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流转,以及政策的逐渐放开。
镇上摆摊的人也越来越多,而时嫣和顾振的小推车上的吃食,也变得五花八门。
到最后,顾振因为准备的食材变多,每天摆摊的时间也变长,最后干脆在镇上买了个有些破旧的小院。
小院的前院成了门面,专门做吃食,后院则用来住人。
至于村里的小院,他们也只是在顾松顾桃学校放假的时候才回。
因为时嫣和顾振在村子里都表现的很低调,明明每天起早贪黑的进城,但日常生活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好转。
直到顾振一家搬进了城里,村里的才知道,顾振和时嫣这对小夫妻发了。
后悔于当初怎么没有学着顾振他们一块上摆摊。
“哎呀,还真是年轻人,脑子灵活,就卖些吃的,就能进城买房了,现在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吧!”
村口乘凉闲聊的树下,或站或坐的,全是村子里各家的婆娘。
其中一个婶子说着,最近成了村子名人的顾振和时嫣的时候,语气里全是满满的酸意。
她眼睛在人群中左右的扫去,想寻找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却正好看到准备偷溜的时母。
“时大家的,还早着呢!这是准备往哪去啊,再聊会儿!”
“哎呀,我这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这顾振好歹是你女婿,过年过节的礼一次都没有落下的。”
“他们家现在没长辈的,那钱没交给你管啊!”
有的人她天生就是心眼小,这大婶就是嫉妒时嫣顾振进了城,算不到他们,只好找时母出出气。
时母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让自己面上无光,连忙装作一副慈母的样。
“这小顾啊,和我家闺女都是孝顺的,每次让他们不要带东西上门,他们偏要带,我拒绝的话都说腻了。”
“再说了,你说那钱,哪需要我管,两人都大了,能够顶起事了,我这做娘的当然得给他们立起来的机会。”
“再说了,我们家也跟在边上挣了点小钱,我那儿媳妇天天起早贪黑的跟着去镇上摆摊,我们家这钱罐子,这两年也鼓了不少。”
如果说时母前面说的都是场面话,那她这会儿说的就全是心里话了。
虽然红薯一分钱一个,不怎么值钱,但顶不住这红薯都是家里那赔钱货拿来的,卖红薯做的基本就是无本的买卖。
虽然挣得不多,但积攒起来,可比下地干活挣的多。
她之前都有想过,要不干脆地也不下了,呆在家里养老,反正儿媳妇儿能挣钱,她也该享享清福了。
“呦,那你家倒是找了个好儿媳妇儿,怎么也没见你们有钱搬到城里去当城里人!”
现在说的这话,就完全是气话了。
毕竟口头上这挑事的婶子是一点好事都没捞着,还又被人甩了脸子。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时母一想,同样是做生意的,过去看着儿媳妇儿带回来的钱,每次见着都觉得挺多的。
她估摸着时嫣和顾振估计也就比他们多那么一点儿。
怎么顾振他们连买院子的钱都齐了,并且还一直供着两个小的读书。
而他们家的钱,一分都没舍得花,可这都加起来,估计在城里买个茅厕大点儿的地儿都难。
这仔细一对比,时母就觉得这儿媳妇儿带回来的钱是不是有猫腻。
时母这人是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也没想过时嫣他们都卖的什么吃食,又多么舍得下料。
而顾香这边,虽然后来她烤红薯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可这红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谁说天天吃的。
自然要是想卖高价,也就天气冷的时候,能涨涨价,甚至有的时候她东西在城里卖不动,她还徒步往市里去,就在大道上卖给那些路过的人。
这些事情时母是一概不关心的,她现在已经认定了顾香偷奸耍滑,立马就趁着顾香现在还在城里,她急急忙忙的就回了家。
这会儿的时家没人,时家承是一天到晚在外面玩的不着家,而时父则跟着村里的汉子门去上游的大坝挖淤泥。
所以时母回到家之后,很轻松的就进了顾香和时家承的屋子。
屋子就那么大,时家承和顾香结亲的时候,也没置办什么家具,时母翻箱倒柜的,很快就把藏在炕洞里穿着钱的饼干盒找了出来。
一共六张大团结,虽然没有时母想象中的那么多,但也足以证明顾香中饱私囊了。
时母气的不行,想着顾香拿了钱,说不准还会自己在镇上吃好的喝好的,所以才会只剩下这点。
时母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干脆就坐在堂屋的屋檐下,准备亲自等着顾香回来,要好好的审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