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来了是吧?到时候,一个也别想走!”男人踢着脚下的铁皮,低哑的声音响起。
时柒坐在椅子上,被蒙着头,双手紧绑,透过黑布,能隐隐看出这是一个废旧的小型仓库,除了一扇门,周围封的严严实实。
来了是什么意思?
“秃秃,查晏城的位置!”时柒皱眉,眼神凝重。
“宿主,晏城...正往这边来。”秃秃小脸一皱,摊开手。
糟了!
小孩儿怎么过来了!?
手上微微用力,撕磨着绳索。
这时,男人挂掉了电话,门突然被打开。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异常清脆。
“呦,怎么绑起来了呢,你也真是的,好歹我们时总身娇体贵不是?”女人张着嘴,笑的虚假,臃肿的身躯似乎快要把高跟鞋压断。
这女人便是陈经纪。
被拿下头套的一瞬,时柒被亮眼的光刺的头一痛。
“小姑娘年纪不大,本事不小。怎么这样看着我?后悔了?不过呢,这天下...就没有后悔药,你当初那么对我,如今这样,自作自受。”女人浓妆艳抹,一身红裙,披着白貂,红指甲在她身上,显得艳俗,格格不入。
“许久不见,陈经纪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怪不得...带不好艺人。”时柒挑眉,气息沉稳。
额,她实话实说罢了。
也可能,换个人穿就好?
“你!呵,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说,这么好看的脸,要是划上几道,会不会更独特呢?”女人突然俯身,凑到时柒眼前,眼神不怀好意。
浓重的香水味,直冲鼻息。
时柒被熏的厉害,忍不住轻咳,“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看不出你还蛮喜欢我的皮囊。”
女人脸色一僵,被时柒噎的一瞬语凝。
“你!”
‘啪——!’
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时柒脸上,只片刻,那嫩白的脸上便出现红印。
“这一巴掌,是给你止疼,脸肿的话,一会儿下刀就不疼了。时总,你不谢谢我吗?”
时柒觉得耳朵里嗡嗡的,脸上果然肿胀起来,却不言,双手继续磨着绳子。
‘啪——!!!’
又一巴掌,落到左脸,这一次,女人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时柒只觉得自己的牙似乎都被打碎,脸上生疼,眼神微暗,深不见底。
“这样才对称呀,放心,我下手很准,不会让你疼太久的。”女人退后,看着时柒满脸肿胀,从桌旁拿起刀子。
“够了,一会儿晏城就到了,咱们时间紧迫,别做多余的事!”顾五看了看表,皱着眉头,终于开口。
“你管我?咱们弄得万无一失,他们谁也跑不掉,在他们死之前,我可要好好出出气。”女人拿着刀凑近,刀刃泛着寒光,凉飕飕的。
“我倒是羡慕你呢,晏城那混小子,居然真的过来。这正好,成全你们一对鸳鸯。”
下一秒,女人表情变得阴狠,拿着刀朝时柒的脸迅猛袭来。
电光火石间,时柒一个侧身,双手直接嵌住女人的脖子,抢过刀,反手抵在女人脖颈间,目光冰冷至极。
“你最好别乱动,我不想杀人。”时柒冷着眸,低声道。
女人感受到脖间的凉意,身子微微颤抖,“你,你...顾五,你站着干什么!?她在威胁你!”
男人却环胸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呵,就你,也算威胁吗?时柒,我无所谓,反正多死一个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差。”
女人惊了,眼瞪的大大的,被吓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想挣脱,但时柒力道凶猛,完全不留余地。
“顾五!你...我要是出什么事了,你也别想活!”女人渐渐崩溃,脖子渗出血迹,时柒往人后脑勺猛地一拍,竟生生晕了过去。
“时柒,我早就知道你不简单,但是...不好意思,你还是要玩完。这炸药也说不上先进,你十根线。剪错一根,直接爆炸,我要的也不多,还真是谢谢你,帮我拿到了。哦对了,晏城也快到了,十分钟,祝你们好运。”男人摇着手里的钥匙和类似于遗嘱的东西,笑的肆意。
下一秒,一个闪身,锁上了门。
时柒微愣,看着晕倒在地的女人,咂舌。
原来,刚才男人趁机印上了女人的手印...
原来,他们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谁又会救谁呢...
“有一说一,打人不打脸,你真的...有侮辱到我。”时柒抬眸,左右扭动脖子,抱拳,朝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阵猛击。
没几下,时柒拍拍手,看着地上肿的像猪一样的人,才稍稍解气。
看到一旁的炸弹,神色淡然。
“秃秃,这么简单的问题,交给你了,说,哪根线?”时柒揉揉发涨的脸,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录音笔,很是满意。
秃秃一僵,嘴角微抽:“宿主,你不会...这么天真的吧?你不管剪哪根,都会直接爆炸,你不剪,时间到了也会爆炸,总之就是...要你死。”
时柒:“......”
“现在有两个办法,要么你打洞,还剩八分钟,时间刚刚好,要么你花五千积分买金身,穿墙而过。”秃秃撑着脸,笑的荡漾。
“笑话,本尊一身傲骨,是那种会打洞的人吗?”时柒冷笑一声,漫不经心。
“嗯嗯,所以呢?要买吗?”秃秃期待的问道。
“所以...你愣着干什么,给我铲子啊。”时柒扎起头发,一脸斗志昂扬。
秃秃:“......”
等真的拿起铲子,看着墙角的土堆,时柒一阵沉默。
“宿主,你怎么停了,快啊,时间不多了。”秃秃提醒道。
时柒抹一把汗,悠悠道:“没什么,就是后悔,以前洛予打洞的时候,我应该好好学学的。”
“......”
......
另一边,晏城坐在车上,一个黑影与他擦肩而过,笑的得意。
晏城一愣,浑身冰冷。
“师傅,再开快点!”
“小伙子,这前面路绕的很,快了不安全。”司机说道。
车里很安静,一秒,两秒。
“我最后一说一遍,再晚一秒,要你的命。”男人暗哑的声音,夹杂着透骨的凉意。
司机感受到脖颈间的冰凉,手一颤,车子差点失控。
“好...好,你...你别冲动,我...开...开快点。”
路上,一辆出租车疾驰,如风呼啸而过,车灯打在树枝上,稀稀拉拉的,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