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
大年初二。
昨天差点跟何雨柱打上一架。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只有闫解成自己知道他当时有多心虚。
好在的是一大爷及时出现。
不然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真打起来,自己甚至都未必有机会能碰到何雨柱。
而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他闫解成被打倒在地。
丢人倒是小事,反正现在整个的13号院,不应该说是整个饮马胡同,都没人是何雨柱的对手。
打不过很正常,不丢人。
重点是傻柱打人可是经常没轻没重的。
被打一顿,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
今天早上本来是不想起来的。
反正是过年。
没什么事情做。
甚至也不能去找于丽。
就让自己睡个懒觉吧。
还能省下一顿早饭。
父母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然而,事与愿违。
才刚6点。
天都还没亮。
闫解成就被三大妈从床上拽了下来。
早饭都被准备好了。
豆浆,还有煎饺子。
韭菜猪肉的饺子,还加了鸡蛋和虾皮。
豆浆是两碗,饺子也至少是两人份的。
父母都没有吃,弟弟妹妹都还没起床。
闫解成可不记得自己家初二的早上有吃得这么好过。
最起码这几年肯定是没有过的。
闫解成伸手要抓饺子吃,手却被三大妈拍开了。
“等你燕鸿兄弟一起吃。”
“你是不是睡迷糊。”
“昨天不就告诉你了。”
“今天你们要去农场看看。”
是闫埠贵开口解释。
原来,豆浆和煎饺都是给张燕鸿准备的。
他闫解成这个亲儿子反倒是顺带沾光而已。
不过想想弟弟妹妹都没得吃,闫解成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而且,三大爷三大妈早早的起来和面调馅包饺子,他们还不是连尝都没有尝。
闫解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父亲了。
仔细回想一下。
父亲以前虽然也小气,不过比现在似乎还是要大方一些。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闫埠贵对眼镜的保护向来十分重视。
然而就在去年,眼镜还是掉到了地上。
还好,镜片没有摔碎,只是断了一条腿。
眼镜很贵。
不过只要一个眼镜架要便宜许多。
闫埠贵却还是舍不得。
纠结了好些天,最好只是拿胶带粘一下了事。
家里是有收音机的。
闫解成却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换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闫埠贵其实也知道不换台其实几乎不可能让收音机的寿命更长。
却还是不肯动那个旋钮。
至于做饭数着米粒下那更是日常操作。
都说三大爷活得累,爱算计。
不过闫埠贵会算计的不只是别人,还有他自己。
他对别人谈不上大方,对自己只会更小气。
……
也许是早上起得太早。
上了长途车,闫解成往窗口一靠,便睡着了。
对于这趟农场之行闫解成不是很能理解。
他知道,农场现在实际上只有他和张燕鸿两个人。
现在有了先遣队,不过实际上也是只有他和张燕鸿两个人。
20人的先遣队,只有两个人。
年还没过完,张燕鸿就急着要来农场看看。
有什么事,过完年再来不也一样。
不过闫解成也知道自己不能不来。
不说他这个临时工的名额还是托张燕鸿的关系才得到的。
也不说张燕鸿现在就是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先遣队的队长。
是闫解成的顶头上司。
完全有能力决定他这个临时工能不能干下去。
父亲说得对。
“只是跑这一趟,连来回的车票都不用你掏钱。”
“干嘛不去?”
“你不去!”
“有的是人愿意去!”
是呀,有的是人愿意去。
不说别处,饮马胡同里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却还待业在家的,闫解成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还有几个跟闫解成的情况差不多,马上面临着毕业。
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学。
毕业,就意味着失业。
甚至,胡同里还有一个犯了事刚放回来的。
也在等着安排工作。
闫解成敢说这份工作他不要了,不知多少人会抢着要。
不说别人。
闫解放要是再大上两岁,他都会跟自己抢。
……
车不知行驶了多久。
路面似乎变得颠簸起来。
闫解成醒了。
刚睡醒的闫解成还有些懵。
只是觉得车上的气味相当难闻。
这也难怪。
像这种往返于城乡之间的长途车,哪怕是每次都清洁得再怎么彻底,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把所有的气味都遮掩住的。
这年月出行的人不多,出行的方式却更少。
对于许多往返于城乡的人们来说,这种长途车几乎就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
很多人甚至会把各种活鸡活鸭活鱼带上车。
现在还是从四九城开往乡下,等回城时的气味还要更大。
清醒了一下头脑。
闫解成却发现,张燕鸿并没有坐在自己身边。
又四下扫了一圈。
这才看到张燕鸿坐到了后排,自己身边是一个30岁左右的少妇。
“抱歉,我有些晕车,跟你身边的小哥换了座位。”
那少妇很有礼貌。
她戴了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只是看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晕车。
张燕鸿坐在后排,与一个中年人似乎聊得很开心。
“他这是遇到了熟人吗?”
闫解成心中暗想。
不过算了。
那人自己也不认识。
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吧。
……
车又开了一段距离。
中途靠站。
与张燕鸿聊得很开心的中年人下车了。
一同下车的还有闫解成身边的少妇。
闫解成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张燕鸿将半个身体探出车窗,与对方挥手告别。
然后重新走到闫解成身边坐下。
“遇上熟人了?”
“不,第一次见。”
张燕鸿的回答让闫解成很是意外。
到底是张燕鸿还是那个中年人,竟然如此的自来熟?
哪怕是一上车就开始聊,也不该显得如此亲密呀!
而且,张燕鸿之前在四合院就是个小透明。
什么时候变得人缘这么好了?
……
车继续行驶了不久,又停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到站了,也不是有人要下车。
而是同方向的另一辆长途车抛了锚。
那辆车上的乘客也被转移来过来。
好在,人数不算太多。
这辆车也已经下去了一部分人。
不然就未免太挤了。
“秦姐,何姐,棒梗,这边!”
张燕鸿挥手打着招呼。
是秦淮茹,何雨水,还有棒梗。
显然,张燕鸿是招呼他们这边坐。
虽然有些不情愿,闫解成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