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和安丰扶着越王到屋中躺下,挽梦则去打了一盆热水。
越王躺在床上艰难的喘着气,额头上冒着细汗,浑身却又冰冷的很,情况非常不乐观。
挽梦用手巾给他擦拭汗珠,可压根擦不完,她着急又担心的说道:“你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不许我们叫府医?不叫府医过来怎么知道你到底什么情况。”
越王强行用内力镇住体内的毒气,提上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府医不是我的人,我不信任他。”
方成道:“王爷,都这时候了,先保住命再说吧。”
“我心里有数,咳咳……”
越王又咳出一口黑血,他看着地上的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想必是那天夜里狗皇帝召他进宫,一起喝酒,酒中有毒,只是他当时没有起疑,回府自己也没有察觉。
他轻叹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到底还是我疏忽了,中了狗皇帝的招,命里该有此一切,我认下了。”
挽梦体贴的给他擦拭着汗水:“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还有仇没报呢。说来也奇怪,咱们谈话的这一会儿时间,你脸色已经好了不少,这毒来的快去的也快。”
方成道:“王妃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好像还真是这样,王爷的脸色比刚才强多了。”
安丰点点头:“确实,这毒还真是奇怪,从来没有见识过。”
挽梦红着脸没有接他们的话。
越王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运完内气,立刻质问道:“什么王妃?谁允许你这样说的?”
方成指着安丰。
越王犀利的眼神直接盯着他:“你说说,这个称号是谁封的?”
安丰指着门外说道:“王爷,我也从府中打听到的,你还不知道吗?府里的下人们都这样说。”
“胡说八道!”越王气愤的说:“明天出发之前,告诉府里的人,不要再嚼这样的舌根子,否则把他舌头割了。”
挽梦将手巾扔到水里,端着盆说:“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出发,我先回去歇息了。”
越王深叹一口气,喃喃道:“狗皇帝给我下了如此邪门的毒,就是想要我死,我必须要加快计划的进度,否则我怕撑不到那一天。”
方成道:“王爷,这究竟是什么毒?”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记得一本传下来的邪书中记载,有一种毒无色无味,人食之不能察觉,把脉也把不出,毒性会悄无声息的通过经络传至全身,毒发的时间说不准,突如其来,全身巨痛无力,发冷吐血,想必我中的就是这样一种毒。”
安丰道:“王爷,此毒可有法子解?”
“尚无记载。”
越王摇摇头,全然没有惧怕之意,反而乐观的说道:“事已至此,无话可说,我利用深厚的内力能强压毒性一段时间,有这段时间就一定够我造反,你们回去准备吧,明天上午就出发。”
凌晨,建文城驿馆。
言铠瑜等人悄无声息的翻墙出去,来到守卫最薄弱的城墙处,无度飞身而上,打晕他们。四人一块从这里顺利的出了城,他们的马匹前一日被西月国的使者带到了城外的林子里,跃马而上,飞奔至江边。
第二天还没亮,狗皇帝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发了雷霆之怒,立刻暗中派人从不同的方向追杀他们。
结果可想而知,言铠瑜料敌于先,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船,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想象,只用了半日就离开了柬文的地界,直奔千帆城。
上官姿梦趴在船帮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从小到大长在内陆没出过省,从来没有坐过这样大的民船,感觉很是新奇,心情也愈发的好。
言铠瑜来到她身边,从她后面抱住她,趴在她耳边说道:“爱妃,刚打上来的鱼,新鲜的很,你不想吃点吗?”
上官姿梦摇摇头道:“说实话,骑马的时候还有些饿,上了船反而不饿了。夫君,我这还是第一次坐大船呢,也不晕船,感觉很是开心。”
言铠瑜笑道:“这船还大?还有更大的船呢,到时候有机会,我带你坐楼船,船体巨大平稳速度还快,想不想坐?”
“好哇,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当天夜幕降临之前,他们一行人到了千帆城,大将军王辽亲自出来迎接,与他同行的还有闵相的二公子闵浅,年纪轻轻,一腔热血,跟在王大将军面前效力。
“王爷,此行可有收获?”
言铠瑜笑道:“老将军专心操练水军即可,日后定会派上大用场。”
王辽笑得花白的胡子乱颤:“哈哈哈……有王爷这句话,老夫都放心了,老夫早就想率领水师直奔柬文,为祖宗的江山社稷再贡献一份力。”
言铠瑜一向敬佩这位戎马一生的将军,赞道:“梓凌有老将军,是梓凌之幸。”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便一起进了将军府,大将军早早就设下宴席,靠河吃河,桌上的美味大多都是水产,做的多种多样,美味可口,让人大开胃口。
……
第二天中午,狗皇帝派去追杀的人都无功而返,他气的刚准备摔东西,外面又有人来报。
“进来!还有什么坏消息?!”
狗皇帝从老太监手里接过信,读完后,愤怒的将它撕的粉碎,撒在空中还挺唯美。
“我说言铠瑜怎么偷偷跑了?原来是发兵进攻了泽荒!他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天下共主的皇上放在眼里,四国签订的协约到底还算不算数?”
白落成加急给狗皇帝写的一封信,诉说梓凌发动大军进攻泽荒,他认为这是南北夹击梓凌的最好时机,请求狗皇帝派出大军,进攻梓凌,若是战胜,领土百姓各分一半。
“朕难道不想出兵进攻吗?可是这个章临一直扰乱内部,让朕如何放心出兵?立刻传一道旨意,让越王和载括两个月内灭了章临,否则让他们提头来见!”
老太监颤颤惊惊的退了下去,每一次他进来送东西都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生怕一个不注意,这狗皇帝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