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调养了几天后,决定尽快赶往西部,查清米粮之事。
这天,时柒正要出发,身旁一道声音传来:“柒二爷,这么多日不见,都不见你想我?”
狄廖俊脸笑意温和,似乎忙于什么,眼底多了些疲意,红血丝明显。
时柒微愣,惊讶道:“你做何去了?”
狄廖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选些东西。你这是要去哪?”
“去查一些事情,你忙自己的就好。”时柒也不强求,毕竟狄廖作为白无常,也有自己要处理的事情。
“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嘛?罢了,我跟着你定是不耐烦,喏,这是我寻来的续冥符,可以减轻反噬。”狄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时柒。
一眨眼,那符纸便消散,与时柒融于一体。
时柒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有些愣神。
续冥符...冥界一年也就发行三张而已,狄廖...很难拿到的吧?
“行了,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你自己过去...一定要小心,因为不知道那人会不会跟去。”狄廖说着,有些担忧。
时柒微顿,点头:“好。”
“那我就留在皇宫破坏墨炫和灵羽好了...”狄廖说着,就要转身。
却看到了意料之外之人,不由一惊:“孟婆!?”
时柒听到惊呼声,抬眸。
这一眼,便又是被惊艳一番。
不同于初见时的白裙,女子这次一身黑衣,遒劲干练,清明简洁。
三千青丝被一根发带绾在身后,额前细碎的散发微微拂动,随和又自然。
淡漠冷艳的脸庞此时微微带笑,有着女子特有的娇憨。
看向时柒的目光一丝不苟,灼灼发亮:“柒二爷!”
女子越过狄廖,闪身到时柒眼前。
“念婵?”时柒微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主要是...不知道原主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被孟念婵这样绝色的女子赏识。
咳咳,难不成是...丑的特别?
一旁被习惯性忽视的狄廖嘴角一僵,闷闷的飘到一旁。
“柒二爷可是要去哪里?念婵陪你一起。”女子娇柔温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柒一阵恍惚。
这难道是临行前的礼物?
她...挺喜欢。
可再喜欢,这有危险的事...也是不能让她跟去的。
时柒定神,淡淡开口:“你怎到这儿来了?无须你一起,我一人便可。”
孟念婵微愣,有些落寞:“为何?念婵不会给柒二爷拖后腿。”
“没有为何。若你想在人界,便同狄廖一起在宫中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时柒劝慰道。
女子眼眸轻颤,仿佛要落泪:“柒二爷可是嫌弃念婵?”
狄廖在一旁看的嘴角狂抽:孟念婵...可真有你的!
女子娇嗔又略带委屈的声音,萦绕在时柒耳边。
“并非,只是...担心你。”时柒放柔语气,凝眉说道。
然而心里,早已温软一片。
求求你别这样...本尊真受不住姑娘撒娇!
孟念婵仰脸,嘴角微扬,却又担忧道:“那便是最好,柒二爷如此担心念婵,还是带着念婵吧?你不在...念婵怕。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若是狄廖...对我有非分只想,念婵该如何是好?”
时柒:...这难不成就是娇软小白莲?
秃秃:“宿主!这就是小白莲花!快拆穿她!阎罗都不一定打得过她,怎么可能这么柔弱嘛...”
时柒:“住口,这哪是小白莲花?这分明就是...需要本尊要保护的漂亮姑娘。”
秃秃:“...!”它早晚有一天被宿主气没。
狄廖:...孟念婵你再给我演...我真的毙了你。
“时柒,你听她瞎胡说!她来就是想...”狄廖上前,在时柒眼前蹦跶着,拼命地解释。
然而被时柒用手使劲一推,飘走好远。
“你不用说了,我带着念婵去,和你一起确实不放心。”时柒浅笑,任由孟念婵挽着自己的手臂。
两道黑色身影向前走着,狄廖翻着白眼愤愤的瞪着孟念婵。
哪想女子回头一瞥,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冷淡又张扬...
狄廖嘴角一僵:不想说话了...
“对了,你来了也好,你送我安魂符,喏,回礼。”时柒说着,拿出青瓷白玉簪。
孟念婵看到时柒手里的玉簪,眼眶微湿。
柒柒,你哪怕不记得了,都会对我...特别好。
不久,女子浅笑嫣嫣:“柒二爷给念婵戴上如何?”
时柒微愣,嘴角微扬:“自是...乐意效劳。”
时柒手指微动,动作轻柔,一双白净素手在女子三千青丝间滑动。
“称你,好看。”时柒清眸定定的看着孟念婵,眼底满是欣赏,还有点点宠溺。
女子秀发被玉簪束好,清雅明艳的刚刚好。
微风吹过,空气留香。
“念婵,你瞒不过我的,你跟过来,是不是因为..查到什么了?”时柒回过神,淡淡问道。
孟念婵一顿,眼眸微闪:“是,已经查到了。那人不过无名之辈而已,我一人就能解决了。阎罗也知晓此事,你不必担忧,切勿因此分神。”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实在不想你再与他有牵连。
还是不要想起...不要记起为好。
时柒微诧,但女子目光诚恳,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个女子一个淡漠且处然,一个安然又明艳。
虽奇怪,但也尤其合拍。
......
边村。
一个空旷的山野里,挺然一座红木大宅。
上等红木,天然而成。屋顶的金边还有到处镶嵌的琉璃珠宝,足以看出这宅子的奢华富贵。
后方临近瀑布清泉,坏境优美,空气新鲜。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声响,破坏了此处的静谧。
“废物!那令牌被抢走你都没有发觉!?”陈枫气恼的声音响起,地上跪着的黑衣人脸上瞬间显现出红色掌印。
“属下失职,自行领罚。只是...那日确实古怪,明明墨炫...都近不了我身。”黑衣人疑惑道。
“呵,做的不好还找借口!难不成你还想说有鬼不成!?罢了,不过是一个令牌,他就算拿到...又有何用?”陈枫捋着胡子,不屑的说道。
“是。”
“西部粮仓之事交代下去了?”
黑衣人微愣,定定说道:“是,已经安排妥当,墨炫不会查到那消失的米粮的。”
“那是自然。等这事之后...炫国的天,也该变变了。墨炫坐了这么久,该歇歇了。”陈枫眯着眼,眼底透漏着算计和精光。
“大人所言极是。”黑衣人恭敬道。
这宅子富丽堂皇,令人咂舌,与西部荒凉破败的漠村...简直是两个极端。
其实追求富贵,贪恋钱财是人之常情。
但若是从百姓那里搜刮索取的不义之财,那便是...在害百姓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