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刘文立马愣了一下,心里立马盘算了起来。
“快请去安德殿!”
刘文暗暗揣摩了一会儿,接着吩咐道:“去告诉厨房的,做些好吃的来,必须全部是肉食。”
张林立马“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刘文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也迈着步子进了安德殿。
张让已经在下面等了一会儿,看到刘文来了,立马起身,“中常侍张让,拜见常山王。”
刘文笑呵呵地走到了主位上,“张常侍快坐快坐,孤这里不比皇宫,且随意些,快坐,不必拘礼。”
说着,两边的乐姬就慢慢开始奏乐了。
听到靡靡之音,刘文看着张让,“只听曲会不会单调了一些?要不要孤让舞姬也上来?”
张让立马笑着抬手止意,“常山王客气了,下官一路坐马车来的,身子有些不是很舒服,这些雅致的东西,就不用上了,过几日再说。”
刘文嘴角一扬,却也察觉到了话里的意思,他这次来,不急着回去,也说明这前后的时间很多。
张让只顾笑着吃自己面前的美食,也不多说话了。
刘文也笑眯眯地吃着自己的菜肴,听着小曲,日子别说多舒坦了。
一连三日的时间,张让都没有再去见刘文了,而刘文也不找他,等时候到了,张让自然会来找他的。
很快,八月初,有些地方开始收割稻谷了,其中就有刘文自己的田地。
李民在大殿上,简单地汇报着情况。
“今年还算好,按照计算,应该是一亩地九石的样子,我们收多少地租?”
刘文想了想,今年这个产量主要得益他又改进了一下肥料的构成,收多少地租还真一个问题。
随后,刘文说道:“对了,之前,你说过,甄氏那边打算收粮食对吧?”
李民点点头,“大王的意思是……”
在商言商,现在的甄氏可不是跟他一路的,既然他想要粮食,那刘文就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刘文缓缓说道:“一般人家留口粮多少石?”
“三口之家的话,一般是一百多石就够了,我们名下的佃户,除了我们抽三成以外,一般一年能多出二三十石的粮食。”
李民做事稳当,也很细心,立马把数据报了出来。
刘文听完,想了一会儿,“佃户大多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告诉他们,所有的粮食按照二百钱收,他们愿意卖多少,就收多少。”
李民想了一会儿,“一户三十石,今年我们名下的佃户有五千户了,那就是十五万石的粮食,三千万钱呢。”
刘文撇撇嘴,这个粮食的生意还真是小了一些,相比起田地的生意来说。
不过他们还得抽三成,今年他的粮食倒是很多了。
刘文立马对李民说道:“马上八月十四了,按照太后的消息,这次孤十日左右就要离开,到时候,这边的事情你负责秋收,地租的话,今年少收一些,卖我们五十石粮食的,可以一亩地少一石。”
李民点点头,随即算了一下,佃户大多是四口之家,按照比例来说,他们一般都是有二十亩地的,如果卖了五十石,每亩地少交一石,那相当于他们还是只卖了三十石。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不划算啊!
也就三口之家辛苦一些,需要多交一些,但从某个程度来说,也是减少了损失,大王今儿犯浑了?
刘文还没来得及解释,张让就进来了。
张让笑呵呵地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大殿,“哟,常山王在处理事情呢,那下官待会儿再来?”
这是询问的语气。
刘文笑呵呵地说道:“诶,张常侍哪里的话,这也没什么,就是商量一下今儿地租的事情,今年灾乱的,常山虽然受到影响小,但也是有些影响,就想着减少一些。”
张让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就自己找了一个席子坐了下来,“这百姓的确是最受累的,这次常山王从境内调了不少粮草应战,只怕也是损失很大吧?”
刘文立马摆摆手,“这也没什么,身为汉室子弟,又陛下信重,得以嗣封,孤理所应当的。”
张让点点头,很满意的看着刘文。
这时候几个宫女也上前到了张让的身边,给他沏茶。
张让随便吃了一口,“此茶倒是清冽,跟以往的不同。”
刘文笑呵呵地问道:“这不是秋收了吗?孤想着带些新米去雒阳,就是不知道陛下吃不吃得惯?”
张让依旧是微笑着的样子,“这新米,自然是要好的,不如这次,常山王带些新米?”
“好,那孤就准备贡米去。”
张让点点头,随后李民得到眼神示意,便离开了大殿。
张让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刘文,之前董承说他年少聪慧,处事圆滑,没想到,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几乎找不到漏洞。
刘文没有说为陛下选,也没有说代替陛下,或者说其他的,而是说准备贡米。
前两句就是僭越的话,后一句却是表明自己是臣,十分的恭敬,让张让挑不出来毛病。
而且他丝毫没有计较张让反客为主的擅动,而且一边的宫女还有眼力的为他奉茶。
还说不知道新米陛下吃不吃得习惯,这意思不就是先给陛下试吃的意思?
说得不漏缝隙的,张让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却还是不动声色的。
他也是伴君数十年的人了,揣度人心方面可不差,但刘文却像是一潭水,不管什么都照样收下,只是微微激起波澜而已。
很快,午膳的时间就到了,伴随着丝竹声的响起,又是大鱼大肉的美味佳肴。
张让到这里已经五天了,每天的晚膳和午膳都是三大菜两小菜一碗汤,每天都是不重样的。
早膳他更是已经吃了五种了,张让的眼睛里面都冒着光。
倒不是他多馋美食,而是刘宏喜欢美食,作为一个享乐的主,美食、美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张让看着眼前的菜肴,缓缓开口问道:“对了,最近朝廷中,有一些说,要将党禁中的人悉数免去罪行,引为栋梁,不知道,常山王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