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日。
刘布姐弟的父亲终于到了。
然而，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这个叫刘水长的男人还带了妻子和孩子。
刘布的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
刘水长现在的妻子就是刘布嘴里那个叫秦芳的破坏她家庭的小三。
而那个叫刘克的还在襁褓中孩子，自然是刘水长与秦芳的孩子。
虽然对于父亲对母亲的背叛，刘布姐弟都无法原谅。
不过在他们嘴里，刘水长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男人。
然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是一个佝偻着背，苍老的，唯唯诺诺的男人。
背着简单的行李，抱着小儿子刘克，牵着妻子的手，从88路公交车上下来。
眼神有些飘忽，有些躲闪。
刘布，刘尔，刘什，都只是远远地站着。
刘维想要冲上去叫爸爸。
却被大哥刘尔死死拉着。
还别说，几个孩子中，就数这个长子最像他们的父亲。
见到许久未见得父亲，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哪怕是将头偏向一旁得刘尔，应给也不会不激动吧。
只是见到刘克，尤其是见到秦芳，还是让几个孩子不愿意靠近。
看到秦芳，只会让他们想起死去的母亲。
想起母亲去世时，父亲居然不在身边。
而这也让他们更加怨恨自己的父亲。
“先回院里吧，明天再去农场。”
最终，还是张燕鸿打破了尴尬。
说实话，张燕鸿更想知道，这个刘水长，年轻时有没有当过篾匠。
……
张燕鸿之所以会回城，来接刘水长只是一方面。
如果是特意来接，应该是去火车站，而不是在胡同口的88路公交站牌。
今天，也是许大茂和娄晓娥结婚的日子。
不方便大操大办，不过四合院里的邻居们一起坐坐。
吃些花生瓜子，吃些喜糖，聊聊天，一起热闹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们的情况田司长已经跟我交代过了。”
“来了农场，就都是一家人。”
“刘伯伯委屈一下，先做农场的1级屠宰员，每月29块钱，粮票45斤。”
“秦姨是农场工人，也是1级，每月32块钱，粮票也是45斤。”
叫刘水长一声刘伯伯还是很合适的。
1920年出生的刘水长今年41岁，比三大爷闫埠贵也只小了一个多月。
叫秦芳是秦姨，就感觉怪怪的了。
秦芳虽然是刘水长的妻子，却是35年3月生人。
比秦淮茹还小了两个月。
要知道，张燕鸿叫秦淮茹也只是秦姐。
刘水长听得倒是一愣。
像他这种情况，被安排来农场，自然是要保护他免受外面的风波。
有工作，有工资，能吃商品粮，对于他来说已经相当知足了。
至于具体干什么，自然轮不到他挑肥拣瘦。
屠宰员，似乎也不错。
每月29块，跟他之前当市长时自然不能比，可也比在乡下时不知要强出多少。
至少他怎么也想不到，秦芳的工资比他还要高些。
这岂不是说家庭开支方面，他还要仰仗妻子？
刘水长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
另一边，之前看起来话最少的刘尔已经和四合院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了。
这会儿，他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着张燕鸿智擒刘仰岳的故事。
“那小子被按在地上，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那位杜同志也真厉害！”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就比我姐大几岁而已。”
“也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反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那身材就跟我姐差不多。”
“力气却出奇的大！”
“死死的按着刘仰岳那小子，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候，张哥已经拿着报告单出来了。”
“你们猜那报告单上是什么？”
几个孩子听得正聚精会神。
这种时候，最受不了有人卖关子，不住的催刘尔快说。
不只是孩子们，就连大人也被刘尔的故事吸引。
许大茂还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么会说，长大了当个说书先生没有问题。”
“不行的话跟我一起去做电影放映员也是好的。”
“放电影的时候，需要给观众讲解的地方也多。”
“耳朵这小子最适合干这个。”
刘尔没有去接许大茂的话，只是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那上边就是刘仰岳一家的血型报告。”
“刘仰岳他妈，他大伯二伯，他爷爷奶奶都是b型血。”
“偏偏刘仰岳这小子是ab型。”
“我们都知道，父母都是b型血，是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的。”
“他爷爷奶奶都是b型，那他爹就也是b型，再加上他妈也是b型。”
“那刘仰岳这小子是怎么来的，就很值得怀疑了。”
“要相信科学呀！”
“张哥说这句话时的样子真帅！”
“张哥还说，当初就是看到刘仰岳那小子一家都没有美人尖，可偏偏就他小子有，这才怀疑到他的。”
“美人尖？美人尖是什么？”
不知谁问了一句。
刘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四下看了一眼。
最后走到秦淮茹身边，指了指她的额头。
“就是差不多这个样子。”
“啊？你的意思是秦姐是那小子的亲戚？”
刘尔一时语塞。
秦淮茹也低下头不说话。
刘仰岳最后被定的是冒充烈士遗孤，还有耍流氓。
跟这种人沾上亲戚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现在刘仰岳的母亲还是不跟他一起进去了。
当然，他之前的大伯二伯爷爷奶奶一家倒是没有跟着倒霉。
毕竟科学已经证明了他们根本不是一家人。
“怎么会？”
见刘尔把自己说得没词了，张燕鸿忙出来解围。
“美人尖虽然少见，但也不是说有长了美人尖的都是那小子的亲戚。”
“何况刘仰岳他妈已经招认，他亲爹其实是隔壁村已经枪毙了的大汉奸。”
“又哪里会是秦姐家亲戚。”
张燕鸿有注意到。
秦淮茹虽然转过身没往这边看，好感度却提高到了10。
刘尔则有20。
当然，在此之前，刘尔的好感度就比秦淮茹更高。
……
“再有几个月，小布就要中考了。”
“也不知小布准备的怎么样？”
全程，刘水长跟几个孩子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只是众人即将散去时，嘴里念叨了这么一句。
刘水长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