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沙盘,两千年的时间抹去了很多东西,但有一样东西却始终坚挺的活了过来,那就是天道宗。
很难想象,一个拥有这么古老的宗门能活过这么长时间,而且还牢牢把持着一号沙盘里最大的话语权。
但好像玄学一样,每次谢进关注到一号沙盘的时候,天道宗总会倒霉。
这次也并不例外。
九州的修士,王公贵族,各派掌门齐聚一堂。
他们中的话事人坐在天道宗的大堂,静静的等待着天道宗新掌门的出现。
过了一会,一个老朽的身影迈过大门,出现了天道宗的大堂中。
“各位远道而来,天道宗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年迈的风啸云端起茶壶为各个势力的话事人们一一斟茶。
这一举动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个老头可是天道宗太上大长老,也是古往今来所有人公认的最强修士燕西烈的师傅。
第一个受茶的人想站起来接茶,但看到其他人杀人般的目光又生生把屁股坐了回去。
给所有人斟上一杯以后,风啸云坐上大堂的主座:“各位所来意欲何为,老夫都知道了。
“老夫无能,教徒无方。各位若有怪罪,尽管朝老夫来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被风啸云这一手给弄的有点出乎意料。
一个女人见情况不妙一把打翻了茶碗当场翻脸:“姓风的,你的好徒儿逆天而行,害的上天动怒降下天灾人祸,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幽州今年地震频发,死伤无数啊!”
“别说你了,我风州往日风平浪静,现在海啸三天两头就有,我都头疼死了。”
“我儿子也被雷劈了,我可怜的儿子啊!”
“……”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不管有的没的都往燕西烈逆天而行上靠,都想从这个千年宗门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风啸云站起来猛地一股筑基强者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让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
两个天道宗弟子拿着两本册子走了进来。
“念”
两人打开书册:“幽州去年地震一十三次,大震三次,小震九次。”
“幽州自燕西烈五月二十八日逆天而行后,共地震十五次,大震两次,小震十三次。”
“风州去年共计翻船三十二艘,死三百六十一人。”
“……”
接下来一条条,一件件,天道宗竟然将九州往日的灾难悉数记载了下来。
随着这些数据的一件件公布,在场的大多数人越来越没有底气与天道宗争辩。
但依旧有许多人咬死了都是燕西烈的错,导致九州灾害频发。
那天燕西烈惊天一击之后便消失不见,那时他和谢进都在乌云之上,根本没人知道那一击是燕西烈打出来的。
所有人都以为燕西烈是被那一击所杀,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眼看堂上越吵越凶,场面几乎要失控的时候。
一个人从门外而入,所有人看到他都停止了争吵。
“凛月,快出去。”风啸厉声呵斥,
“哟,这不是我们逆天而行燕大侠的儿子吗?还这么威风?怎么,要与我等决一死战吗?”一名掌门阴恻恻的嘲讽。
燕凛月曾经杀了他儿子,虽然是他儿子罪大恶极,但现在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没有理会这人,燕凛月一步步走到风啸云跟前然后转过身。
“诸位,家父之错,皆系于我一人即可,与天道宗无关,若诸位有怨有恨,今日,我当一死还之。”
说完,电光火石之间燕凛月便拔剑自刎。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风啸云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月儿!”风啸云上前一步想替燕凛月止住伤口,可这一剑太过决绝,纵然风啸云功力深厚,但也只是徒劳无益。
血不停的流出,风啸云几乎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跑了进来。
她扑倒燕凛月的尸体上却没有发出声音,等风啸云察觉过来的时候她也已经一刀穿心。
一家三口,只剩下这个小孩还在扯着父母的衣角想带着他们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那名之前第一个砸杯子的女人轻蔑的看着这一幕:“你们天道宗还真会玩苦肉计,要不把这个小崽子一起杀了,把苦肉计玩到底?”
“噗……”
她话还没说完,风啸云一记风指,这女人立刻胸口凹下去了一块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跌在一旁生死不知。
“还有谁想动他?”
风啸云的气势排山倒海一般压来,整座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自以为自己占理而来,料定天道宗绝不敢轻易动手,但现在自己成了逼死天道宗门徒的罪人。
这老头如果发狂杀人,那这一屋子能活着逃出去的恐怕都没几个。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了这个老头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