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鸿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懵。
很明显,那个半透明的宫装少女就是纳各水。
或者说,是纳各水具象化出来的一个形象。
作为系统,纳各水竟然会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让张燕鸿吓了一跳的。
不过不管该不该出现,纳各水都已经出现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然而,直到最后,纳各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甚至,就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就这么变得越来越透明。
直到完全消失。
……
不知道纳各水想要干什么,不过日子还要照常过。
3月1日,也就是元宵节当天。
一辆嘎斯51,拉着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还有粮食,蔬菜,煤,来到了红星农场。
张燕鸿和闫解成当然也在车上。
不过同行的却不只他们两个。
田卓辉的一位老战友之前犯了错误,据说是乱搞男女关系。
被下放到乡下好几年,现在被允许回城了。
只是城里愿意接收他的地方不多。
最可能的就是被安排在某个县里的工厂当工人。
田卓辉认为,与其让这位战友留在县里,倒不如安排来红星农场。
一方面红星农场距离四九城不远,也方便他照顾。
另一方面,田卓辉也看好张燕鸿能在农场里干出一番事业,自己这位战友在他这里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同时,还能把几个孩子也接过来。
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田卓辉的战友还要过几天才到。
四个孩子却已经到了四九城。
左右也是要来农场,张燕鸿就顺便把他们带上了。
15岁的长女刘布,小名小布,初三。
13岁的长子刘尔,小名耳朵,小六。
12岁的次子刘什,小名石头,小五。
8岁的三子刘维,小名维维,小一。
“也不知领导怎么安排的,让你们这些童子军去做先遣队!”
开车的司机打趣道。
也是,这还真的就是一群童子军。
即便不考虑刘家姐弟。
张燕鸿也才17岁,闫解成大一些,也还要两个月才满18岁。
6个人,一个成年人都没有,还有三个上小学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领导是要打发他们来自生自灭。
不过张燕鸿却知道,这个先遣队的规格是很高的。
甚至可以说,农场正式成立,差不多也就是这个规格。
就在张燕鸿的帆布挎包里,可是装了不少好东西。
红星农场的公章李副厂长早就交给张燕鸿了。
存折一本,躺在账户里的钱有足足60000块。
粮票10张。
这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地方粮票或者全国粮票。
从李德虎手里接过这些粮票时,张燕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又或者是粮票上多印了几个“0”。
“这是调拨粮票。”
李德虎解释道。
1张粮票10万斤,说实话,在此之前李德虎也是没见过的。
杨健成杨厂长倒是见过,不过这种调拨粮票他也是搞不到的。
能弄到这种粮票,还要多亏了田卓辉。
只是,张燕鸿还是觉得田卓辉这次玩得也有点儿太大了。
毕竟红星农场一共也只有不到2000亩地。
其中四分之三还是沙漠化严重,几乎完全无法耕种的土地。
张燕鸿这几天也恶补了些关于这个时代的农业知识。
哪怕是最肥沃的土地,用最好的种子,最先进的技术耕种。
种的还是号称高产的玉米,一亩地通常也就是一百多斤,极少有超过200斤的时候。
种小麦的话产量还要更低。
也就是说农场的土地就算全是肥沃的良田,全种玉米,也几乎不可能产40万斤粮。
田卓辉给弄来的可是足足100万斤粮食。
这么舍得下本,最后不亏死才怪。
当然,如果种红薯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红星农场的大部分土地就是种红薯也不会有多少收获。
张燕鸿不过是拿出了一个太阳灶,田卓辉对他的信心几乎可以说是在纵容了。
不过有了这些,张燕鸿对自己能在农场做出一番事业的信心倒是大增。
……
扎帐篷花了许多时间。
直到天黑,众人才围着篝火吃上了来农场的第一顿饭。
“过几天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说话的是刘布,只是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听不出她到底是期待还是不期待。
年纪最小的刘维抱着粥碗,抬头看向姐姐。
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看得出,他还是有些想念自己的父亲的。
刘什没有抬头,继续喝着粥,粗瓷大碗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了起来。
看不到他的表情。
刘尔将碗放下,将头偏向一边,习惯性的把手伸进兜里,这才意识到,口袋里的烟早就抽完了。
而且大姐就坐在对面,他这个小学生,而且是一向被认为品学兼优的小学生,似乎没有抽烟的道理。
张燕鸿倒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拿过闫解成的烟盒,扔了过去。
话说,三大爷闫埠贵平时抽的还只是5分钱一包的生产烟。
需要装门面时才会拿出3毛5的大前门。
闫解成抽的竟然直接就是大前门。
要知道闫解成也才不过刚刚参加工作,还只是每月14块钱的临时工。
更重要的是,他还一次工资都没发过呢。
“我这也就是装门面的。”
说着,闫解成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包烟。
跟三大爷一样,5分一包的生产烟。
“我抽得没我爸凶,倒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包大前门可是我攒了好久的才舍得买的。”
“说起来,捡牙膏皮换烟抽,我自己也觉得挺傻的。”
“喂喂!你不让你弟弟抽烟,这么贵的大前门也别扔火堆里呀!”
这最后一句却是对刘布说的。
刘尔接过烟,从火堆里熟练的抽出一根柴点着,使劲儿地吸了一口。
就被刘布一把夺过,扔进了火堆里。
好在刘布也知道烟是闫解成的,倒没有把整包都丢尽火堆。
刘尔没有辩驳,也没有觉得难堪。
看得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吸烟被姐姐看见。
也不是第一次被姐姐从嘴里把烟夺过去。
他自己也知道吸烟不好。
也知道姐姐这是为他好。
只是每当心里烦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要吸烟。
“解成哥也是捡牙膏皮换烟抽呀!”
“不过牙膏皮跟牙膏皮可不一样。”
“之前捡过一大堆,结果全是铝的。”
“后来才知道,铝的1分一个,锡的2分,铅的3分。”
“有时运气好,一个铅的牙膏皮就能换一盒生产烟。”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刘尔竟然主动跟闫解成聊起来捡牙膏皮的事。
要知道,从见面到现在,这小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