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可她醒来看四周没人之后,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呜,她昏倒居然都没人来看她的嘛,好失败。
“宿主,陈婶和沈经年刚刚都还在呢,不过因为小学要准备冬令营,陈婶儿就先拉着沈经年回学校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了那小家伙可担心你了呢,刚刚拉都拉不走呢。”秃秃拿着薯片,吧唧吧唧说着。
时柒挑眉,嘴角微扬,心里舒坦不少。
冬令营,是她前段时间跟校长谈的。说是为了锻炼孩子们,也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为此,她还给校长送了些稀奇玩意儿,答应所有的费用都由她出。
果然,有钱就是办事快,这才几天就安排好了。
不过,她其实就一个目的,她只是希望,沈经年不被孤立,能遇到很不错的朋友玩伴。
沈经年十岁才上一年级,加上少言寡语,班级里没人愿意跟他玩,这点时柒也是打听过的。
她只希望会有不错的人,能治愈他疲累孤独的童年。
这么一想,时柒也不多躺,心情愉悦的回家了。
……
傍晚。
陈婶儿接沈经年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时柒穿着围裙,做满了一大桌菜。
沈经年一直低着头,因为陈婶儿把他送回学校的事闷闷不乐。
此时抬头看到时柒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还以为是梦。
“你醒了?”
时柒看小孩一脸呆滞,走上前顺手捏了一把他颇有肉感的脸蛋儿:“怎么样,不是梦哦,你小子,难不成巴不得我出事啊。”
沈经年感受到脸颊上的温柔,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涌上心头,脸热热的,摇摇头撇嘴:“谁那么想了。”
陈婶儿关上门,看着姐弟俩有爱的互动,笑的开心:“柒柒呦,这小子可担心着你呢,你晕倒几天他都没吃…唔”
沈经年连忙捂着陈婶儿的嘴,别扭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饿了。”
“哈哈,你这孩子。好好好,吃饭吃饭。”
煤油灯下,黄色的灯带着暖意,三个人围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就像一家三口,很和谐。
时柒想夹块红烧鱼,但盘子离自己有些远,懒得起身,就顺势夹了些素菜。
正埋头干饭,碗里突然多了一块鱼肉。
时柒抬头,满脸诧异。
居然是这小子夹的,还是用他的筷子?
沈经年因为经历,对吃食格外谨慎小心。只用自己的碗筷,也不可能做出给别人夹菜的举动。
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烧了啊。
被时柒狐疑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沈经年轻咳一声,嘟囔道:“看什么看,上面刚刚有苍蝇飞,我怕不干净,你将就吃了吧。”
时柒:……
你小子垃圾都吃,还怕这不干净呢…
不过时柒也懒得追问,喜滋滋的吃起鱼肉,外面酥脆,里面的肉紧实入味,香的很。
“今天老师说,明天要组织冬令营,在后山那边,有个湖,在那边露营,三天两夜。”沈经年说着,脸上满是幽怨,闷闷的咬了口手里的鸡腿。
时柒一听这事,心里挺开心:“好事呀,你不用天天上课,还能出去和朋友玩,多好呀。”
沈经年脸色一僵:“我不喜欢,我也没有朋友。”
时柒喝两口骨汤,耐着性子安慰:“小年啊,读书可不能读死了,你现在不珍惜玩乐的机会,等你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沈经年皱皱眉:“每天都有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事,为什么要玩呢?”
时柒嘴角一僵:“你这孩子,小学能有多少书,还读不完?”
沈经年眉色淡淡,说道:“小学的倒是没多少,就是初中的我还没看完。”
时柒咂咂嘴:“对对对,确实…什么?你看初中的了?”
沈经年摆摆手:“嗯,闲着没事就看看。”
时柒被卡的不知道说什么,她家这小孩好像可能也许是个学霸?那她要是真的让他出去玩,是不是也不太对?
毕竟有的小孩确实不喜欢娱乐。
似乎看出时柒的纠结,沈经年抬眸,眼里有几分探究:“你…很希望我去么?”
时柒回过神,点点头,又摇摇头:“诶呀,无所谓啦,你不喜欢就不去好了。”
就是可惜她给学校捐的钱了…呜呜。
沉默片刻,沈经年收起筷子:“我吃好了,我会去的,或许…看看湖滑滑雪蛮有趣的。”
时柒眼里一喜,点点头:“嗯嗯嗯。”
诶呀,她就说嘛,小孩还是喜欢玩的。
“对嘛,肯定有趣的嘞,咱们小年也能交到好多朋友呢。”陈婶儿慈爱的说道。
沈经年看到时柒愉悦期待的表情,摇摇头笑了一下。
他不是不喜欢玩,只是觉得,三天两夜,有些长了。
他看不到她们。
……
第二天一大早,时柒就准备好所有她认为会用到的东西,也准备了一包水果干粮和便当,以防特殊情况。
后山那边,她也不清楚情况,学校做了安全设施,但她也不敢完全放心。
沈经年看到大包小包的,有些懵:“这…”
时柒也没多解释,就是通通塞到接应的校车里:“有我做的便当,你要是吃不惯学校准备的,可以吃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最好是用不到…”
司机看沈经年还没上车,车上的孩子们闹哄哄的,有些焦急的催促:“快点,要出发了。”
沈经年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时柒打断,推攘着上了车。
“好了,快上车吧,祝你开心哦~我会想你的。”
时柒和陈婶儿目送着沈经年上车,车子越行越远,颇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柒柒啊,你说这全校冬令营,咋就一辆车呢?”陈婶儿有些费解。
时柒笑着,一脸明媚:“这小学就六个年级六个班,再加上有的不愿意去,就没多人。”
“哦,俺咋看着,胖虎那小子也在呢,可别跟小年起什么冲突啊。”陈婶儿皱眉,有些担心。
时柒双手掐腰,摆摆手:“放心,那犊子又打不过咱家小年。”
两人嘀咕着,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陈婶儿的表情越发担忧,而时柒的表情无比明朗。
她知道了!
她知道刚刚送沈经年离开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那种不用养娃重获新生的自由和愉悦!
好叭,她承认,她让学校冬令营,也是有点点小私心的。
“耶…终于可以睡几天好觉了。”时柒蹦跶着回屋,留下陈婶儿不明所以。
校车上,沈经年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他总觉得,自己有种被扔出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