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贡院科考放榜。
一大早,众学子便围在贡院门外等候消息。
贡院大门打开后,里面缓缓走出一众官员。
见状,众人纷纷涌上去询问结果。
只见孔融拿出一卷红榜,高举道:
“诸位学子莫慌,此次科举,以三张试卷综合得分计入排名前十,请念到名字的学子于三日后前往秦王宫,参加最后一场由秦王亲自举行的殿试!现在开始宣布科考前十的名字!”
众人闻言,立刻屏气凝神,生怕没有听着孔融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心里也在期待着。
“周瑜!周公瑾!综合得分九十二分!”
“鲁肃!鲁子敬!综合得分八十九分!”
“马良!马季常!综合得分八十八分!”
……
人群中,孙策拍着一名少年肩膀笑道:“恭喜你了公瑾,这第一果然是你!”
周瑜微微颔首,笑道,“伯符,要不是你选择了武科,说不定你也能进前十!”
“哈哈……你别说笑了!”
孙策摆手笑道:“我只想当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朝堂并不适合于我,咱们太平学院既然分文、武两科,师尊就是为了实行军政分离。怎么样?要不要去吃酒庆祝一番啊?”
听到孙策的提议,周瑜摇头拒绝道:“还是不了吧,等殿试结束后,我们兄弟几人约出来再吃酒也不迟。我得先回去准备三日后的殿试,这马良和鲁肃的分数只比我低几分,若被他们拿了第一,丢了师尊的颜面就糟了!”
“那也行!”
孙策点了点头,他本就是请假出来陪周瑜的,既然周瑜要回去,他一个人在外面玩也无趣,索性就跟他一块回去。
……
“邓芝!邓伯苗!综合得分八十二分!”
“陆骏!陆季才!综合得分七十八分!”
“刘开!刘文启!综合得分六十一分!”
“没有念到名字的学子也不用担心,随后会张贴告示,告示上的名字都是达到四十分以上及格线的学子,可在我秦国登记入仕!”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欢呼起来,这意味着他们都有机会成功入仕。
科举是第一次举行,参加科举的考生超过九成都会被刷下去,秦末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学子达不到六十分及格线,不得已从原来的六十分拉低至四十分作为及格线。
“呼!”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是自己,刘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她也可以参加殿试。
终于可以亲眼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
秦贼,你给本公主等着!
刘妍紧握粉拳,暗暗发誓。
……
科考红榜很快张贴,众考生纷纷围观。
看完后,众人皆是唏嘘感叹,这次科考直接就录入了超过三分一的考生。
而这三分一是可以直接当官的,亦可申请入太平道教,成为军政委员,不过军政委员主要负责指导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传达教内的政策、贯彻秦末的决议、开展思想教育等工作。
对于那些未通过的,也可以聘为国学院教师,对于秦末来说,只要识字那就是人才。
毕竟作为古代来说,百姓苦不堪言,哪有机会读书认字,大都民智未开,更别谈教化天下。
而这些识字的考生都是秦国的底蕴,愿意留下任国学院教师的,就给他们发放俸禄,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待遇是极为丰厚的。
当了教师,下一次参加科举是可以加分的。
就这一项,就让许多考生不想离开邺城了。
只要十年,秦国下一代的普通百姓,识字覆盖率肯定超过三成。
“好毒的计策,这是想将天下识字之人全都纳入秦国,不行,得尽快把此消息传回去。”
人群中有人皱眉沉吟,旋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秦王宫。
前去河间郡执行肃清任务的赵云也回到了邺城,只见朝堂下全都是抓捕的官吏。
“启禀大王,此行河间郡共抓捕各级官吏五百一十二人,太守陈延在我军抵达河间之时,组织家兵进行反抗,首恶已被尽数诛杀。”
赵云躬身向秦末汇报道,说完呈递上一份此次押解回邺城官员的名单和案册。
秦末先看了一眼呈递上来的名册。
五百多个名字,官职从郡丞、知事、吏目、督邮、主簿,再到县令、县丞应有尽有。
整整厚厚的一叠,全是名字。
随即秦末又拿起另一叠中的一份案册。
束城县令王远,在任期间六年,共贪污钱财税收六百五十万钱,私吞为流民安置分配的田地千余亩,虐杀流民数百余名,其子王胜强抢妇女,无恶不作致使束城县数百农户家破人亡。
此外,其家眷还有数十项劣迹累累。
……
秦末越看脸色越难看。
秦末将案册重重摔在桌子上,怒喝道:“谁是王远,抬起头给孤看一看!”
大殿内,人群中跪着的王远,在听到秦末的怒喝声,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
“臣……臣就是束城县令王远!”
秦末盯着王远看了片刻,忽地冷笑起来:“王远,孤记得你!当年孤还是黄巾军师之时,曾带领兵攻打过束城县,孤记得,当时就是你直接举城投降,可有此事?”
王远吓得浑身颤栗起来,连忙叩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呀!臣被太守陈延所累,所以才做错了事,请大王再给臣一次机会!”
“饶你不死?”
秦末闻言,怒拍案几,大声骂道:“你这等人,就算死上一万次都不够,孤当时就不该放过你,让你继续留任!”
王远闻言心中惶恐,额头磕破也顾不上。
秦末站了起来,冷视大殿内跪着的群臣,寒声道:“诸位爱卿,你们以为这些人该如何?”
“夷其三族,以镇国法!”
刑部侍郎审配起身,率先表态。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甚至有人惊得站起。
因为只有造反才会诛杀三族,这也太狠了。
而大厅跪着的罪臣更是对着审配破口大骂。
“我虽是死罪,但家眷却是无辜的!”
“审配,你滥用国法!依国法我家眷最多流放,你却让吾妻儿尽死,你不配为宰辅之臣!”
“对!你不配为宰辅之臣!”
“……”
罪臣义愤填膺,一个个恨透了审配。
而两侧延席上的群臣,却无一人帮衬。
看到群臣的反应,秦末知道不能下手太狠,不然这些官员怕是会兔死狐悲。
“哼!”
秦末听罢,嘴角勾勒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轻哼一声:“孤虽不嗜杀,但若不对你等家眷加以严惩,如何震慑得住地方官吏?你等所犯之罪皆为死罪,孤就算将你等夷其三族,也是理所当然,你们有何怨怼?天下百姓只会鼓手称赞,言孤杀得好!”
听到此话,所有罪臣心如死灰。
“不过,刑法上确实没有夷其三族,你们无辜的家眷孤自然不会屠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秦末话音一转,说道:“你们所有直系亲属包括旁系后代终身不得为官,只准从事农耕之业,他们必须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大王仁慈啊,大王仁慈!”
“罪臣愿为自己所犯之罪伏法!”
“罪臣后悔不该利益熏心,更不该……”
……
罪臣们大喜过望,纷纷忏悔。
两侧的群臣闻言,也是松了口气。
这个处罚相比于诛灭三族,让他们后代永世为农,倒也算得上严惩了。
秦末能如此处理,所有人都只会说他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