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的。
但沈词安可比眼前这位方家少爷可怕的多,至少这人还会给自己一个痛快。
若是被沈词安知道自己泄露了那件事,估计就不只是要他命这么简单了。
他不是没见过偏执的人,能找上他的大多都属于这一类。
但像沈词安这般偏执的人,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三年严须一直都在寻找苏晚吟魂魄的下落,招魂铃都摇坏了好几个。但不管他如何布阵招魂,都愣是没有寻到半点苏晚吟的下落。
招魂祭祀一事,在世人眼里本就有违纲常、天理不容。
有多少人将他奉为神明,就有多少人将他当作阴沟里的老鼠,厌恶唾弃。
对于这些严须早已司空见惯,但这几年在沈词安的庇护之下,他倒是真真正正的体验了一把受人尊崇的日子。
比起眼前人,他还是更愿意抱紧沈词安的大腿。
严须紧咬着唇,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苏沫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松了手。
她本也只是打算吓吓严须而已,并没有真要他性命的意思。虽说她是内厂出身,但也没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再者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沈词安的人,若是她贸然动手,也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苏沫本想用匕首吓唬严须,以此来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但眼下看来她这如意算盘也只能是落空了。
察觉到苏沫松了手,严须不由长舒了口气。他颤颤巍巍的往后挪了挪,生怕苏沫会突然后悔。
“多、多谢壮士不杀之恩……”严须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与谄媚。
苏沫无意与严须闲耗下去,她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接收到这个信号的严须连忙转身,脚底抹油般朝巷外狂奔而去。
看着严须远去的背影,苏沫眼眸微眯,闪身跟了上去。
离开小巷的严须并未回到住处,反而直接去了苏府。
见严须来了,沈词安也没有过多表示,只是抬了抬眼皮。
“何事?”他一边查看着近日的账本,一边问道。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严须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他深吸口气,道,“……方才我遇到沈公子您先前所说的那位方家少爷。”
“哦?”
似是来了兴趣,沈词安抬眸望向严须,“如何?”
“依我看来,那方家少爷身上极有可能藏有苏家小姐的魂魄。”
闻言沈词安一顿,他收起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你是说……苏晚吟的魂魄在方槿舟身上?”沈词安停顿了一瞬,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如今的方槿舟就是苏晚吟?”
“是,也不全是。”
沈词安冷冷的望着严须,“你是在跟我卖关子吗?”
“不敢、不敢!”严须连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眼下方槿舟身上虽有苏晚吟的魂魄,但这并不等于他就是苏晚吟。”
“此话何意?”
“方槿舟体内有两个魂魄,一个是他、一个是苏晚吟。他体内苏晚吟的魂魄不全,所以还轮不到苏晚吟来主导。因此沈公子你看到的方槿舟就是方槿舟,只是他体内藏有苏晚吟的一部分魂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