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涉嫌毒杀亲夫,却又拒不认罪,县尊大怒,喝令衙役给田静上拶刑。
拶刑便是夹手指,女子体弱手嫩,拶刑一上,轻则手指重伤,重则双手俱废,加之五指连心,疼痛难忍,甚是毒辣。
见有衙役拿着拶夹过来就要用刑,乔锐再也无法淡定,高喊一声:“县尊大人,手下留情!”
县尊抬眼看向人群,喝道:“何人喧哗,出来说话!”
乔锐排开人群走入正堂,对县尊拜道:“在下芸来客栈店主乔锐,见过县尊大人!”
“乔锐?”县尊迟疑了一下,见乔锐一副江湖中人打扮,问道:“可是那擒杀淫贼一枝红杏的乔锐?”
“正是区区在下!”乔锐朗声答道,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有点名声兴许能行事方便些,他这时才顾得上低头看了看跪在身边的田静,只见田静双目红肿,眼神呆滞,脸色憔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感觉到乔锐过来,田静缓缓转头,望着乔锐,檀口张了张,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端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县尊望着堂下乔锐,只见此子身材挺拔,眉目凛然气度不凡,果然是年轻有为,对于能擒杀一枝红杏的人,他还是挺欣赏的,前次一枝红杏在龙兴城犯案,他可是背了好大压力的,这次一枝红杏又偷偷来到龙兴城,还好被人擒杀,否则再次在龙兴城犯案,自己县尊的位置可要坐到头了,想想都后怕,虽然淫贼一枝红杏算是江湖中人,属于擎天卫管辖,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治下出事,怕是难逃干系。
县尊深深的看了乔锐一眼,正色道:“你虽为民除害,但你一无功名,二无官身,怎敢无故阻我审案!”
乔锐抱拳道:“田静乃我故友,此前也在芸来客栈替我做事,我素知她之本性,温婉娴雅,柔善慧心,断不会做出毒杀亲夫之事,还望大人明鉴!”
“大胆!”县尊一脸肃然道:“乔锐,我虽敬你为民除害,但国法无情,本县审案,证据确凿,岂容你无端插手,妄自猜测!”
“大人,田静若真有异心,早就弃他而去,何故用得着背上杀夫之名!”乔锐毫不退让,继续为田静辩解道。
“放肆,你无凭无据,仅凭自己无根之萍的猜测,便来指手画脚横加阻扰本县办案,真当国法律令为儿戏吗!”县尊恼怒道。
“大人......”
乔锐还想说什么,却被县尊严厉打断,他一拍惊堂木,脸色铁青,怒斥道:“放肆,你再喧哗,我便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见此情形,堂外百姓议论纷纷,有人拍手赞道:“乔老板真大胆,竟敢三番五次的当堂顶撞县尊大人…”
“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乔公子一怒为红颜,也算是有情有义,不知道娶妻成家没有,我那千金明珠还待字闺中呢…”有人接茬道。
“唉,乔少侠纵然情义无双,这次也难救红颜,毕竟证据确凿啊…”有人唉声叹气道。
百姓众说纷纭,有赞扬的,敬佩的,惋惜的,感叹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眼见堂外议论纷纷,田静似乎清醒了一些,那泪眼朦胧毫无焦距的眼看向乔锐,她此刻心殇若死,但并不想拖累乔锐,伸出苍白纤细的小手拉了拉乔锐的衣袖,木然道:“谢谢你!乔大哥,你走吧!”
望着心若死灰一脸呆滞的田静,乔锐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拍拍田静削瘦的香肩,轻声道:“毕云涛既然不是你所杀,那必然有其他原因,你不想查明真相吗?”
“可是……”
“放心,一切有我!”乔锐轻声打断田静,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转向县尊拱手道:“大人,我这里有一物,或许能有助于将此案勘探明白!”说完从怀里拿出一物呈了上去。
县尊从衙役手里接过那物一看,顿时脸色变了变,又不放心的反复查看,半晌,这才复杂难明的看了乔锐一眼,道:“此案犹有疑点,暂停审理,乔锐,你且随我来后堂问话!”
说罢,县尊起身前往县衙后堂,乔锐见状,嘴角微微一勾,对田静轻声交代了一句,“不必担心,我去去就来!”然后快步跟了过去。
后堂,县尊将手中之物交还给乔锐,乃是巴掌大小的一块牌子,通体金黄,正面刻有“大夏擎天卫”五个大字,反面一头威猛桀骜的孤狼,正是乔锐的擎天卫身份秘牌。
“想不到阁下还是金印擎天卫,真是失敬!”县尊拱了拱手,有些意外的道。
按理说金印擎天卫只是相当于县衙典吏,品级比县尊要低,但是擎天卫毕竟权柄甚大,一般官员也不好得罪。
乔锐收好秘牌,抱拳回礼,道:“此身份还请大人替我保密!”
县尊点了点头,他虽不愿得罪擎天卫,却也不喜亲近,算是敬而远之吧,但他掌控之欲甚重,并不喜欢擎天卫插手此事,便问道:“此案虽然涉及人命,却仍是一般民间刑事案件,你擎天卫因何干涉?”
乔锐笑笑,也不打算隐瞒,道:“此事我并未上报给擎天卫,只是我个人的行为,不过此案疑点颇多,还请大人宽限几日再审,到时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听闻不是擎天卫干涉,县尊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表面却正色道:“此案毕竟人命关天,如今全城百姓瞩目,外面舆论滔滔,还是早点审理结案才是。”
“老狐狸!”乔锐暗骂一声,脸上笑容渐冷,“田静身负武功,具有三流实力,算是江湖中人,毕云涛曾经也是江湖剑客,后来因得罪仇家这才导致他武功被废,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的死与江湖仇杀有关...此事,我擎天卫自然管得!”理由虽然牵强,但以擎天卫的霸道作风,也不无这种可能。
“这......”县尊一脸为难,他心中虽然不喜,但乔锐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