局势肉眼可见,混沌中到处都是对手。光是与混沌势力斗法,他就捉襟见肘,若洪荒内部还势同水火,他干脆挥刀自尽,反正怎么斗都是输。
已经决定要卖,方阳一招手,又取出一条混沌灵脉,送到鸿钧老祖面前。
鸿钧老祖见方阳如此爽快,便问:“道友想要什么?”
在洪荒世界,混沌灵脉可以说是无价之宝,除了方阳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可是,再珍贵的宝物也有一个价格。
鸿钧老祖希望,方阳自己说出这个价格。
方阳心中一动,试探性问道:“任何东西都可以?”
鸿钧老祖警惕的看向方阳,他总觉得方阳在给他挖坑。
所以,他补充道:“混沌灵脉固然珍贵,却换不来先天至宝,更换不来圣位。道友总不能指望,用一条混沌灵脉换一道鸿蒙紫气吧?”
“道友说笑了,本座欲借之物,道友一定拿得出,此物便是造化玉牒。三千年,本座只借用三千年,三千年一到本座立刻物归原主。”
鸿钧老祖微微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
他看着方阳,意味深长的问:“道友是狮子大开口啊,居然要借本座的造化玉牒?道友当知,这造化玉牒乃是混沌至宝,蕴藏三千大道奥义,是洪荒第一瑰宝。”
“道友聪慧!”
方阳先是恭维了鸿钧老祖一句,继而道,“若是道友不同意借出造化玉牒,可否答应本座两个条件。”
他的目的本就不是造化玉牒。如果有人找他借三元真魔法体、先天盘古法相,他会借出去吗?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只是故意喊一个高的价格,好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道友说说看,本座不保证一定能答应。”
“这是自然。第一,本座要诛杀昊天、瑶池。”
昊天上帝和瑶池圣母的威胁太大了,尤其是瑶池圣母,她为了帮昊天上帝报仇,已经发了疯了。
这样的两个人,留不得!继续留着,对无生教也好,对人道也好,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本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原则,在杀他们之前,方阳得先取得鸿钧老祖的同意。
“诛杀昊天、瑶池,道友,你这个要求有点特别啊!昊天、瑶池虽然不肖,却是本座的童子。本座若是任由道友打杀他们,本座这个天道代言人的威严何在?”
鸿钧老祖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来,昊天上帝、瑶池圣母在他心中并非无足轻重。
“鸿钧道友,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昊天、瑶池在道友身边苦修多年,始终不能证道,或许就是他们经历的磨难太少。”
“第二个条件。”
鸿钧老祖并不想喝方阳的毒鸡汤,他直接答应了第一个条件。
昊天上帝和瑶池圣母已经惹下大祸,即使方阳现在不杀他们,等到量劫爆发,方阳多的是理由杀他们。
既然如此,他干脆把昊天上帝和瑶池圣母交了出去。
“第二个条件,本座要道友助我抽出那两尊圣人的元神,并将他们的元神炼制成先天灵宝的器灵。”
方阳算过了,若是他自己炼制先天至宝,有三成的机会会遭遇失败。如此高的失败率,方阳不敢赌。
他手中只有两个圣人,没有第二次机会尝试。请鸿钧老祖帮忙,无论是成功率还是安全性,都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道友要把先天灵宝晋升为先天至宝?这个条件,本座同意了。”
鸿钧老祖听到这个要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先天至宝这种宝物,也就圣人阶段能够起作用。在道祖级高手面前,先天至宝和破铜烂铁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