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元皇大人!”
左右两排站立的修士,齐齐对着上首的威严男子躬身行礼。
一身锦绣白袍的元皇缓缓落座,威严大气,眉眼间充满英武之气。
他眉心一点金辉,宛如一只天眼,闪烁着金光,一一扫过下方的众人。
“诸位...”
他低沉地声音,轻飘飘回响在云气飘渺的大殿中,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当元皇开口时,所有人闭口凝神,静静立在原地。
“诸位,相比都很清楚这钟声代表的含义吧?”
下方众人缓缓点头,目光不由看向元皇。
“元皇大人,可是有关迁移一事?”
右手方领头的黄天道人,拱手问道。
元皇目光落在黄天道人身上,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众人闻言,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大事,值得一连九次敲响铜钟的话,那就只有大家都很关心的迁移一事了。
但现在听到元皇亲口否认与迁移之事无关,那这突然召集他们,就值得思考了。
黄天道人愣了一下后,然后左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绝天峰的天机道人没有来,枯水河畔的邪僧也没来。
如果真是有关迁移事宜的话,这两位重量级存在,定不会缺席的。
元皇注意到黄天道人的举动,轻声道:“那两位,也正在赶来。”
“元皇大人,既然不是迁移之事,那又为何召集我等?”
左手方领头的穆青,上前踏步,沉声问道。
“为何召集你们?”元皇手指敲打着抚手,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自然是有关我天庭,不,是有关整个修真界生死存亡的事情!”
有关修真界生死存亡的事情?
众人一惊,脸色微变。
黄天道人紧接着拱手,道:“阿修罗族卷土重来,准备再度入侵?”
“不可能!”
边上的穆青,摇头否决了黄天道人,“阿修罗族一直都归于一隅,虽时常与我们发生摩擦,但根本没有资本再次入侵,与我们开战!”
上方的元皇点点头,“穆青说的没错,而且阿修罗族现在也没有那个胆子。”
“如果不是阿修罗族,那又会是哪方势力,能够威胁到整个修真界呢?”
“他们...”元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远望大殿之外,一张无情而冷漠的脸,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他们是来自祖地的势力。”
祖地?
众人又是感到惊讶。
“祖地不过都只是普通人罢了,就算天地灵气回归,这短时间内,怎么可能威胁到我们?”
“没错,祖地是不可能威胁到我等的!”
早已从归来的刘长安口中,得知祖地情况的众人,纷纷质疑着元皇的话。
“怎么?”元皇眉头一竖,语气中多了几分霸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吗?”
顿时,所有人感到后背一凉,齐齐单膝跪地。
“我等不敢。”
此时,黄天道人抬起头,“道人斗胆问一句,那来自祖地的是何方势力?”
元皇面无表情,但眼角隐隐抖动了一下,他轻声回答道:“他们,被称作地府!”
敏锐地黄天道人,察觉到元皇的微表情,赶忙垂下头,心中却开始思考关于地府的情报。
“地府?”
周围的众人一听后,不由露出疑惑。
在场的人,哪个没有在古老典籍中看到过地府。
就是现在,在修真界各大州中的凡人间,也流传着不少关于地府的传说故事。
不过,那些都山野奇谈罢了。
就好像,他们所在的天庭,在那些古老典籍中也是时常出现。
但谁能想到,天庭也不过是他们这样的修士,所建立的一方势力而已。
上方的元皇,许是注意到他们毫不在意的表情,冷冷说道:“我先提醒你们一声,那地府可与我们天庭不一样,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一听,悻悻一笑。
穆青此时拱手问道:“元皇大人,那地府不也是如我等一样,由修士建立的吗?有何不同?”
闻言,元皇嘴角流露出一丝讽刺,“谁告诉你,地府就是修士所建立的?”
“那....”
元皇豁然起身,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地府,是真正的地府!”
说完之后,他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转身离去,留下殿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真正的地府吗?”
有天庭战神之称的穆青,杵在原地,呢喃自语。
这时,黄天道人来到他的身前,“穆道友。”
“黄天道长。”
“元皇大人此时已经离开了,穆道友要不要和道人一起,去迎接天机前辈他们?”
“可元皇大人已经....”穆青说着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元皇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看着黄天道人,“大人吩咐的?”
黄天道人没有回他,只是轻轻一笑。
穆青见状,心思一动,拱手笑道:“既然道长相邀,我自当陪同。”
“善。”
而后,两人联袂离开。
正殿后方的一花园内,元皇独自一人,扶手把在石栏上,沉默地看着下方池水中游动的鱼群。
“地府!”
他把着栏杆的手掌微微用力,显然他的内心,远没有表情那般平静。
石栏在他用力的手掌下,深深凹陷,簌簌洒落着细屑的石灰。
下方的鱼群,纷纷游到石栏下,张着嘴,任由那些石灰落下。
又是深吸口气后,元皇抬起右手,凝视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而在白玉扳指内,隐隐可以瞧见一抹光华在上下浮动。
他凝神看了几秒扳指后,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那方石栏悄无声息地碎开,溅落进池水中。
没有人知道,他戴着的白玉扳指内的东西,正是掌控阿修罗道的关键物品,轮回门。
更没有知道,元皇父辈建立天庭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秘密,是他这一脉的至高机密。
“唉,天庭可能要在我的手中,走向灭亡了。”
慕仙州,枯河之畔。
此时的孟舟一行,逐渐来到号称是慕仙州永不干涸的枯河前。
清澈的河水奔流不息,一往无前。
但却隐隐有股子臭味,萦绕在河流上方,始终不曾散去。
而在河流正中,有一座漆黑的庙宇屹立不倒。
一位浑身枯槁,眉须尽白的僧人,独坐庙外,手持着一杆白骨鱼竿,静坐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