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饮一杯，待白衣女子给他斟酒之际，他伸出手拦住了，握住她的手，面朝皇上说道：“臣弟不胜酒力，这个美人我就带回府上，多谢皇兄垂怜，叩谢皇兄。”
柬文帝一脸老色批的样子，死死盯着这个白衣女子，他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监视这个聪明绝顶的弟弟，他只能忍痛割爱。
“哪里的话？好好享用，早生贵子。”
他看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又打量着身旁的几个女子，在心中想：嘛的，朕还没你这个好福气呢，这些个女的和她比总是差点意思，看来又得重新从宫外挑选年轻漂亮的女子进宫，供朕受用。
他疲惫的躺下，纵情享受着酒色之乐。
越王带着白衣女子出了宫，随便给她安排了个房间，便不再管她。独自来到书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思虑着自己的复仇大计。
夜幕悄然而至，越王在书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
吱呀一声门开了，白衣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越王知道她是派来监视他的人，心中顿感厌恶，本来就打算不管她，大不了日后行事更加谨慎小心些。
白衣女子将茶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皇上将小女子赏给王爷，让小女子照顾王爷的起居生活，若不将王爷伺候好，皇上知道消息，怕是要杀了小女子，还请王爷多多可怜。”
越王轻叹一口气，自觉刚才有些失礼，她也是为人所迫，被逼无奈，同是可怜人，又何必为难。
说起来，她倒是和芷儿的身形有些相似，今日在皇宫，差点恍惚。
他让她坐下，扯谎道：“本王今年已有二十一岁，不喜女色，碍于皇室颜面，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只能偷偷做，你明白吗？”
白衣女子诧异地看着他，“断，断袖？”
越王盯着她，眼神中透出凛冽的杀气，厉声说道：“本王刚说过，不能说出口，本王对女人远比对男人狠的多，明白吗？”
“明，明白了。”
“你原来是个结巴。”
白衣女子立刻辩解道：“我不是结巴，我只是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是个……”
她很是识趣地住了口，懂得都懂。
越王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这下她应该相信他就是断袖，只要不同床而寝，这种名声不要也罢。
他看着她，竟然还有些好奇开口，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年方几何？”
好家伙，这是来查户口的吗？
白衣女子来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淡定自若，对答如流。
“回王爷的话，小女子名为挽香，清水人氏，今年刚满16岁。”
越王听到她的年龄，陷入了沉思，更陷入了回忆，记得那个时候，他的芷儿也刚好16岁。
他好看的眼眸里呈现出她的模样，这让他在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悲悯之情，感慨这个女子身逢乱世的不得已，甚是可惜，只是希望她不要像芷儿那样，落得个悲催的下场。
“如此沉鱼落雁之姿，真是委屈你了。”
“王爷说的哪里话？能跟着王爷，那是小女子的福气。”挽香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对劲，毕竟对方是个断袖，便改口道：“王爷不要误会，我不是试图改变你的习惯。”
“……”
越王摇摇头，平日里精明清醒的他，今天竟有些迷糊了，他让她回房休息，自己也回了房，关上门。
他从暗格里取出芷儿的画像，坐在地上又陷入了回忆，两个人在草地上你追我赶，累了就在河边一人抚琴，一人吹笛，日落而归，相伴同行。
只可惜，如此时光甚是短暂，短的在生命的长河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它又能在漫长的岁月里熠熠生辉，指引着他，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让他有鱼死网破，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复仇的信念。
五年的时光里，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压下，他曾煎熬过，也曾想过放弃，甚至一度想要找个女人发泄自己内心的情感，可是他不能，也不愿，对他而言，这样等同于背叛，这是他不能所接受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出这张画像，极力的压制，近乎变态的程度，慢慢的，他开始变得心如止水，不为酒色所左右，内心真正的开始强大起来。
他很庆幸自己能坚持到这个机会的到来，只要可以把握住，他就可以为母亲，为芷儿向柬文皇室复仇。
这个世界上，两个他最爱，两个最爱他的女人，都丧命在这个肮脏的皇室手里，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