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一流巅峰高手的气势蓦然爆开,横扫全场,周围众人均感呼吸一滞,当头对立的陈年更是连退两步,众人齐齐色变,再临危局!
乔锐见此,不由上前两步,他此时内力全失,但毕竟性格坚韧,顶着段先生的压迫艰难开口道:“小小捕头你当然想杀便杀,或者顾忌名声今日不杀,哪天夜间随手除掉,也是顺手之举。”
粗重的喘了几口气,乔锐身子隐隐有些颤抖,似在极力控制。
田静整个注意力都在乔锐身上,见他似乎站立不稳,连忙过来扶住,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乔锐侧过脸看向田静,只见她俏脸微红,似乎俩人此时的亲昵姿势让她有些羞赧,不过见乔锐望过来时,却又报以甜甜一笑。
乔锐目光温柔,对田静笑着点点头,这才转头对着段先生,淡淡道:“公然对抗官府公差,藐视朝廷法度,你们,可曾考虑过擎天卫的感受?”
“擎天卫?”
段先生念叨了一句,想起当年那个号令武林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朝廷机构,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擎天卫虽不复当年威势,但余威犹在,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段先生无门无派的闲散江湖人士,能安全活到这般年纪,还练就一身武功,靠得就是欺软怕硬遇强则避。
段先生当下收敛气势,沉默了下来,心中暗暗计较,“算了,自己只是受雇保护卢霸天的安全,并没有为他做打手的义务,何必把自己搅进去呢。”
乔锐这边见段先生知难而退,正要松口气,不料卢霸天身后却有人哈哈大笑走了出来,此人身材瘦长,年约三十许,乃是丐帮后起之秀,年纪轻轻便为二流中等,因此颇为目中无人。
卢霸天因大儿子卢彦卿拜入丐帮高层门下,所以请的护卫大多都是丐帮弟子,而丐帮弟子又多都是狂妄蛮横的性子,在他们眼里,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蜀山,余者皆不足虑,何况是个刚组建的朝廷小机构。
哂笑了几声,这人朗声道:“段先生未免太胆小了些,有我丐帮护着你,擎天卫算个什么东西!”
“唉......”
段先生轻叹一声,无知又狂妄,怕是没吃过亏吧?
那人见段先生只是哀叹,却不说话,越发的鄙夷道:“我丐帮身为天下四宗之一,纵横江湖领袖群伦,岂是一个新组建的小小擎天卫可以相提并论的?”
“放肆!”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紧接着一阵利器撕裂空气的声响传来,半空一把巨刃急速射来。
“噗!”
巨刃插入瘦长汉子胸前,将他斜钉在地上。
一雄壮汉子凌空掠来,乔锐看清此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总算来了!”言罢心头一松,强撑多时的精气神宣泄出来,身子一软,昏死在田静温香软玉的怀抱中。
“乔大哥!乔大哥......”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有时如坠冰窟,有时又似掉落熔岩,一会儿轻飘飘如浮云端,一会儿身沉沉似堕地狱,生死轮转间,乔锐蓦然睁眼。
紫杉实木的床顶,长条文案梨花桌,朱红雕花的木门,目光回转,眼角下方的床沿趴着个女子,发髻凌乱,酣睡正甜。
乔锐思绪一点点回归肉体,他这才感觉到全身竟提不起半分气力,除了眼睛能转动,其余地方根本动不了,微一运功,经脉刺痛难忍,如同针扎,乔锐闷哼一声,额头冷汗直冒。
这一声闷哼,却是吵醒了床边熟睡的女子,那女子抬起头来,原来是田静。
她此刻娇俏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糊,但更多的是憔悴,呆了一呆,田静迟疑道:“乔大哥?”
乔锐无法动弹,也张不开嘴说话,只得眨了眨眼睛。
田静这才确信乔锐清醒过来,登时喜极而泣。
“乔大哥,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激动的紧紧抓着乔锐的手,满脸喜色,忽然想起什么,她站了起来“咚咚咚”往外跑,嘴里还欢快的说了句,“乔大哥,你等我一会儿!”
望着田静跳脱的背影,乔锐不禁感慨万分,如此恬静文雅的姑娘,也会有这样活泼的时候。
不多时,田静端着个小瓷碗过来,碗里盛着一些红艳艳的药汁,她边走边往碗里吹凉气,侧身坐到床沿,和乔锐四目相对。
她忽然神情一凝,身子僵在那里,脸上迅速浮现一抹绯红,然后酡红,连耳后根都是鲜红欲滴。
乔锐不明所以,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田静似乎不敢和他对视,她轻咬着下嘴唇,胸口起伏不定,侧过头望着文案上幽暗的烛火,桃花一般漂亮的眼眸随着火苗游离不定,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噼啪!”
跳动的烛火灯芯上一朵小火花爆开,唤醒了无言的俩人。
又隔了片刻,才听到田静温柔甜糯的声音在暗室响起,“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乔锐心中一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内心微微泛起涟漪,乖乖的闭上眼去。
田静见乔锐闭眼,轻轻松了口气,她也不再迟疑,将瓷碗交到左手端着,右手穿过乔锐后颈将他脑袋微微抬起,低头喝了一小口药,然后躬身伏下去,对着乔锐嘴唇,缓缓印了下去。
乔锐脑袋枕在田静臂弯处,半靠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只觉得女子迷人的体香扑鼻而来,一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鼻头,接着嘴巴便被一个柔软香甜还微微颤抖着的温唇贴住,一股清甜微苦的药汁被缓缓渡入他口中,一下...两下...三下...
时间仿佛凝滞,乔锐感觉过了百年一世,才又听到田静细若蚊蚋的声音:“你休息会儿,等药力发散,便能恢复一些体力!”说完也不管乔锐听没听清,慌慌张张的拿起瓷碗便下楼去了。
乔锐双眼迷茫的望着虚掩的木门,鼻尖似乎仍萦绕着那迷人的幽香,嘴唇上还留有淡淡的温存,他吃力的抿了抿唇,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