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每日请请安,逗逗孩子,出门逛一逛。在这期间闵执宜也试过让云儿去养心殿送些汤水点心,不过连萧文渊的面都没见着,是李公公出面挡回来的。
闵执宜便知道了萧文渊久未见后宫的嫔妃们,并不仅仅因为皇后的阻拦,听小林子打听来的消息,虽然萧文渊此次连朝会都未露面,但私下还是会接见大臣,所以想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闵执宜便也不急着一定要见面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闵执宜不紧不慢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萧文渊反倒来了永寿宫。像往常一般没叫人通报,此时闵执宜正带着六皇子认字,是自己简单制作的识字卡片,上面有字,有画,还有笔画顺序,每天认八个字。
比起宫中的其他皇子的课业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不过闵执宜却不心急,小六的人生才刚刚开头,以后进学的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一下子就把压力加上来,以后岂不是一点学习的兴趣都没有。
母子二人正和乐融融,闵执宜一抬头便见萧文渊不声不响的站在面前,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便抱着六皇子行礼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萧文渊扶起闵执宜,又从她怀中接过六皇子,掂了掂重量,可能是近日大病一场,份量是比之前轻了,就是瞧着他的小脸也没以前圆了,“前段日子辛苦你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小六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生病了,臣妾照顾他本是应该,只恨不能代他受过呢。“可能是养儿方知父母恩,闵执宜算是切切实实体会过一场什么叫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说到生病,闵执宜便关怀道:“皇上可大好了?您一向身康体健,这一病可真是吓坏了人了!“
“太医说已无大碍了。“萧文渊简单说完,便转头去逗六皇子了。
闵执宜见萧文渊并不多提,也就顺势聊起了别的话题......
萧文渊病了一场,政务堆积如山,瞧了瞧闵执宜和六皇子便得回养心殿了。
闵执宜这边,送走萧文渊后,就叫来了小林子,想要问问近日宫中的情况。虽然表面上看,寿王一党伏诛,太后称病不出,宁婕妤身死,后宫便进入一片风平浪静。
可宫中愉妃和慧昭仪都好好的,三皇子与四皇子还在,朝中已有大臣在提议立储之事,虽然被萧文渊一笔带过,可树欲止而风不静,凡事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而小林子想了想,倒是说出件事来,“皇后娘娘的娘家给推荐了位名医进宫,听说姓古,是淮南一代小有名气的杏林圣手,专治小儿病症。”
说罢,又补充道:“至于其他的却与往常一般无二。”
闵执宜闻言,点了点头,“五皇子一向体弱多病,听说前段日子一直病着,也不知道现下情况如何呢?”
“听人说,五皇子已经能正常进学了。”小林子答道,“且那古大夫来了没几日,便有人瞧见五皇子外出走动了。”
“那个古大夫的医术竟比宫中的太医们更高明?太医们不是都说要五皇子勿要费心费神,一切以静养为主,需得好好调养吗?”云儿有些不解道。
“这……想来是民间大夫们总有些不为人知的偏方吧,且奴才说句越矩的话,”小林子见闵执宜并不反对,便接着说道,“宫中的太医们向来以稳妥为主,大多是温养的方子,跟民间来得大夫可不大一样。”
“五皇子是皇后娘娘的眼珠子,娘娘能用古大夫,想来也是个靠的住的。”闵执宜一锤定音,云儿和小林子便也不再多说了。
两人正要退下准备,因萧文渊今晚会来永寿宫中用膳,许多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御膳房处也要早点打好招呼,李公公却一脸笑意的来了,“给舒娘娘请安。”
闵执宜赶忙示意云儿扶起李公公,“李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李公公一脸的恭敬,“舒娘娘真是善解人意,刚刚青黛姑姑来了养心殿,说五皇子病了,皇后娘娘是急得不行,请了皇上去坤宁宫看看,所以特意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一声。”
“这本是应当的,倒是劳李公公辛苦跑一趟了。”闵执宜没什么沮丧伤心的情绪,一脸真诚的道,“皇后娘娘向来贤惠大度,能如此行事,想来五皇子一定情况危急,不知道现在如何呢?”
舒充容一向不喜欢为难下面人,且日常总会有些小礼物,不独是李公公一人,他的徒子徒孙们也是有份的,礼物不算贵重,属于收下也不会提心吊胆的范围,但架不住细水长流啊。
所以,李公公今次来永寿宫倒是不担心被甩脸色,自然也愿意给闵执宜卖个好,“皇上已急招张太医等人去了坤宁宫,奴才虽未亲眼所见,但听青黛姑姑说,”李公公放轻了声音,“已经烧的有些迷糊了。”
闵执宜闻言,便心里有数了,“多谢李公公了。”
“奴才还得赶去坤宁宫,就不久留了,还请娘娘见谅。”
“皇上身边还需公公服侍,”闵执宜转头对云儿吩咐道:“云儿,好好送李公公出门。”
等云儿送完人回来,凑到闵执宜耳边交代道,“娘娘,奴婢将李公公送到永寿宫大门才回的,给的和以前一样的份例。”
“行了,以前如何,今后就如何。只是……”闵执宜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五皇子今次病的有些重。”
“娘娘是担心……”
“本宫担心,五皇子这一病,宫中又要不安稳了,到时候什么牛鬼神蛇都要出来了。”
不过,就算闵执宜再担心也无用,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保全自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