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定女子学堂的事情,刘文也要开始着手开放百工院的选拔了。
因为,相对而言,百工院只招收男子,而且不限年龄,相对而言,就是男子学堂了,而且涉猎范围比起女子学堂更广。
袁隗和马伦起身离开,张世平和娄圭也赶到了宣室殿。
刘文揉了揉脑袋,事情真是一茬接一茬的。
“臣拜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免礼,起身吧。”
刘文揉着脑袋,接着说道:“这次,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如果开放边市,会怎么样,尽管说话,不必遮掩,我也是商贾出身的,这里面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懂的。”
张世平和娄圭对视一眼,有些意外的看向刘文。
对外商贸其实一直有在开的,但考虑到一些问题,范围只在雒阳的金市内,其余的三座市楼是没有这些外域商人的。
刘文现在要开边市,那就意味着刘文想要的是让他们能够在边境自由贸易,而不用走私了。
张世平原本就是靠着走私马匹,掺杂一些并州、幽州的马,以此牟取暴利。(耕马、车马=匹/8000~20000钱,战马=匹/2~10万钱,好马=匹/20万钱以上)
以后那就可以正当的去谋取利益了!
刘文话说完,见两人不说话,微微笑着,“怎么?不敢说话了?”
“开放,开放边市,事关重大,陛下也知道,他们一向是缺少粮、衣、瓷器,一向需要仰赖我大汉。”
“但大汉向来对粮食是管控严格的,只有衣服和瓷器的管理是比较松的,这要是放开了,只怕会加大管理难度。”
娄圭缓缓说着。
跟张世平那样一心谋钱的人不同,娄圭的心里还是有些向着朝廷的。
而且,开放边市,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去换取利益,那也带来了不可控的局面。
刘文听完,又看向张世平,张世平见刘文看向了自己,缓缓说道:“臣以为,开放边市,或许于我大汉大有助益。”
“我大汉向来是缺少战马的,每年采购战马的损耗,按照太尉府去年的记录,就有接近两亿钱,这还只是一年。”
“如果开放边市,节约中间的路程,再从并州、幽州另设马场,由专人饲养、驯化,或许可以节约不少的钱财。”
刘文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看向张世平,“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张世平一愣,随即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按照以往的惯例,张世平多少得从中捞点什么,各处承包的工程,张世平总得在里面掺和一下,反正也不贪污,就是合理合规的打着信息差去赚钱。
这次张世平的建议是直接由朝廷接管其中的事务,由朝廷采买,再由朝廷分拨,这中间,他可是一个铜子都赚不到了。
张世平当然也没那么好心,在商言商,刘文也是商贾出身,虽说这一笔钱他赚不到,可一旦稳固边市贸易,那对于他的意义也不一样了。
这样,他就能合理合规的调拨自己的物资去边市进行贸易。
而这件事,按照刘文的性格,财学院必定要掺和一手,到时候,赚钱的机会也就到了。
而且,张世平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事情不掺和到军政两系,他的钱就是安稳的。
反正,刘文差钱,他就送,什么运河承包、灵州土地的承包,最近要弄的南洋海商,他都可以出钱。
因为,刘文太狠了!
吴匡还算是他长辈,说抄家就抄家了,还被判了一个流放,还有之前的杜氏一族,差点连运河的承包权都被收回了。
张世平只想守好自己的家,不管其他的了。
而且,刘文的生意已经不是他能够投资的了,只能说,参与其中了。
当初投资刘备的时候,刘备是一穷二白,但那时候,涿县的富商之一是他的族叔,涿县县令是他的同门师兄,又师承大儒卢植,这样的人简直是不二的投资人选。
后来也证实投资刘备的确不错,他还顺利攀上了刘文这个高枝,现在更是手掌二十六百工院之一的财学院,拿着朝廷的俸禄,赚着自己的钱,还能有这么舒坦的事情?
张世平也就看开了,好好跟着主子混,那吃肉喝汤都是有机会的。
所以张世平现在也就更尽心尽力了。
刘文点点头,随后说道:“既然你们俩也觉得不错,那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只是,需要派遣使者……”
开放边市,不是大汉说了就能开始的。
周边的国家,那也得好好通个气,再走个形式的去庆贺一下。
要是谁家不同意,那也好心里有个数。
但张世平却立马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必商议,派遣使者,也只是国书通知。”
“为何?”
“如今,陛下治下,虽未及永元之隆,然,厉兵秣马,兵锋正利,四海之内,皆是臣服,民和臣恭,而四海之外,皆是蛮夷之地,我朝,当自尊!”
刘文听完,有些揣手手。
他只是发一个国书给周边的国家,不商议、不问询、不考察,仅仅一封国书通知大汉开了边市,你们过来卖东西,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
这不是平等的交易,还带了一些命令的语气,且是宗主国对藩属国吧?
刘文从来没有这么张扬过,还真有些没底气。
张世平却笑了起来,“陛下,这也是一番考量。”
“就像是,从商,陛下当初对大户人家是平等的交易,对那些佃户呢?不也是手拿把捏?只要是愿意过来的,那就是自己人,以后自有好处,如果不愿意过来,那就是潜在的对手了。”
刘文听完,忍不住给张世平竖大拇指了。
虽然张世平不是谋士,只是在商言商,这一套也是商场上惯用的伎俩。
圈个盘子,愿意来的是朋友,不愿意来的,那就是敌人了。
那敌人就得对付了!
刘文看向娄圭,“子伯,你说呢?”
“臣以为,或许,还可以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