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萧瑟,落叶像一个个枯瘦蜡黄的身躯,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化成在风里摇曳哭泣的火焰。
斯内普握紧了魔杖,他不紧张于和詹姆对战,他怕他另一只手牵着的莉莉选择离开,他不敢牵太紧,怕弄疼她,又怕太松抓不住她。
詹姆和斯内普对峙着,这种时候他们谁也不肯让步,最后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伊瑟拉。
伊瑟拉略一迟疑,随后眼眸微敛,表面淡定得像个大佬,心里却是:斯内普和波特为什么不说话?这种时候他们不应该说两句吗?都看着她干嘛?她又不追莉莉。
最终詹姆实在忍不住了,他对着莉莉的方向喊道:“莉莉,过来,你是个格兰芬多,不应该和那些纯血至上的斯莱特林混在一起。”
莉莉不悦地看着詹姆,“他们是斯莱特林,也是我的朋友,我凭什么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
西里斯也开始为好兄弟助攻,但是碍于莉莉是詹姆喜欢的人,他采用了劝的方式,“伊万斯,他们都是斯莱特林,只有纯血巫师在他们眼里才高贵,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下等人。”
“可是西弗、伊瑟拉还有琳达,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下等人看过。”莉莉不满道。
莉莉说这句话时排除了雷古勒斯和小克劳奇,这两个她不熟悉的斯莱特林,虽然没听说过他们欺负麻瓜出身巫师的事,却也不能保证他们瞧得起麻瓜出身的巫师。
再者,詹姆和西里斯说的话本就不对,带有浓厚的刻板印象,斯莱特林不代表纯血至上,斯莱特林真正的精神是在乱世求存的情况下达到个人顶峰的辉煌,就像格兰芬多可以代表勇敢,但绝不代表正义一样。
为了给莉莉增加底气,伊瑟拉用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跟琳达窃窃私语,“他们好过分啊,说我们斯莱特林纯血至上,都不给我们的野心一点进步空间。”
琳达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就是,我要是强到可以撼动巫师界,我就让混血至上,或者赫尔曼这个姓氏至上。”
雷古勒斯和小克劳奇疑惑地看向两人,这是可以说的吗?而且那边魔杖都拔出来了,这两个女巫还在聊天!
詹姆才不管伊瑟拉和琳达在聊什么废话,见莉莉执意和几个斯莱特林站在一起,他急了,“莉莉,你难道没听说过穆尔塞伯那几个斯莱特林欺负麻瓜出身的巫师吗?”
莉莉反驳道:“那是穆尔塞伯,他不能代表西弗和伊瑟拉!”
西里斯生气地叫嚷道:“但是他们包庇了穆尔塞伯,伯斯德和我的弟弟都亲眼看见穆尔塞伯欺负同学,但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教授真相。”
西里斯的话非常不合时宜,这次别说雷古勒斯脸色冷了下来,就连詹姆都皱起了眉,詹姆前面的话已经很小心翼翼地在避开伊瑟拉了,结果自己好兄弟非要把伊瑟拉踩一脚,伊瑟拉前不久刚把他从布莱克家解救出来,还带他们去奥地利玩,没必要说她啊。
伊瑟拉眼神一黯,她和雷古勒斯不是神,只要细扒,总会找到错处,她不想跟西里斯争论,也不想解释那件错综复杂的事,只淡淡地道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雷古勒斯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了回去,眼里只剩下夜风般的沉默。
詹姆摸不清他们的态度,但他清楚不能让伊瑟拉加入战场,不然就没得打了,他看着伊瑟拉,决定再赌一把,大声道:“伯斯德,你答应过我,不阻碍我追求莉莉。”
伊瑟拉回应道:“所以刚刚我把魔杖还给你了,并且到现在也不曾对你动手,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没说不阻止你的兄弟,如果你非要打架,最好一对一决斗。”
詹姆点点头,转头低声吩咐自己的三个好兄弟退后,自己心上人的要跟鼻涕精走了,如果再不打一架,他还是不是真男人?他将魔杖指向斯内普:“敢和我来一场巫师之间的决斗吗?”
斯内普松开莉莉的手,走上前去迎战詹姆。
莉莉焦急地看着两人,正想冲上去阻止他们,伊瑟拉清冷如月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用的,波特,莉莉不是物品,不会因为你赢了就和你在一起,挑起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不用你管,你别插手就行。”詹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就算没有结果,他詹姆·波特也不能受这个气。
伊瑟拉悠悠然地继续说:“我只是不明白,你带着几个兄弟把莉莉堵住时,有没有尊重过莉莉的意愿?你们一遍又一遍的跟莉莉讲不该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是否考虑过莉莉是一个有思维的自由的人,她可以自己判断要不要和谁做朋友,如果那个人真的很不堪,她会和他保持距离,如果她觉得这个人值得交往,也不需要根据你的态度来决定,这其实和西里斯·布莱克的家人同他讲不要跟你来往是一样的,没有人会喜欢谁来干涉自己的交友权。”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伊瑟拉,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意味不明。
詹姆似乎也没听进去,他皱起眉头,眼镜因为他的动作滑下鼻梁,他扶着眼镜生气地叫嚷起来:“你居然说这么多批评我?我这是在防止莉莉结交恶劣的朋友,是正义的行为,和西里斯跟我做朋友是不一样的!”
就算伊瑟拉不说,詹姆也应该明白,在沃尔布加眼里他也是个恶劣的朋友,西里斯叛逆全都是因为他,但显然他和西里斯都没有想那么多。
西里斯甚至还嗤笑道:“那个鼻涕精怎么能和詹姆比。”
伊瑟拉不动声色地瞥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从容不迫地看向詹姆,抢在斯内普开口怼他们之前,对詹姆说:“你们欺负西弗勒斯,可莉莉把西弗勒斯当做朋友。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个女生欺负西里斯·布莱克,并要求你和她在一起,你会爱上她吗?”
这次是斯内普先开了口,他冷笑道:“说那么多干什么?他脖子上那颗二十斤的球里面是空的,听不懂人话。”
哦豁,要完,伊瑟拉在心中暗叹。
果不其然,詹姆气极之下,也顾不上决斗礼仪了,直接对着斯内普施咒:“Arrow-ShootingSpell!”(放箭咒,曾出现在《魁地奇溯源》一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